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別問啦。”林倦語一笑，“還是說說你和陳川的事情吧。陳川，我自己能籌備770萬，我自己還債，但是小昭，你可以幫我照顧她嗎？我把她托付給你，阿姨是認真的。”
“媽……你……我不是小動物啊，這就把我送人啦？這個陳川我對他也沒感覺，他打人。”林小昭道。
林倦語瞪眼道：“別亂說，陳川他爸就是個單純的好人，陳川看上去知書達理怎么可能打人？”
“他真的打人啊，他打了我同學張子偉，就是要借我200萬那個。”林小昭說。
陳川一笑：“我不無緣無故打人，打得只是欺負人的混混流氓。張子偉是欺負陸游方在先，而且，我也沒打，只是丟了蘋果到他鼻子上。”
“陸游方踩我裙子在先！你想想，你女朋友在大庭廣眾下，被人踩裙子，你會怎么做？難道就這么算了？”林小昭說。
“小昭，不要在這件小事上和陳川胡攪蠻纏。阿姨知道，陳川是個好孩子，不許你用這種態度和他說話！”林倦語嚴厲道。
林小昭一呆，似乎是少見她媽媽這么嚴厲的時候，便下意識點了點頭。
“陳川……小昭的事，拜托你了。”林倦語看向陳川。
“你這是白帝城托孤呢，林阿姨……”陳川無語。
“你這樣理解也行，拜托你了。”林倦語認真說。
陳川問：“小昭，你在天游科技應聘的是什么職位？多少錢一個月？”
“游戲原畫師，試用期7000，轉正后12000，好像還有其他福利待遇。但我已經離職了。”林小昭說。
“我看看你的作品。”陳川問。
林小昭看看她媽。
她媽說：“快拿出來給陳川看呀。”
“哦。”林小昭打開手機，找到相冊，給陳川介紹了幾幅。
如果說文字是一個人的靈魂，那么美術作品也是。
在這幾幅畫里，陳川看到了這個小女生的少女心，即便是畫機甲，都是那種粉粉的顏色，看上去萌中帶狠。
而且，畫美女的長腿有一手，晶瑩剔透光潔修長的白腿栩栩如生。
“這腿畫的不錯，是好腿。”陳川點評道。
“這是畫的我媽的腿，照著她畫的。”林小昭說。
林倦語有些緊張，問：“陳川，你……你是怎么想的？我的意思是，就是剛才阿姨在外面跟你說的那樣，你，你同意嗎……”
陳川算是聽懂了林阿姨在外面時的意思，說白了，就是想讓他保養了林小昭，讓她過好日子。
但是……這林小昭顯然也是有點小才，又是加拿大阿爾伯塔藝術設計學院畢業，是加國排名第四的藝術大學。
看這一手畫技，也不像是吃白飯的，不像那種光吃不干的妹子。
陳川道：“林阿姨，剛才你接的電話，是方騰打來的？騰堂物流的方騰？”
“啊？你知道方騰？”林倦語道，“那是同年級，隔壁班的同學，不錯，他是創辦了物流公司。現在運轉的蠻好。”
陳川當然知道，在修心世界，參加賓利車友會時認識的方騰，一個40多歲的帥大叔，開賓利，有錢，挺會玩的。
陳川又問：“方騰要借給你400萬，條件是什么？”
“條件是讓我……”林倦語欲言又止，看看自己女兒。
女兒也好奇問：“對哦媽，讓你干嘛？”
“讓我……當……給他當……”林倦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垂下眼簾，眼中的神彩被眼簾遮擋，活脫脫是一個落難的貴婦人形象。
“你會答應嗎？”陳川又問。
“啊？”林倦語抬頭，看到陳川的眼神，心里猛地一揪，這瞬間仿佛無法呼吸，因為，陳川的面相，多少是有他父親陳文坤的影子的。
如黑曜石般清澈透亮的黑瞳，閃著純粹的光。五官分明的臉俊美異常，英挺，秀美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嘴唇的弧角相當完美，似乎帶著一種微笑。這種微笑仿佛是陽光刺破了云層的黑暗，一下子照射進來，照射進人心里，溫和又自若。
林倦語苦笑搖頭：“我怎么會答應，肯定不會呀。”
這時，林倦語的手機又響了。
“湘云……是你媽的來電？”林倦語看著手機，驚訝道。
她接了起來，聽著電話里的內容，她表情由驚訝，慢慢轉到驚喜。
“真的？真的呀湘云姐？我的老天鵝……750萬？我……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嗚嗚嗚嗚……姐姐，嗚嗚嗚……”林倦語拿著手機又哭又笑。
從她只言片語中，陳川也驚了。
750萬？
老媽不會是要借750萬給林阿姨吧？
如果是這樣，那林阿姨肯定是痛哭流涕了，這不單單是一份對個人能力的肯定，也是一份對個人信譽的肯定，對落難的人，借出750萬，這是對林倦語最高的評價。
家里是有750萬存款的，那是陳川給父母的零花錢。
這老媽是全給拿出來了。
是真想借給林倦語？
還是知道，有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兜底，老媽只是做個大度的樣子出來看？
這些陳川都不得而知。
反正，張湘云這個電話，是直接讓林倦語激動的無語凝噎了。
