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院長這么說……我肯定是愿意女兒跟您這樣的大人物多接觸接觸，但是……她也不小了，終身大事自己不著急，這當父母的急，這不是替她對象么，對方小伙挺好的。今天日子還是蠻重要的。”袁臻她爸說。
她爸身后有七八輛車，這時車門打開，一些人下了車，看著這邊。
陳川目力好，雖然是晚上，但是也能看清，那個叫武青云的小伙在其中，還有唐梓言，還有白天在咖啡店見到的那個阿九，說起來都是裴有德大師的徒弟們。
國內的武術大家有不少，像杭州的鞏成項大師，是通背拳和羅漢拳的集大成者，在潮鳴寺寺院收徒，門下有徒子徒孫無數，其中最出名的徒弟有23人，其中有胡，何，韓、方、李等名人，既是拳法名家，也是實業家。
這裴有德看起來，就像是杭州的鞏大師，門下13高徒，看樣子也都不是普通人。
這些人從車上下來，靠在車門邊上，或是抱著胳膊，或是雙手插袋，或是抽著煙，一起看著陳川和袁臻這邊。
袁臻她爸道：“長空院長，今天確實特殊，改天我請客，讓小臻約您唱歌？”
長空孤月看看陳川，又看看袁臻，問：“你們兩個意思呢？”
“行吧，那我改天再約你們唱歌，今天我得走了。”袁臻道，“陳川，你陪月姐去玩吧。”
“小臻，如果你想跟我們走，我保證你爸攔不住你。”長空孤月道。
“是是，我哪敢攔院長，關鍵是小臻自己說要改天。”袁臻她爸道。
“嗯，我自己的意思。”袁臻道。
長空孤月揮揮手，也不多說什么了。
袁臻跟陳川簡單道了聲別，跟著她爸上了車。
這七八輛車一起開走了。
餐廳門口還剩下，陳川，長空院長，以及她女兒三個。
陳川點了一根煙，長空院長也來了一根。
兩人站在路燈人吞云吐霧，一合計，再去唱歌也沒意思。長空渺又是個小女孩，算是拖油瓶，有她在場，許多事顯然是不能盡興的。
這一點，陳川知道，長空院長也知道。大人的事，小孩不能看。
“要不，我送渺渺去家，咱倆去？”長空院長吐出一口煙，問。
沒等陳川回話，她女兒瞪眼道：“不行，媽，你得回家輔導我做作業。”
“找你外公，我會的，他也會。”院長道。
“不行，外公太嚴厲，我就要你輔導。”她女兒道，“我才不讓你跟小陳去唱歌。”
“你小小孩子懂什么？這位大哥哥可是國畫名家，水準在你媽媽我之上，我是得向他討教學習的，你別沒大沒小，以后對大哥哥尊敬些，聽到沒？”長空院長嚴厲道。
小女孩低頭不吭聲。
陳川見這長空院長訓斥初中女兒，也感受到單親母親的不容易，再加上女兒正是中二的叛逆期。
陳川道：“好了，院長，你帶渺渺回家吧。”
長空孤月看看時間，才晚上八點半，她也是好久沒有進行社交活動了，難得這次出來，她肯定是想盡興些。
所以，又是一合計，長空孤月道：“要不，去唱會兒吧，一小時，走。”
天府之秋是蓉城頂好的高端KTV。
陳川的雷文頓和長空孤月的卡宴停在外面停車區。
兩人帶著她女兒渺渺進去，點了一個中號包房，以及一些酒水。
開了兩瓶修道院啤酒，院長跟陳川碰了一下：“喝一點吧，我請客，在你家，也喝了你不少鮑魚蓮子燕窩粥，我也不能吃白食，得表示表示，謝謝你的粥，也謝謝你讓我幫你補完畫作。”
院長說話語調溫柔，像是個知心大姐姐，這讓陳川想起安蒂和陳顏顏。
那兩位都是院長這種感覺。
想這兩人，陳川短暫的失神。
“陳大師？”院長輕松呼喚。
“哦，好，院長客氣了。你幫我畫畫，我得好好請你才對，我后天要去首爾，等我回來，好好招待你一次。”陳川道。
兩人喝起了酒。
一旁，院長的女兒在點歌。
她自己舉著話筒，也不害羞，先唱了一首叫《椿》的歌，原唱是沈以誠。
這歌陳川聽過，也忘了是哪個妹子對他唱過，反正就記得旋律還不錯。
這小女生聲線清亮，歌聲婉轉，唱出來別有風味。
長空院長不勝酒力，喝了幾口就面色微紅。
她已經給家里打電話，她爸爸已經派了司機來，她可以放心大膽的喝一點酒。
酒精的作用確實奇妙，產生的微醺感讓人放松和興奮。如果身旁再有優質的異性，這種飄飄然的感覺還會放大。
這也是為什么去過夜店的人，會樂此不疲的原因。
