在惡劣的年代,城堡用來抵御敵人的進宮,是貴族和騎士起居的地方。
圖威爾城堡的主塔樓高50米,一共有六層樓高,共計57個各有用途的房間。
陳川和瑪麗恩在三樓四樓各看了一次風景,隨后,兩人有登高到頂樓看著整個波爾多左岸的風景,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城堡和村莊鱗次櫛比,掩映在森林之中,錯落有致很有美感。這才陳川第一次看到這種法蘭西田園的風景,算是達成了一次成就。
對于瑪麗恩來說,她也是在連續的時間內達成了三次成就,位于這么高的城堡頂樓,看著外門的風景,吹著大西洋的海風,經過海邊山丘的遮擋,這風時而凜冽時而溫和,她感到非常舒服。
“C'estgénial.”她倚靠在頂樓的城墻上,由衷的感嘆。
這句法語翻譯過來是太爽了之意。
她從隨身的包包里拿出女士香煙,用眼神詢問陳川,見到陳川點頭后,她點上,手指夾著香煙,輕輕吸一口,慢慢呼出,看著廣闊的波爾多平原上的風景。
她用不甚熟練的普通話,說出飄飄欲仙四個字,看得出來,為了迎接陳川的到來,她在嘴皮子上也下了不少功夫,學了一些日常用語,甚至連成語都會。而且,這成語甚至還讓她找到了使用的機會,也算是用對了。
“那邊的城堡,好像是廢棄的,里面長滿了樹木?”陳川指著遠處一動淺色古堡問。
瑪麗恩跟著陳川的手臂看過去,說:“陳先生,能看這么遠?我看不清楚那里,不過我知道,那邊有個名叫埃爾森的古堡,是15世紀埃爾森公爵的領地,后來古堡遭受了一場火災,就廢棄了。”
“火災?豪門恩怨還是外敵攻打?”陳川問。
“是前者,豪門恩怨很深,想必在世界上任何國度都是如此,權游里也是這樣。”瑪麗恩的栗子色長發垂下,慵懶的靠在城頭,左手夾著香煙,眼神有些迷醉,她繼續說,“沒有人接手那種廢棄的古堡,售價倒也不貴,但是到手錢要先交一筆維修費。”
“維修費?”
“嗯,這是政府規定的,像埃爾森那種大古堡,至少要繳納3000萬歐元的維修費,所以,即便是標價1歐元,也很難賣出。”瑪麗恩說,“所以,陳先生您購買圖威爾酒莊,是很合算的。帶了70公頃的葡萄園,以及這座大古堡,還有酒窖,酒窖里還有2個年份的新酒,一并打包賣給給您。”
陳川得知,系統贈送給他的這個酒莊,城堡維修費很低,因為城堡是酒莊的附贈資產,而且,都包含在1000萬歐的費用里,這個確實相當轉。
酒莊的價值,不靠葡萄園面積的大小,像大名鼎鼎的羅曼尼康帝酒莊,葡萄園也就3.5公頃,拉菲酒莊葡萄園也不到10公頃,五大一級名莊,面積都不大,但是售賣的酒價,卻是中級莊的幾十倍,換算到國內的價格,至少是5000元一瓶。
“圖威爾的酒還可以,在這邊超市能賣到20歐一瓶,主銷市場是英國。在一般的平價超市里,許多紅酒都是10歐元左右。5歐元買到的酒味道就很不錯了,但再低就不行,比如2歐元的酒,我們只用來燉肉。”瑪麗恩說。
瑪麗恩給陳川簡單介紹了一些知識,這女人方方面面都很精通,無論是掌握的知識還是自身都還蠻有深度的。不愧是全法收入前5的高知人群。
她小日子過得是相當可以,每月會計事務所領取3750歐,兼職財務顧問也能轉2380歐,現在投身到陳川這里來,給她漲到3000歐,稅后到手差不多是5500歐,折算一下,43000元左右,即便是在國內,也是高收入人群。
但是她依然沒有房子,她和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住在父母家,她是有野心的人,向往的是巴黎那種大都市。
問起巴黎的房價,她舉了一個例子,200萬元,也就是25萬歐,在巴黎一區,只能買到15平的小房間。
陳川一笑,怪不得她如此的熱情洋溢,依照她的工資,一年收入5萬歐,工作五年,不吃不喝能攢25萬歐,只能在巴黎買個15平的小房間,這顯然不是她想要的。
追求更高級的生活,全世界人的需求都一樣,瑪麗恩如此,陳川也不例外。
站在塔樓上,俯瞰波爾多大區,陳川心里難免涌出,想要更多的想法,更多財富,更多莊園,更多土地……
不遠處有一片更加恢弘的城堡,瑪麗恩說,那邊是大名鼎鼎的玫瑰莊園,價值在2億歐元左右。
陳川的圖威爾莊園,和玫瑰莊園是不能比。
嗡嗡!
