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給司機馮慶忠發了信息，讓他先別來接自己。
因為這頓飯，估計還得吃一會兒。
“叮！號令之旗道具檢測到目標呂清霜在忠誠度未滿時，對宿主釋放善意，觸發額外獎勵。宿主可為其強化一個性格標簽，四選一，請選擇：超能打超勇；溫暖又強大；勇敢堅強；獨立全能”
一道系統提示出現。
陳川喝了一口酒，沉吟著，默默問系統：“哪個性格是她的本源？我不會強加給她不屬于她的性格。”
“叮！本系統目前還無法做到扭曲他人的性格，這四個性格都是目標呂清霜的潛在標簽，選定后，系統只是會幫她強化這一方向。”系統提示。
“這很難選，硬要選的話，那就是……第二個，溫暖又強大好了。”陳川道。
因為陳川想象不出，這個人的“溫暖”會是什么樣子。
溫暖又強大的人，陳川想到了安蒂和陳顏顏，那都是溫暖的大姐姐，同時內心又都是強大的。
“叮！宿主已作出選擇，目標呂清霜的性格標簽為：溫暖又強大”系統提示。
陳川看著對面的呂清霜，總覺得這妹子跟“溫暖”這個詞沒什么關系。
但是廣義的“溫暖”，也不單單只看表面，或許內里……比較溫暖？
“等一下，系統，這個溫暖……是正經溫暖嗎？會不會是那種在某些關鍵時候，忽然就很熱很燙的溫暖？”陳川忽然默問。
“叮！本系統非常單純，不理解宿主說的是什么。”系統提示。
好吧，陳川也不問了。
就期待名字里又是清，又是霜兩個冷冰冰詞語的妹子，是怎么樣的“溫暖”方式了。
陳川盲猜是不正經的內在溫暖，因為左看右看，她都不夠在外在“溫暖”。
擅長那種不正經溫暖的妹子，運氣都不會太差。
“干嘛這樣看著我？”呂清霜笑問。
“你是一個溫暖的人嗎？”陳川問。
“我啊，我想想，我曾經是吧。”呂清霜道。
“后來呢？”
“后來啊，我看到我爸媽的車被撞飛，我就溫暖不起來了。那是初一的時候。那之后，我出國了，先去了首爾待了6年讀完初中高中，學了跆拳道和箭道，然后考入牛津大學讀了3年醫學就回國。就是你眼前的我。”呂清霜說。
陳川眉頭微皺：“車被撞飛？你爸媽……”
“當場去世。”呂清霜切著牛排。
“這么說，你是孤兒啊？”陳川驚訝。
呂清霜點點頭。
“對不起。”陳川看著她。
“沒什么，都多少年了，他們的樣子已經模糊了。”呂清霜道。
“你學跆拳，箭道和醫學……這三樣組合起來，總覺得是向著某個方向發展，比如一擊斃命什么的……”陳川小心問。
呂清霜一笑：“對啊，我還在南韓特種部隊待過3個月呢。綠色貝雷帽聽過沒？參與反恐行動的。”
陳川搖頭：“綠……綠帽……沒聽過，好霸氣的部隊名字。哎，你不會是認為你爸媽的車禍是……”
呂清霜點點頭：“我是那么認為的啊，但是家族調查結果是不是，所有人都告訴我不是預謀，是偶然。”
“但是你不信，你依然學了跆拳道，箭道，醫學。”陳川道。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信不信，反正……多學點保護自己沒什么不好，萬一我哪天也遇到點什么，至少能自保。女孩子，安全感要差一點。我更是……比較缺吧。”呂清霜道。
陳川點點頭，是啊，一個初一見到父母車子被撞飛的女生，然后被家族送到韓國上學，又考去嚶國，一個人生活，肯定是沒什么安全感，怪不得她有時候看上去像是有躁郁癥。每一個精神狀態有問題的人，多少都有童年因素在里面了。
“你覺得我像個瘋子，不夠溫柔，見人就咬。”呂清霜笑問。
“沒有，你……挺真性情的，但是，你要學會保護自己。你罵過的人，打過的人，你不知道他們在哪個角落看著你。”陳川道。
呂清霜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里，面無表情的咀嚼著，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陳川覺得，自己說話，她能聽進去了。
不知道這是不是號令之旗的作用。
“叮！號令之旗道具檢測到目標呂清霜在忠誠度未滿時，對宿主釋放善意，觸發額外獎勵。過去的影像片段1”