音樂，酒精，異性三者結合，帶來快意青春的體驗。
對長空院長來說，青春似乎已經不在，畢竟是四十歲的年紀，但是她家境優渥，養尊處優，保養得好，再加上又常年健身，所以身體狀態倒也年輕，算是抓住了青春的尾巴。
她在陳川黑蝶貝別墅幫忙補完畫作時，其實和陳川聊的蠻多的。
若是不看真實年齡，陳川真就覺得，這是個二十五六歲的輕熟女，甚至還有些小女孩心性，她和袁臻站在一起，幾乎是同齡人姐妹花。
她有害羞的一面。
陳川看出，她想唱歌，但是……她女兒這個拖油瓶又在這里，她也不好意思唱，就只能拉著陳川喝酒。
陳川聽袁臻說，長空院長的爸爸，是一聲令下十萬大軍趕來的戰神，就肅然起敬了，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看院長的氣質，卻是有種難以言喻的上位氣場。而且，袁臻她爸點頭哈腰的樣子，也能說明點什么。
“陳川，你會劃拳么？哥倆好這種。”院長問。
“會一點，要劃么？”
“要的，不然光喝酒也差點意思，來吧，我好久好久沒和人劃拳了哈哈。”院長擼了擼袖子，露出白玉無瑕的纖細手臂。
“哥倆好啊！”
“三星照啊！
兩人輕輕握了手，劃拳起來。
四喜財，五魁首，六順風，七個巧，八匹馬，久久久……
陳川有服用靈果，反應能力超快，又有截拳道精通，在劃拳方面自然是不輸人的。
幾輪下來，他一次沒輸。
輸了的喝半杯，這修道院精釀啤酒，酒精度8度，倒也不高，但是架不住她一直輸，再加上不勝酒力，已經是喝得面若桃花，眼中秋水汪汪。
“我就不信了！再來！”她往左挪了屁股，挪到陳川腿上。
溫軟的美女入懷，陳川感受到驚人的彈力，當然沒有拒絕，雙手攔住她的細腰，要以這種姿勢再劃拳兩手。
但是不經意，陳川看到她女兒渺渺嚴厲的眼神，便把院長大人推下去，正襟危坐道：“歇一會兒，歇一會兒，你太菜了，還來還輸，都不好意思讓你喝了。”
“我還用你讓？再來！”院長一挪屁股，又坐上來。
陳川無奈，只能任這蜜桃臀上下。
“咳！咳！”她女兒咳嗽兩聲。
院長看了看她女兒。
她女兒皺眉道：“你干嘛呀？你看看你？”
“媽咪四十了，又是單身，跟志同道合的朋友喝兩杯又怎么？”院長道，“你再這樣，就先回家吧，我讓人送你回去。”
“好好好，你隨便，我就當看不見。”她女兒抬手看看腕表，“九點了，還有半小時。”
“煩人精……”院長嗔了一聲。
陳川也不好讓院長繼續坐在腿上，又把她抱下去。因為剛才也注意到，她女兒戴的腕表是PP5711，這表價格都翻三倍了，哪是一般人帶得起的？可想而知家庭條件。
陳川還真怕院長她老爸一聲令下，十萬大軍來給自己搭個狗窩，還是對院長保持點距離好。
喝了酒的院長，解開束縛，拿過話筒，點了一首老歌《外面的世界》，莫文蔚的版本。
她輕輕的唱著，溫婉的歌聲在房間內回蕩。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擁有我
我擁有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離開我
去遠空翱翔
她唱完歌，陳川和她女兒都鼓了掌。
“叮，商城刷新一項A級道具卡古道熱腸，已自動花費3000積分兌換。”
“古道熱腸：宿主可從24小時被接觸的人物中，選擇一位，幫助他完成心愿。系統會評測心愿完成度，如果完成度超過90，系統會報銷此事件的所有花費，并額外獎勵一劑強化藥劑。PS1：結算周期為30天。”
腦海中忽然出現兩道提示。
呵，商城刷新道具了！
陳川仔細聽了聽，又聽到系統詢問：“請宿主選擇目標人物。”
“24小時內接觸的人物中選一個嗎？幫他完成心愿，如果完成的好，系統會報銷費用，并額外獎勵一劑強化藥劑，貌似很不錯。”
陳川捋了捋，24小時內接觸的，都有誰？
包間內音樂有些大。
陳川暫時離開包間，走到外面。
這是在天府之秋的二樓。
陳川一邊想著都接觸了誰，一邊慢慢溜達到樓下。
