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酒店，37樓總統套房。
清晨的朦朧天光中。
陳川在半睡半醒之間，看到一個女性的身體在床尾彎著腰穿衣服。朦朧的剪影突兀有致，曲線婀娜。
穿好之后，她就離開了。
她的話并不多，昨晚到今晨都沒有說幾句。
從健康感應徽章里得到的信息是：
姓名：唐書萱
年齡：24
健康：優·無隱疾
特長：謀定而后動
后動？至于最后的特長那一欄里，系統給的評價，陳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午九點鐘。
陳川徹底休息好了，張開眼睛，偌大的豪華套房里只有他自己，若不是旁邊枕頭上有洗發水的清新和幾根黑色長發，還以為昨晚是在酒吧喝多了，做的美夢。
躺在床頭上，抽了根煙，回想著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上午的陽光從窗戶照進來，暖洋洋的。
他起床洗澡后，換了衣服，出去吃飯，又去了公司，投入到工作中，把昨天從血緣福利那賺的1510萬花出去。
楊嘉祺給他拍廣告，做形象代言人，需要850萬。像楊演員這樣的一線女藝人，代言費這個數不貴，再說人家還不光是代言，還陪過好些天。
陳川給楊嘉祺轉過去，還剩下660萬這筆錢，用來投放到蓉城市內的小區電梯，公交站牌，地鐵上的廣告，廣告語是“天天單車，騎得飛快！”以及“天天單車，天天白嫖，天天快樂。”
畢竟，本著血虧一分不賺的標準，這共享電單車項目是前3個月免費騎，每人每天免費騎1小時，只要下載APP，并且關注天游互娛的公眾號，預約一下《大神途》手游就可以。
本著利益最大化，陳川順便給手游做個推廣。
反正，手游項目的制作也接近尾聲了。
這連續幾天，他白天忙晚上忙。
晚上他還是會去酒吧一條街的那個酒吧，一個人在那喝酒，然后總會遇到那個黑長直齊劉海發型的美女，唐書萱。
兩人話不多，依舊心照不宣。
早晨醒來，這女人依舊會早早的離開。
這種情況，最近這些天，幾乎是每天這樣。
這一晚。
兩人從酒吧出來，一起往酒店走。
陳川問：“你叫？”
“唐書萱。”她說了自己的名字。
“哦，那你為什么不怎么說話呢？”
“沒有特別的原因，就是……比較害羞。”她低低道。
“你應該是不常來夜店這種地方的吧？”陳川問。
“嗯，我剛研究生畢業，從國外回來，之前沒去過夜店。那天是第一次去就遇到你了。”
陳川也沒多問，反正在夜店遇到的，也沒必要知道太多。
在走到酒店門口時，這個女生接了一個電話。
她落后了半個身位，低聲對著電話說：“嗯，媽，我跟朋友在一起。眼睛還沒好，就是去滑雪被雪晃到眼睛了，不要野山參，太貴了，咱們哪有那多錢？爺爺的遺產……咱們也拿不到，誰能猜到他老人家的心思呢？還是放棄吧。對了……這幾天晚上我都沒回家，反正也會也進不了門，會被關到門外。嗯，在一個朋友這，你別擔心。”
陳川原本沒想聽，但是聽到這個女生說“眼睛還沒好”，就有些好奇了。
野山參？遺產？猜心思？被關在門外？
陳川聽得半明不白。
唐書萱已經掛了電話，她回頭沖陳川笑笑，說：“我媽的來電。”
“你眼睛有什么眼疾么？”陳川問。
唐書萱猶豫了下，說：“嗯，留學時喜歡去滑雪，可能是滑雪多了，被雪映到眼睛了，所以一到白天，見到自然光就會流淚。”
陳川想到她總是天還沒亮就會穿衣服走人，難道是這個原因。
“所以，你早晨總是在我醒之前就走？”
“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流淚又眼紅的樣子嘛，很丑的。”她笑笑。
“有治療的方子嗎？”陳川又問。
“請了川南的沈家的人來看了，給開了方子，要百年野山參和野菊花做藥引，蒸了茶熏眼睛。”