兩人正聊著天,有一個視頻電話撥進來,陳川一看,是王發財。那個和他同行而來的新加坡女生。
陳川接了后,一旁的瑪麗恩整理了儀容和衣衫。
雖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出境,但是以防萬一,她可不想被別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樣子。
“嗨,陳川,你在哪里?我們在圣朱利安村,你在哪里?這里的村落有餐廳,你要來一起吃飯嗎?”王發財說。
“口尼奇娃,川桑。”王發財旁邊的大櫻花,也元氣十足的打了個招呼。
陳川看了一眼身旁的瑪麗恩。
瑪麗恩說:“圣朱利安在南邊,距離這邊不遠,算是近鄰。”
陳川點頭,對這王發財說:“我在圣愛斯泰夫,聽法國的朋友說距離你們那里不遠,你們要來這里吃飯嗎?”
陳川想起瑪麗恩囑咐城堡大廚做的豐盛的午飯,她們兩個人也不吃完。反正遇到即是緣分,陳川不也不介意請兩個旅途中的小伙伴來一起吃。
如果她們愿意來一起吃的話。
“你在的地方也有餐廳嗎?”王發財問。
“有,不但有餐廳,還是私廚。”陳川一笑,“正宗法餐,味道應該不賴。”
陳川看到王發財和大櫻花在商議要不要來,令兩人犯愁的是交通問題,這邊沒有公共交通,她們是跟團的觀光車,自己行動不了。
一旁的瑪麗恩輕聲詢問:“陳先生,要我去接兩位美麗的小姐嗎?”
但那兩人商議了一下,還是決定不來了,依照霓虹人的性格,她們是最怕麻煩別人。
掛了視頻電話。陳川替那兩人惋惜,錯過了一頓大餐。
“看來如此豐盛的大餐,要由我獨享了。”瑪麗恩笑笑說。
兩人從頂樓走下來,螺旋的塔樓樓梯,看下去非常高,儀式感十足。
隨處可見裝修精致的房間,整個城堡是一個巨大的迷宮,27個臥室,用來開party晚上都住在這里都足夠了。
在一樓的廳房,有籃球場那么多,一邊是客廳,共客人聊天的區域,另一邊是用餐區,兩個區之間沒有隔斷,布局一目了然。
這城堡顯然是經過了改造,有兩個方向是以落地玻璃窗作墻,窗外波光滟滟,正是中午的景致,陽光斜斜地打在戶外泳池的水面上。
用餐區的西餐桌,至少能容納30人,此時,光服務的工作人員就有6個,這還是在遣散了城堡管家團隊之后,保留的一些必要人員。
如果兩人分坐在兩頭,那么對話基本要靠喊。
所以瑪麗恩選擇坐在陳川的左側。
服務生拉開椅子,兩人坐下。
菜還沒上來,但是儀式感十足。
靠近陳川站得是一個年輕小伙,他手里拿的是圖威爾三十年份的自釀紅酒。
陳川實際上喝不來這個產區的酒。
圣愛斯泰夫這邊產的酒,太過澀重,不光是他,國內都喝不習慣這種口味。
即便是宣傳上說,這里的酒質豐富的漿果氣息,以及松露,干花,覆盆子,黑莓的香氣,但是陳川只品嘗到了單寧的強勁,甚至還有挺重的泥土氣息。
酒開了之后,服務生將酒先倒進了一只敞口的大玻璃樽中,這謂之“通氣”。大約十分鐘之后,再分別給瑪麗恩和陳川的酒杯中斟上三分一的酒。
隨后開始上菜,本質上是沙拉,湯和肉醬的前菜,被大廚捯飭的看起來創意和想象力十足。除此之外,還有各種海鮮,還有小份的意面,突出一個分量少。
主菜是肉類,波爾多當地經典的油封鴨,鵝肝,羊肉,牛排,豬肉以及龍蝦,煎鱸魚,煎三文魚等等。
由于這里原先的莊主也不是那種頂級富豪,所以食材里并沒有出現25萬歐一盒的魚子醬,白松露這些。
即便如此,餐品也非常豐盛。
“Bonappétit!”陳川說了一句法語,相當于日本人餐前的“我開動了”一樣。
兩人吃著菜,隨意的聊著天。
說起這6名“仆人”,或者說“管家”,陳川還以為現代社會,隨著人工成本增加,以及平權意識,這些大城堡里已經沒有了“仆人”的概念。
但實際清掃衛生,莊園修葺,后廚等內外瑣事,仍然需要人手。
“我所認識的另一個富豪,她家里有55位仆人。”瑪麗恩說道,“只不過相處起來,表面上更像是朋友關系。”
不過,普遍上來講,歐美國家,由于社會發展、人工成本和簽證等問題,也很少有傭人這個群體,更多的是上層社會的管家和中產家庭的兼職保姆。而在東南亞、南亞、中東、非洲、拉丁美洲,傭人都是真實而廣泛的存在著。
陳川倒是覺得,吃飯時候,身旁有六個人看著,還頗為不習慣。
兩人的交談從仆人這個概念說開去,談論到東西方文化,社會結構,風土人情,美食八卦,以及男女交往方式等。
說起男女交往,陳川從瑪麗恩這邊得知,法國年輕人的愛情觀倒是蠻隨意的,即便是確定了戀愛關系,兩個人也是平日里各干各的,幾天不聯系,然后曖昧幾次發生點什么,然后再幾天不聯系,然后再曖昧幾次發生點什么,循環往復。這一點和國內不同。國內年輕人,如果確定關系,那行動都是一致的,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
主菜之后的甜點是輕盈而蓬松的慕斯,以及多層酥皮的國王餅、酥脆可口,加入了大量黃油,法式布蕾和奶油泡芙,再搭配一口貴腐型甜白酒。
貴腐菌特有的香氣從鼻腔到口腔,平衡的酸度讓酒濃而不膩,品嘗著甜酒,感受著午后的陽光從玻璃窗照進來的溫度,聽著一旁的法蘭西女子講述著冷熱知識,用餐時光愜意而悠閑。
正餐結束后,再來上一杯咖啡,嗅到濃郁的咖啡香氣。
瑪麗恩接了一個電話,她應了幾聲,掛了電話,對陳川說:“路易斯經理來了,他的語氣小心翼翼,想必是聽說您來了。您要見么?”
