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異國街頭,陳川和霓虹妹子大櫻花道了別。
天空中飄飄灑灑的下著雨,這是波爾多的小雨季。不知道從哪里飄來了悠揚的蘇格蘭風笛。
婉轉的笛聲,溫柔細膩如濕地。
大櫻花繼續她的旅行,下一站是巴黎。她并不孤獨,因為巴黎有她的親戚朋友。
王發財沒能和她一起,她倒是也想,但是作為一個小職員,財力不允許她繼續旅行,所以,她準備在波爾多再待一天就打道回國。
中午,三人一起吃了最后的午餐,然后互相道別。
三個人在旅途之初相遇,經過了短暫而溫馨的相處,隨即各自西東。
陳川回到酒店里,收拾東西,也準備回國。
咚咚咚!
有人敲門,陳川也沒問是誰,隨手就打開了。
來的人不外乎是王發財,或者是滕青青。
但是門外站著的,不是這兩人,而是四個人,四個男人,其中一個認識,是那個叫董波的青年。
陳川也沒奇怪。
這四個人走進房間。
董波問:“你別緊張,雖然我們人多,但是也不會以多欺少,我就是想來問問,你和青青是什么關系?”
這四人都是仰著鼻孔看人,看身上的衣服LOGO都是名牌,想必是滕海山一行人里,跟著爺爺輩來這玩的公子哥們。
有人抱著雙臂,有人倚靠著門框,有人坐在沙發上,還有大塊頭黑臉青年隨手翻弄陳川放在桌上的東西。
那是一個玻璃罐里,里面是大櫻花妹子給疊的紙鶴。
紙鶴來源于日本,鶴在日本文化中也象征意義也是受華夏文化“龜鶴延年”的影響,日本人認為「鶴は縁起の良い鳥」,所以折紙鶴有長壽或者長相思的意思。
一般人都會對別人隨便翻弄自己的東西不爽,但是陳川不是一般人,他在一旁解說道:“這是旅途中認識的一個日本妹子送的,怎么樣,羨慕不?”
那黑臉青年斜眼看著陳川,拿起罐子搖了搖,又放下,說:“你這人不按套路來啊?難道你不應該說一句——放下,不要亂動我的東西!然后我偏不聽,繼續動,然后你過來制止,咱們就沖突起來,最后我用隨身的金屬折疊棍暴揍你一頓嗎?”
“也可能是我奪過你的金屬折疊棍,反過來暴揍你一頓啊。”陳川道。
“呵呵,有意思。董波,就是這小子當著你面調戲青青姐吧?”那黑臉青年說。
董波點頭,繼續問:“你叫陳川對吧,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和青青是什么關系?”
“真要說的話,P友?”陳川想了想,“本來是想長期的,但是后來她看到我和別的妹子一起,就吃醋了,然后就吵架,沒聯系了。”
陳川只是實話實說。
董波臉色一陣紅一陣綠,半晌嘴里憋出一個字:“糙!”
黑臉青年說:“怎么著董波?走程序繼續問,還是直接揍?揍完了告訴他,以后離青青遠點,否則,每個周都去他家門揍他一頓,當著他爸媽的面揍,直到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董波按捺著被刺激到的情緒,說:“先不動手,咱們是文明人。陳川,我來和你說兩句。第一、你,配不上青青,無論哪方面。第二、以后你離青青遠一點,無論她是否和我在一起,我都不允許她受到你這種人的傷害。聽明白了嗎?”
陳川坐到沙發上,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
關于滕青青的事,他自己也在想,兩人算是什么關系。
上午時候,在香奈兒店門口,她追上來的那一吻,她那啃或者咬都帶有某種情緒,是一種兩人曾經關系甚好的情緒。在那夜店門口,實際上只是一個誤會,兩人只需要坐下說開就好了。
但這個誤會,卻一直存在了許久許久。
那一吻,泛起了和她交往幾次的回憶,深深的回憶。
如果不是她年紀確實有些大,家里不會同意,陳川也曾想過和她在一起。因為在滬市山里的雨夜,就體會到過她的風情。
而且,滕青青的聲音特別好聽,女神音,很顯年輕,光從聲音聽起來像是20歲的小姑娘。在上大學的時候,就聽過她在YY語音里指揮城戰,指揮PK,指揮下副本的聲音。
大學時候,對于社會上的白富美的認知,就是從滕會長的聲音開始的。
幫會里傳聞滕會長是白富美,對于一個19、20歲的窮逼大學生來說,“白富美”三個字是具有相當誘惑力的。而且,她裝備豪華,對人慷慨,游戲里花費上百萬,聲音好聽,確實都符合陳川對于“白富美”的認識。那一次在滬市山里的雨夜,也算是滿足了陳川學生時代對她的幻想。
這樣一個人,跟其他有錢之后邂逅到的妹子,是有天然區別的。
那晚。夜店門口,他和宋素知一起出來,碰到滕青青在那里等待,滕青青二話不說,就打了宋素知。她的行為固然不對,素知妹子挨打挨的著實很冤。
但是,宋素知畢竟只是他買邁凱倫P1時,遇到的一個女接待而已,交情其實并不深。
跟有那么深交情的滕青青不能比。
陳川又喝了一口水,梳理著和滕青青的過往,判定著和她的關系。
“哥們,你董哥問你話呢,問你聽明白了沒有?你趕緊吱聲啊,怎么還坐在這發起呆來了?傻了啊?”黑臉青年粗著嗓子說。
陳川笑了笑,看了黑臉青年一眼。
這四個青年,尤其是這個黑臉,一進門是就是本著找事來的,說話做事句句帶刺,完全是把節奏往打架上帶。
而且,聽他口音,不是滬市人,像是江浙義烏一帶人。那邊的人打架比較狠,敢下死手,當年戚繼光的戚家軍,就是組建自那邊。
“董波,我和滕青青的關系,我剛才自己想了下,其實我們不算是簡單的P友,而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所以,你是后來者。所以,你跟我說的那兩點,我要原話還給你,你聽明白了嗎?”陳川說。
董波眨巴眨巴眼,皺眉道:“什么什么?什么?你說什么?我怎么沒聽懂呢,你再說一遍?”