陳川恍然，野山參他不知道，但是菊花是有明目的作用的。
兩人邊走邊聊。
“希望你眼睛趕快好起來吧。”陳川道。
唐書萱笑笑：“我沒打算用藥，希望自然修復，慢慢好吧。”
“嘿，是不是買不到正品的野山參？實不相瞞，我有一根。”陳川道。
唐書萱看了看陳川的腰部。
陳川連道：“別誤會，是真的有，我保證是正品，在市場上，確實很難買到真正的百年野山參的。我這根年份至少是130年以上，如果你要，我給你個朋友價，畢竟這幾天晚上你也蠻辛苦。”
陳川確實有野山參，那是上個月小綠瓶里的生命之水催熟的，一直沒有賣，放在系統空間里。
“你要的話，600萬拿走，治眼睛要緊。”陳川確實沒多要。
要知道，在世界里，沈芳菲代賣，以及在現實里賣給林穎雅家都能賣到850萬。
“我對野山參不懂，但也知道，你肯定是給了大優惠，我媽幫我在海外打聽，價格都在800萬以上，而且真假不知。謝謝你，不過……我不需要啦。”唐書萱道。
陳川也沒再說多說。
如果對方堅持不要，那肯定是只有一個原因，沒錢買。
如果有錢，豈會不治？要知道，眼睛可是非常重要的，不敢出半點差池。
進了酒店，兩人在洗澡時，陳川又道：“要不先給你用著，你就當借的？等你有錢了再還，反正我現在不缺錢花。”
她轉身抱住陳川，輕聲說：“謝謝，你真是個好人，不過，這么貴重的東西，還是不借了。實際上，我家也不是沒錢，只是我沒有地位，拿不到家里的錢。”
“我在電話里聽你和你媽媽說什么爺爺的遺產，你拿不到？”陳川問。126
“嗯，我爺爺立了規矩，說，全家族的人，哪個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就可以獲得90的遺產。這是去年立的，到現在一年了，全家上下幾十上百人，還沒有能猜到的。”唐書萱道。
“遺產多嗎？”
“很多……爺爺是大富豪，爸爸也不差，但是爸爸找了小三，小三生了兒子，在家里得寵。我當年被判給爸爸，但是受到后媽和他兒子的排擠，只能出國留學。回國過，他們就更過分了，尤其是那個所謂的弟弟，晚上一過10點半鐘，就會讓管家鎖上別墅大門，不讓我回家。”
唐書萱在酒吧多喝了幾杯。再加上，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她和陳川也熟悉了。
由一開始的一句話也不說，到現在的向陳川哭訴她的家長里短。
她說著說著，輕輕抽泣起來。
浴室內的花灑下，陳川輕輕抱著她，拍她后背安慰道：“沒事沒事，所有苦難終將過去。說到你爺爺的規矩，如果是猜他心思的話，我倒是可以試試，幫幫你。”
“你能掐會算，還是會讀心術呀？”唐書萱破涕為笑。
“我啊，我會聊天，聊兩句就猜的差不多了。”陳川道。
陳川之所以這么說，想的還是系統空間里有5張真話卡，那是春節禮包合集得的。
有那個真話卡，問一問她爺爺的心思，還是很輕松的。
“如果你真能幫我，我一定給你超越你想象的匯報。可惜，這只是咱倆在這暢想，這個世界，人心隔肚皮，誰能猜到誰的心思呢？我爺爺五個子女，猜了一年，沒有猜出來。”唐書萱說著慢慢蹲下。
花灑淋濕她的長發。
第二天。
唐書萱沒有像前幾天那樣一早就離開。
兩人在上午八點才起床。
洗漱完畢后，去吃了點早飯，唐書萱全程帶著墨鏡。
陳川仔細看了她，她其實多半是閉著眼睛的，如果睜開，即便是戴著墨鏡都會流眼淚。
中午，唐書萱約了她的媽媽來，和陳川一起吃飯。
陳川沒有吝嗇，在無人的時候，從系統空間里拿出放在長盒里的百年野山參，遞給唐書萱的媽媽：“阿姨，書萱的眼疾不能拖，你快讓醫生開方入藥吧。”
“這，你好小陳，我聽書萱說，你是個很好的男孩子，但是這個太過貴重。阿姨和萱萱現在手上沒有那么多錢。”唐媽媽道。