外面，清新的空氣涌入肺部，順便默念真·醒酒丹，將喝下去的酒精分解了80，留下20，以保留一點微醺的效果。
“嗨，你怎么跑出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背后響起。
隨即，陳川感受到一陣柔軟貼在自己的后背。
是長空孤月的聲音。
這瞬間，陳川深刻領悟了“最難消受美人恩”這句話。
感受著柔軟和彈力，以及異性美女帶來的心跳，鼻翼間嗅到她身上的洗發水和香水的味道。
這種一種美好的體驗，陳川產生一種想把這份美好狠狠抓在手里的沖動。
但一想到十萬大軍搭狗窩，陳川拉開她的手，回身道：“長空院長……如果你沒喝酒，我自然愿意跟你這樣的美女抱一抱，但你喝了酒，意識已經是不清醒，我不能占你便宜。”
“在你家幫你作畫時，你叫月姐，這里還叫什么院長？不覺得生分么？再說，我意識是清醒的，沒想和你產生什么感情，只是覺得你身材好，又帥氣，又有才華，想借著酒勁抱一抱而已，你不必害怕……我不吃人。”長空孤月輕輕一笑，媚態頓生。
這位統一了端莊優雅和嫵媚婀娜的美女，笑起來讓人難免會多看一眼。
陳川不禁想，古道熱腸的目標人物，要選她嗎？
可以這位姐姐，貌似啥也不缺，能有什么心愿呢？
這樣起點高的人，即便是有心愿，也不容易達成吧？
見陳川不說話。
長空孤月恢復了端莊，她整理了頭發，正色道：“抱歉，有些喝多了，在你面前丟人了，你別笑話我。”
“沒事，沒事，不丟人。”陳川看著她道，“我挺喜歡你的。”
“真的？哪種喜歡？”她忽然有些害羞。
“就是對那種漂亮又優雅的知心大姐姐的那種喜歡，可惜我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否則我愿意追求你，年齡不是問題。”陳川認真道。
長空孤月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盯著陳川的臉頰，忽而笑說：“你認真的樣子好帥，你專心作畫的樣子也很帥……不是你不值得托付，是我自知配不上你。我頂多是仗著自己年齡大，欺負你，沾沾你便宜的姐姐，你若厭煩我這樣，我以后也不會不這樣做。”
“不厭煩……”陳川道。
“那也不這樣做了，太過有違端莊，讓你看笑話。以為姐姐是那種不正經的人吧？”長空笑說。
“沒有沒有，都市男女，食色性也，自古以來，誰逃得過呢。”陳川道。
兩人忽然都正經起來，好像外面的空氣，讓酒醒了一樣。
這時，停車區里，一輛黑色奧迪里，下來兩個人，走到長空孤月面前，恭敬道：“大小姐，要現在走么？”
“你們？王韶，馬瀚……都忘了你倆在這里了。”長空孤月臉一紅。
哎呀，這兩個是她爸爸的司機，是來接她和她女兒渺渺的，竟然把這茬忘了，那剛才，她出來時，從后來抱住陳川，肯定是被這兩人看到了！
羞死了！
畢竟，她平日里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學校，都是端莊的正經人設。在那些大學導師，教授，學術界的畫家，學生，各行各業的精英面前，甚至有些高冷。
“你們看到什么了？”長空孤月瞪眼問。
“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王韶、馬瀚兩人連忙低頭。
“大小姐，我倆在車里雙排打游戲呢，真沒看到車外發生了什么。”兩人又解釋道。
這兩人也都是三十多歲，身材高大威猛，肌肉勻稱，目光冷峻，看上去就是那種受過專業訓練的。但是面對長空孤月時，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在低頭認錯，態度恭敬的很。
長空孤月道：“我還要和朋友在這玩一會兒，你們繼續等一等吧？”
“好的，好的，大小姐您盡興。”兩人連忙低頭，退回一旁的奧迪車里。
陳川笑了笑：“姐姐干嘛這么嚴肅，看把人家兩位嚇得。”
“我不是嚴肅……我只是正常說話。不過，被他們看到我從背后抱你，簡直是羞死人了。”長空道，“上去么？還要在這下面？”