“你剛才說,第一、你,配不上青青,無論哪方面。第二、以后你離青青遠一點,無論她是否和我在一起,我都不允許你這種靠近他。”陳川道,“這也是我對你說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董波和其他三個青年互相看看,發出戲謔而狂浪的笑聲。
“你踏馬說話挺搞笑啊,你踏馬……”黑臉青年笑罵著。
陳川掄起茶幾上的煙灰缸,給這青年拍在腦袋上。
青年的話語戛然而止,他的上身晃了晃,一道殷紅的血跡從頭頂流淌下來,他瞳孔放大,用手抹了一把血,拿到眼前看了看。
殷紅而觸目驚心的鮮血,讓他身子再次晃了一晃。
董波等其他三人具是一愣,然后都呼啦蹦起來,有人從腰間抽出了金屬折疊棍。
陳川依然淡定的坐在沙發上喝水,他把手里的玻璃煙灰缸放下,缸底沾了一點血跡。
陳川道:“注意點昂,別給人家弄臟了沙發和地毯,誰弄臟的誰賠。”
“強哥,你沒事吧?”董波一臉緊張的看著血流不止的黑臉青年。
“我,我踏馬的有點暈,這小子下手挺踏馬出其不意啊!”黑臉青年捂著流血的腦袋。
有人反應過來,趕忙沖到衛生間,拿了衛生紙,毛巾來給黑臉青年捂上止血。
陳川并不緊張,因為他下手時比較有數,力道控制的精準,既能讓腦袋破皮流血,又不會給人造成鈍器重傷,不會造成腦震蕩之類。
只是,看上去鮮血淋漓,挺嚇人。
“你先動人,按照治安處罰條例,你,你你犯事了你知道不?”董波指著陳川道。
“快扶我去包扎!”黑臉青年反應過來,立刻站起來,被一個人攙扶著小跑出去。
屋里還剩下三個人:陳川,董波,以及另一個青年。
那青年手里拎著金屬折疊棍,他一臉狠厲,說:“既然是你先動手的,給我們強哥破了瓢,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呼呼!
青年甩了甩手里的金屬折疊棍,看上去殺傷力不俗的樣子。
但是下一秒……這青年看到陳川從沙發上拎起一把一米二長的木刀。
那木刀烏漆嘛黑,看上去都分不出是鐵刀還是木刀,只能從厚度上看出,像是木頭的。
“我去!你從哪掏出這把大家伙?”青年面色一白,看了看自己手里的30公分長的金屬折疊棍,又看看陳川手里一米二長的木刀。
陳川懂了,這“英氣值”可以理解為“膽氣值”,這玩意越足,打起架來越膽肥……玄學來講,約等于“小宇宙”吧!
“來吧,拔刀吧!”陳川戰意激昂,雙手握刀,大吼一聲。
董波和那拿折疊棍的青年一個哆嗦。
咚咚咚!
這時,又有人敲門,剛才黑臉青年出去的時候,門沒關。
陳川看了下門口,竟然是王發財。
王發財看上去像是洗了澡,換了一身新衣服,穿的就是那件上午給她買的香奈兒外套,還別說,人靠衣裳馬靠鞍,狗配鈴鐺跑的歡。這王發財,穿上名牌衣服,化了淡妝,吹了頭發,還真有一股清新小美女的范兒。
她站在門口瑟瑟發抖,問:“怎么回事?怎么舞刀弄棒的,要打架?快收起來,不然我報警了!”
“對對,快讓他把家伙收起來!不然就報警!”董波和折疊棍青年一起說。
“陳川你沒事吧?我要不要報警?”王發財一臉緊張的問。
陳川感覺體內的戰斗欲望還挺旺盛的,不知道是不是武器大師的buff在起作用,但是看眼前的架勢,董波兩人顯然是不夠打的。那說不準,這剛來的王發財就撞槍口上了,搞不好打架對象要轉移到她身上,她免不了要挨一頓打了。
“你們兩個趕緊走,不然我真報警!”王發財沖董波兩人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