陳川點點頭,這上一任莊主留下的管理層,他早晚要見,合適就留下,不合適就讓他離開,自己重新招人。
系統贈送的產業,他都是這樣操作的。
沒過多久,一個大腹便便但是滿眼笑意像加菲貓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看上去五十歲左右,中等身材,穿著牛仔褲和棕色西裝外套,面相淳樸,像是那種善良又歡樂的逗逼大叔。
陳川也曾想象過,管理這樣一個酒莊的經理是什么樣的人,印象里似乎應該是那種堅持鍛煉,身材保持很好,渾身散發帥氣的大叔,沒想到是個加菲貓。
加菲貓大叔看上去有些緊張。
瑪麗恩介紹說:“你好路易斯,這位就是圖威爾莊園的新主人,陳川先生。”
“歡迎陳先生來到圖威爾,我是加斯頓·路易斯·安東尼,在這里的經理兼釀酒師,在這里工作已有十年。”路易斯用英語說。
實際上,法國人尤其是上年紀的,對英語還是蠻排斥的。在街上,如果英語問一個法國大媽路,對方明明聽得懂,也會假裝聽不懂……
“你好,路易斯。”陳川站起來,伸出手。
法國有貼面禮的傳統,但是一般是女人之間,或是男女之間,男人之間雖然也有,但是比較少。陳川也沒什么興趣和這位加菲貓大叔貼面啵幾下。
路易斯看到陳川伸出的手,趕忙握上去。
陳川腦海中感受到信息:
姓名:加斯頓·路易斯·安東尼
年齡:51
健康:優
特長:釀酒
陳川看著這位大叔,覺得他有些緊張。按理說,能管理一個千萬歐元的酒莊,也是見過風浪的人,如此緊張,定有蹊蹺。
“你是要正式匯報,還是坐下喝杯咖啡,隨便聊一聊?”陳川問。
路易斯愣了下,意識到陳川說的是流利的法語,便諂媚一笑,說:“陳先生法語很棒,我……實不相瞞,有個情況需要向您匯報下,如果方便,請陳先生去一趟酒窖。”
陳川看一眼瑪麗恩,瑪麗恩也是一臉茫然。
她是負責對酒莊審計的會計師,竟然不知道有什么奇怪的狀況,看路易斯這樣子,似乎是什么不好的事,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如果狀況比較大,那她也算是失職,因為她和陳川匯報是說,酒莊審計一切順利。而陳川處于對她的信任,并沒有來酒莊親自查驗,就在售賣合同上簽字了的。
“路易斯,什么事?”瑪麗恩緊張地問。
“咱們……到酒窖那邊說。”路易斯說。
“行,正好參觀一下酒窖。”陳川道。
陳川和瑪麗恩,做了路易斯的車到了酒窖。
6公里的路程,一路通暢沒有別的車輛,沒有紅綠燈,一會兒功夫就到了。
酒窖是在底下,陳川跟著路易斯走下去,像是那種戰時的防空洞一樣,宛若迷宮。
坑道墻壁上掛著各種照片,多是世界各地的名人來這里參觀和莊主的合影,其中還有國內的幾個眼熟的明星,陳川估計,自己的照片以后也得掛上去。
酒窖內部,將水泥、不銹鋼和木質元素完美結合在一起,沒有油漆粉飾,沒有別的異味,只有濃郁的橡木桶和紅酒發酵的香氣。
經過縱橫交錯的坑道,來到一個大廳,陳川被眼前一幕震撼,一眼望過去,綿延不絕的橡木桶整齊排列。
路易斯用手絹擦了擦汗,取了三個干凈的紅酒杯,從一個橡木桶里,用長長的吸管樣的工具,取了紅酒出來,分到三個杯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