“上面下面都行，不過……我抽完這根煙，你先上去吧，渺渺還在上面吧。”陳川道。
“好，那我上去等你。”長空點頭，回身進了KTV里。
陳川站在這里，抽著煙，想起剛才長空孤月的害羞模樣，還真是個可愛姐姐，跟安蒂和陳顏顏差不多的性格。
不過……被長空家的保鏢看到，他們大小姐抱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么事。
呼……
陳川呼出一口煙。
也就是一兩分鐘后。
不遠處，七八輛車駛過來停下。
KTV的營銷組等員工已經在路邊等著了，見到這些車子停穩，紛紛上前熱情招呼。
這七八輛車都是好車，保時捷911，路虎攬勝，邁巴赫，寶馬7系，奧迪RS7，以及一輛賓利飛馳，一輛蘭博基尼大牛，還有一輛邁凱倫720S。
車上下來的也都是穿著時尚的年輕男女。
“是你？晦氣，怎么你也在這？”走在前面青年，看到路邊站著陳川，嘀咕了一句，啐，一口唾沫吐在陳川面前。
陳川低頭，發現白白的唾沫竟然吐在他锃光瓦亮的黑皮鞋上。這鱷魚皮鞋大十幾萬一雙，他自己保養的都蠻小心翼翼的，竟然被這人吐上唾沫？
陳川也懶得看清這人是誰，一抬手，反手耳光抽過去。
超響亮的耳光聲，炸裂在天府之秋KTV門口。
那七八輛車上下來的人，包括KTV的服務員們，來玩的客人同時一愣，紛紛看過來。
那被陳川一耳光抽過去的人，被抽的凌空轉了3圈，旋轉著落地，幾顆牙齒混合著血沫落在地上。
“九哥？！”
“阿九！”
“陳川？”
“陳川？？？”
幾聲呼喊中，夾雜著他的名字。
陳川看過去，這才看清，這是袁臻，以及武青云，唐梓言一伙。
那說他“晦氣”，且一口唾沫吐在他皮鞋上的，是一個叫“阿九”的，應該是裴有德是第九個徒弟。
此時，這阿九趴在地上腦袋搖晃，眼神渙散，口鼻流血不止。
陳川走過去，又抬起一腳，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將他又踢飛出七八米。
那阿九像是個破麻袋一樣，慘叫一聲，翻滾在地上。
“姓陳的，你作死！”武青云手指陳川。
“陳川，你還真是不知死活。”一旁，唐梓言也冷冷說道。
“咳！咳咳咳咳！”那阿九劇烈咳嗽，臉色煞白，看向陳川的眼神里滿是驚懼。也不知道這一刻，他有沒有后悔剛才自己的舉動，有沒有后悔不該多嘴罵這位爺一句“晦氣”，以及一口唾沫吐在人家皮鞋上。
陳川一個彈指，把手中燃著的煙蒂沖阿九彈過去。
紅色煙頭在夜空中劃出一道紅線，準確的落在阿九的臉上。
“啊！啊啊！”阿九被燙到，又發出滲人的嚎叫。
“過來，把鞋擦干凈。”陳川對那阿九淡淡道。
“陳川，你沒事吧？”
“陳川……你，你沒事吧？”
兩個女聲從對面響起。
陳川看過去，第一眼看到袁臻，她換了一身衣服，把那身很短的粉色包身裙換下來了，換上了普通的長袖，牛仔褲休閑裝，看上去面容清麗，身材苗條，像是夜里盛開的白牡丹。
第二眼，看到的竟然是綰綰。她妝容精致，穿著一身黑色連身裙，像是夜里的黑玫瑰。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綰綰的旁邊是一個青年，正是沈中誠。
沈中誠接觸到陳川眼神，開口打招呼道：“陳兄好久不見，我正在蓉城，聽說青云生日，就來聚聚，沒想到又碰到你。陳兄這暴脾氣，我又是見識到了。不知道阿九是怎么冒犯了你，但是你出手……也太重了些。”
“重么？”陳川反問，看著對面十幾個人。
“呵呵。”沈中誠笑了笑。
“糙！姓陳的！給你臉了！一個北方人，在我們蓉城這么撒野？誰給你的膽？瑪德！干死你！”武青云手指陳川，走過來，身后跟著幾個人。
但是沒走幾步，武青云又停下，他的目光落在陳川背后的兩個人身上，臉上的怒氣化成了謙和的笑容。
“陳先生，您是否遇到了麻煩？”身后，兩個青年恭聲詢問。
陳川沒回頭，但聽聲音也聽出了，這是長空孤月家的兩個司機，王韶、馬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