“湘云，你永遠是我好姐姐，等我翻身了，賺錢了把這筆錢給你還上，我就去服侍你們夫妻倆，給你們當牛做馬。”林倦語激動道。
“哈哈哈哈，倦語啊，過啦過啦，沒那么夸張呢……哈哈哈……”
陳川默汗，聽到了手機里傳出來的張湘云爽朗的笑聲，聽得出來，是好開心哦。
林倦語掛了電話，神色激動。
“陳川，你媽的電話，她要借給我750萬……”林倦語道。
陳川一笑：“有我在輪不到他們出錢。你這770萬的債務，我來包圓。至于小昭，除了繪畫，還有什么特長？”
“吹嗩吶。”林倦語替女兒回答道。
“what？”陳川一驚，看看對面的小昭。
“是真吹，真的吹嗩吶，樂器，她小時候學過，有這方面天賦的。小昭，拿出你吹《妖精的尾巴》那段，給陳川看看，快。”林倦語道。
“不用了。”陳川道，“林阿姨，770萬，我轉給你。另外小昭，繼續在天游科技干吧，工資給到你5萬。”
“年？”小昭問。
“月。”陳川說著，要了林倦語的銀行卡號，拿出手機給私人銀行的大孔經理打電話過去，讓她給這卡號匯入7700000萬。
“月？！月5萬？”小昭“騰”的站起來，大眼睛里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林倦語和林小昭還沒反應過來，事情已經結束了。
母女二人在激動的神色下，面面相覷。
林倦語馬上收到了銀行短信，賬號內匯入了7700000元。
這個讓她天踏的債務，被陳文坤的兒子談笑間化解，順便還給到自己女兒，月薪5萬？
林倦語哭的夠多了，現在她不哭了，神色認真道：“陳川，我寫個借款協議給你。我發誓會以最快速度賺到錢還你，最晚三年。如果還不上，我把房子給你，然后我們兩個任憑你處置。至于小昭……”
林倦語看看女兒，問：“小昭，這5萬月薪，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嗎？你知道你該做什么嗎？”
“做，做什么？好好工作？創造出自己的價值？”林小昭道。
林倦語白了女兒一眼，皺眉道：“你真這么笨還是裝糊涂？今晚你不要回家了。”
“不讓回家？”林小昭瞪大眼睛，“媽，你不要我啦？我不讓我回家，我去哪啊？”
“你愛去哪去哪吧，媽不要你了。”林倦語似笑非笑說。
“你……你怎么啦？”林小昭也急了，“我哪惹你了？”
陳川見母女要爭起來，忙勸架道：“好啦好啦，林阿姨，我不要求小昭額外給我做什么，她做好本職工作之余，能給我吹吹嗩吶聽就好了。”
林倦語臉一紅，沖女兒說：“聽到沒有？”
“聽到了呀，那還不簡單，我擅長那個，吹就是了。”林小昭道。
中午。
林倦語定是要請客。
三人找了附近一家高檔餐廳。
林倦語抽空去旁邊便利店，買了盒東西，回來時，在桌底偷偷塞到林小昭手里。
“啥玩意？偷偷摸摸的。”林小昭要往桌上拿，被她媽按住。
林小昭低頭仔細一看，方盒子上是一些日本字，什么本001，什么薄，三片裝？
俗話說，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林小昭再單純也知道這是干啥用的。頓時臉紅透，瞪著她媽。
“陳川，吃菜，吃菜，多吃點，你嘗嘗這個。”林倦語熱情的給陳川用公筷夾菜。
“啥意思呀？”林小昭小聲問她媽。
陳川見這母女又在低聲說著什么，也沒刻意去聽。
隨后，林倦語和林小昭暫時離開，一起去衛生間了。
陳川吃著菜，想到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幫這母女倆把窟窿堵上了，不知道她倆滿意不滿意，反正自己心情是不錯。
770萬對他來說，不算什么錢。壓垮普通人的巨額債務，在他眼里只是數字而已。這個數字可能代表了一輛買了只開過一次就閑置的跑車，也可能代表了一套景區買的不常去住的房子，或是幾十瓶喝不了多長時間的路易十三。
再退一步說，每個月小綠瓶里產出的生命之水，澆灌一棵野山參出來，也差不多能賣800萬。
退的退一步講，這770萬，是借出去的，又不是白給的。
過了好久，林倦語母女才回來。
表面上，兩人神色如常，只是小昭看上去臉色微紅，她是不是用眼睛打量陳川。碰到陳川的目光，就忙躲開。也不知道她是受了她媽的什么教誨。
林倦語舉杯勸酒，她似乎酒量不錯，巴黎之花香檳酒，一杯一杯的喝也不見醉。
“今天高興，小昭，你也可以多喝點”林倦語不同勸酒。
她女兒也被她勸了好多杯。
喝了一會兒，只聽林小昭哼著小曲“你把我灌醉……扛下了所有罪”
看來，小昭已有七八分醉意。
顯然是進入了微醺的醉酒狀態，如果在夜店外，這樣的女生就很容被撿了。
“陳川，我們家冰箱啊，我想換個地方，但是我倆力氣小，搬不動。一會兒你若有空，能不能幫我去搬一搬？”林倦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