“過去的影像片段：本片段紀錄呂清霜在2015年南韓首爾地區，參與sat反恐行動，擊斃挾持人質的歹徒。在對方求饒下，仍一槍爆頭的經過。本片段旨在讓宿主更好的全方位了解仆人。ps：宿主默念播放即可觀看。”
兩道信息提示。
陳川一愣，隨即默念播放。
腦海中，確切說是眼前，忽然出現了一段影像：
2015年，7月，南韓，首爾市，江南區大街上。
下午4時23分。
某居民樓。
一隊全副武裝的knpsat特警和特種部隊聯合行動，分三路包圍上去。
“ada，你帶c1隊走這邊。”有人對一女性說道。
“收到。”女性點頭，持槍帶了一隊人從側方進入居民樓。
從聲音里，陳川聽出那是呂清霜。
很難想象，2015年，19歲的呂氏地產大小姐，參與了這樣的行動。
陳川看了下，這個影視片段足足35分鐘。
是個很長的片段，不合適在這里觀看。
因為那樣坐著一動不動，太過奇怪。
陳川就默念“停止播放”，打算時間充裕，無聊的時候看看。
“你眼睛忽然發直，在想什么？”呂清霜問。
陳川揉了揉眼睛，眼前的畫面消失。他回過神來一笑：“沒什么……”
陳川仔細打量對面這女人，很難想象，笑起來也算溫和的樣子，竟然在境外參與過反恐行動，擊斃過歹徒？這個人的人生到底經歷了什么啊。
看來若是一般人，系統的號令之旗道具，也不會給挑選來，給自己做仆人啊。
“我聽說過你的一個傳聞，說你在……”陳川問。
呂清霜一笑：“說我在南山射擊場用弓弦抽花了一個男人的臉，然后我賠了1000萬，那人去韓國做了整容，回來成了帥哥，到處把妹。”
陳川點點頭。
呂清霜用紙巾擦了嘴，道：“前半句是真的，因為他猥褻了一個小姑娘。后半句的真假，你自己想。”
陳川拿起紙巾，給她擦了嘴角一點她沒擦到的地方。
她下意識后撤一下，隨即輕輕一笑：“謝謝，好奇怪，我怎么跟你說了那么多？你明明是個壞蛋。”
“或許，那天你肚子疼，我給你止了痛，這帶給了你安全感。有男人給過你安全感嗎？”陳川問。
呂清霜看過來，沒有回答。
陳川又問：“需要嗎？我可以……保護你。”
呂清霜搖搖頭：“不需要，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跆拳道鍛煉我心智和力氣，以及平衡感。弓箭鍛煉我耐心，敏銳的直覺，準星。醫學讓我知道人體的構造和脆弱的部位。冷漠讓我下手的時候可以無情和狠厲，這樣的我，需要男人保護嗎？”
確實不需要。30歲以下的跆拳道黑帶五段，幾乎沒有。國內全運會女子射擊冠軍，世界錦標賽射擊冠軍，牛津大學醫學高材生，呂氏地產的大小姐，確實不需要男人的保護。
“弓箭是我的副職，實際上我最厲害的是射擊。如果有機會出國，我讓你見識我的槍法，我可以閉著眼睛射擊，彈無虛發。”呂清霜說。
“巧了，我最厲害的也是射擊哎。如果有機會出國，我也讓你見識我槍法，我也可以閉著眼睛射擊……也是彈無虛發，而且姿勢也多。而且我還可以睜著眼睛射擊。我慣用的是大口徑自動火力槍械，你呢？”陳川道。
呂清霜輕輕一笑：“看到沒，你這股壞蛋氣質，吸引了張夢月那種茶藝師。”
“你總是針對她？其實你除了身高不如她高，熊不如她大，你也沒什么可自卑的呀。你顏值也是可以的，而且你比她有錢多了，她一個窮人家的姑娘，你總針對她做什么。”陳川道。
呂清霜拿出手機，點開相冊，推到陳川面前，笑說：“那只能怪我這人正義感太強，看不慣茶藝師過上好日子，我是嫉妒她。為什么她那種人，還能找到疼愛她的男人呢？”
陳川看了一眼手機。
照片里。
一個傍晚，殘陽如血，很多跑車，一個性感美女在和一個年輕的帥哥擁吻，背靠一輛保時捷918。
那身材，那長腿，那側臉……如此的眼熟。
陳川往下翻，一個性感美女手拿酒瓶，在蹦迪，笑得燦爛又迷人，一旁有人攬著她的細腰。
又往下翻，還有不少這種照片，都是關于夢月大美女。
陳川看了幾張，將手機關屏，看一眼餐桌旁站著的小女生，輕笑：“先是給我一個助理，這是美人計。然后跟我說你的悲慘遭遇，這是苦肉計，再然后給我看這些夢月的舊照片，這是離間計。”
“沒有任何計，只是讓你看清一個人，不要傻傻的被騙，你以為你很聰明哦？你以為掌控局勢哦？”呂清霜道，“你以為女人都是純良的小白兔哦。”