唐媽媽一看就是個溫婉賢淑的女性，保養得不錯，白白嫩嫩的肌膚，妝容端莊，體態優雅。有這樣的老婆，她爸還找小三，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我暫時不缺錢，這參你們用就是了。錢沒了再掙，眼睛壞了呢？”陳川道，“如果你們將來有錢了，再還我就是，如果想表達感謝，多還一點，我也不介意哈哈。”
“我這有個鐲子，是她外婆……”唐媽媽從包里拿出一個布團。
陳川更是擺手，豈會要人家的傳家鐲子。
再說，小綠瓶眼看又到1個月了，就是這幾天的事了，又會產出1滴生命之水，到時候還能再催生一個百年參。
唐書萱戴著墨鏡，偶爾摘下來，用消毒濕巾擦拭眼角。
唐媽媽看著女兒受罪的樣子，拿出紙筆，寫了借條，最后還寫到，3年內支付給陳川900萬，如果還不上，兩人就任憑陳川處置，絕不反悔。落款是她自己的名字孟歆，以及她女兒唐書萱的名字。
“阿姨您叫孟歆啊？”陳川道。
唐媽媽點點頭。
陳川想起，那晚露營，鹿子野跟他聊天，說其他聲樂系教鋼琴的老師，就是什么“孟歆教授”。
該不會是眼前這個吧，看氣質還挺像的。
“阿姨的氣質像是老師。”
“我媽是川音的鋼琴教授呢。”唐書萱頗為自豪道。
那妥了，還真是小鹿的老師，也是蠻巧。
三人在餐廳點了餐，喝了一點清酒。
她媽媽抿了一點點，就先吃完，帶著陳川給的野山參，去找醫生開藥了。
陳川和唐書萱在慢慢吃。
說到遺產的事。
唐書萱半開玩笑說：“你若真能幫我拿到遺產，我給你這個數。”
她伸出五個手指。
“五百萬？”陳川算了下，他的1張真話卡值不值500萬呢？
要說值吧，可能值……萬一問出什么商業機密呢？
要說不值吧，也可能不值，哪有那么多商業機密呢？春節那幾天，道具不限次數的使用，他也就胡亂用了幾次，也沒創造什么價值。
“給你五億。”唐書萱道。
“多少？”陳川一愣，“歡樂豆還是啥？五億？你爺爺多有錢，是大土豪嗎？”
唐書萱噗嗤一笑：“去你的歡樂豆，當然是五億元啦。我說了嘛，我爺爺很有錢的，要不我們全家一百多人，猜他心思猜了一年多，都在爭，就差明著打起來。如果猜到的，得90，剩下的人平分那10.如果沒有人猜到，那就全家平分所有家產，這里面的爾虞我詐，多到你不敢想。我那弟弟表面上是正人君子，實際上他和他媽暗地給我使絆子，讓我回不了國。算了……我家的破事，就不說給你聽啦。”
“你晚上回家晚，你弟弟還鎖門嗎？”陳川問。
唐書萱點點頭：“他那樣做就是故意羞辱我，想把我再送到國外去，最好不要回來。我去酒吧喝酒找樂子，也是被他們氣得，我以前是不去的。好在遇到了你，不算吃虧。”
陳川吃著菜，喝著清酒。
5億……
對于目前的他來說，那就不是僅僅5億了。
若是投進商業計劃書·虧損版的共享電單車項目里，虧1返3，那就是15億。
15億現金什么概念。
蘭博基尼大牛800萬一輛，能買187輛，排成隊的話，一眼望不到頭。
神龍套8萬一套，能買18750套。
每天去夜店消費一套，夠18750天的，也就是……51年。
500萬一套的小洋房，夠買300套。
這種算法夠直觀，但會被人說格局小。
那往格局大了整，15億可以再購入一棟五星級酒店，或者是3架灣流G650私人飛機，或者去訂購一輛豪華游艇。
如果還嫌不夠高大上，那就拿去投資好了……錢生錢，里外里又能賺不少。
“你說的，是認真的？”陳川問。
“當然哦，你嫌少？我可以立字據，你知道我爺爺90的資產是多少錢？說出來，嚇死你。”唐書萱是和陳川熟了，嬌笑著開玩笑道，“我若能拿到，我就是真·白富美，99的男人爬梯子舔不到我腳的那種高度。”
陳川摸著下巴，道：“行，你給我安排上，我見見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