“拍幾張人家正常戀愛的照片，就可以給人家下定義了嗎？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又是研一了，談兩次戀愛也沒什么吧？”陳川道。
“你開心就好了。”呂清霜笑笑，“有的人，就是看上你的錢，但是偽裝成看上你的人。有的是狐貍精，披上人皮也不是人。有人是獵人，火眼金睛說實話卻也不被待見。你剛才問我需不需要保護，其實我該反問你，陳生，你需不需要保護？需不需要一個鑒表師為你保駕護航？省得你辛辛苦苦賺的錢被騙走。”
“不需要，電影《師父》里，金士杰說了一句話，男人的錢不就是給女人騙的嗎……當然，我也不認同這句話，但是不缺這樣的男人，比如你弟弟呂傲哈哈。”
“你們都是慈善家，佩服佩服。”呂清霜鼓掌。
“但沒人騙得我了，我才是有火眼金睛的那個。”陳川指的是健康探測魚游淺灘探測器投資探測器微型無人機真話卡等種種道具。
真正的智珠在握，說他沒有掌控局勢，那誰又能掌控呢？玉皇大帝嗎？如來佛祖嗎？
“清霜，你或許是個天才，你天賦異稟，堅韌，聰慧，武術有成，箭道有成，學業有成，但是你本質上仍是一個女人，仍有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你還是嫉妒夢月，嫉妒這個世界給她的是恩寵，給你的卻是傷害和破碎。我堅持認為她很好，認為你是錯的。當有一天你也真正認清，她不是茶藝師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真摯的向她道歉，收回你對她說的破鞋，爛貨，表子這些詞語。這些詞語沒有玷污夢月，反而玷污了你自己，玷污了你溫暖又強大的本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更強大。”陳川說。
呂清霜也認真看著陳川，似乎在思考這番話。
她目光閃動，似乎是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帥哥，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能更強大。
“你還挺讓人捉摸不透的。”呂清霜一笑。
“你摸不透我，我能摸透你，保證保證摸的你透透的，你要不要試試。”陳川也一笑。
“你！你這人！剛說兩句正經話，又不正經！壞男人！”呂清霜嗔道。
“你是跟我撒嬌嗎？”陳川問。
“我沒有……”呂清霜道，“臭男人不配我撒嬌！”
“你聞聞我臭還是香？”陳川把手送到她鼻子前。
呂清霜一笑，拍開：“拿走你的爪爪，我才不聞。”
“收起你的嫉妒，你會更美。”陳川最后總結陳詞。
呂清霜又點開手機，播放一個視頻，說：“給你看個東西，這樣的我，需要去嫉妒她嗎？”
陳川看了一眼，視頻里。
在一個房間。
眼睛蒙著黑色眼罩的馬尾女生，穿著迷彩戰術褲，戰術背心，雙手持槍。
不斷的有四面八方的人型靶子立起來。
嘭！嘭嘭！
隨著槍響，女生聽聲辨位，前后左右射擊，全部都是爆頭，彈無虛發。
打完10個人型靶，女生摘下眼罩，赫然是一張冷若冰霜的俏臉，那是素顏如水的呂清霜。
陳川點頭稱贊：“很強很完美，能文能武，顏值高，身材正，又富有。但是……我剛才說了呀，你嫉妒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收獲世界的恩寵，你承受世界的傷害，你越優秀，越嫉妒她呀！”
“我……越優秀……越嫉妒她？”呂清霜皺眉，“哎呀你好煩，你總能說出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我不和你說這些了，聊點別的吧。”
嗡嗡！
這時。
陳川手機震動，收到一條信息來自何婧嵐。
何婧嵐：陳川，今晚有空嗎？來我家吃飯吧，我爸爸生日，沒請外人，就是幾個親戚朋友。
陳川看看時間，回了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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