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不想聽，誰稀罕聽你們年輕人那點破事，我繼續做菜去。”何媽打斷女兒的發言，轉身進了廚房。
“我也沒興趣，我幫姑媽做菜去了。”沈芳菲站起來也走了。
何婧嵐看看陳川。
兩人同時露出尷尬的微笑。
“爸，你要聽嗎？”何婧嵐問。
何家金：“我……婧嵐啊，唉。”
何家金嘆一口氣，給陳川添了一杯茶。
“謝謝。”陳川雙手扶一下茶杯，道。
理論上要有叩指禮，但那玩意太尬了，這個典故要追溯到乾隆和周日清，現在已經不時興了。
何家金嘆了氣，道：“無論我在外面受到哪種對待，我都是嵐嵐的爸爸。所以，我說話，對小陳你來說，還有分量么？”
“當然有，你是長輩，不該受那種對待，我會讓呂清霜給你道歉。”陳川道。
“你讓呂總道歉？你以為她是誰，你以為你是誰？”何家金輕輕一笑。
何婧嵐在旁聽得莫名其妙，眨眼問：“你們兩個……在外面見過？”
何家金站起來：“小陳，咱們去陽臺說。小女孩家不要聽大人的事。”
“欸？有什么瞞著我？”何婧嵐道。
陳川也站起來，摸摸何婧嵐的俏臉，道：“沒什么大事，你自己玩一會兒。”
陳川跟何家金走到陽臺上，關上推拉門。
何家金無語啊！這小子敢當著他這個老爹的面就對女兒動手動腳…顯然已經到不可控的地步了。
何家金遞過來一根煙，他自己點上，然后把火機丟過來。
陳川也點上。
兩人站在陽臺默默抽煙。
何家金道：“其實不怪呂總，打我幾下，我認了，相比起我造成的損失，兩巴掌還太輕。只是可憐婧嵐，嵐嵐從小算是嬌生慣養，可以說衣食無憂，這個變故之后，她可能要跟這種生活再見了。我無法想象她吃苦的樣子。”
“具體損失多少？發生了什么事？”陳川問。
“這你就別問了，你送嵐嵐800萬的金幣，我很想知道，這是你賣參的錢，還是什么？你有能力讓嵐嵐過怎樣的生活？”何家金問。
陳川沒有立刻回答，拿出手機給海琴總部事務調查科科長發了信息。
陳川：查關鍵詞——渝城呂氏地產、d3地塊、何家金
科長：收到。
30秒鐘后。
科長發來一張圖，是一張藍底的公示。
陳川點開看了下。
公示：
渝城呂氏地產實業有限公司在參加南坪東路d3地塊的國有建設用地使用權出讓活動中，違反出讓規定，未于出讓須知規定的時間內投標，其行為屬于該地塊《出讓須知》附件一《招標活動及注意事項》之四。注意事項之十違約處理辦法之第1項規定的情形之一，同時也違背了該公司在競買申請所做的自我承諾。出讓人依據出讓文件以及該公司承諾，追究該公司違約責任如下：
1、該公司違約行為將列入誠信檔案
2、該公司已提交的保證金不予退還。
特此公示。
陳川仔細看了公式，倒吸一口涼氣。
總結起來就是，土拍保證金？不予退還？
那玩意都是按億記的，至少是拍賣總價的20，這得多少？
隨后，事務調查科科長發來信息。
科長：土拍保證金23億，已被相關部門沒收。集團代表何家金承擔主要責任。
陳川關屏手機，看看旁邊抽煙的中年男人。
這何爸爸，何家金…給呂氏地產造成了23億的損失。
不過好在從后來呂清霜的話來推斷，第二次拍時，還是拍到了，只是……那保證金要不回來了？那可是23億。
不知道何家金要承擔多少責任。
那么多錢，他這套房子肯定是不夠的，得把這幾十年的積蓄都賠出去？
連帶何班長，這不是跟著連底褲都給賠沒了？到時候何班長得多慘多冷？絕對需要自己的溫暖了。
怪不得何家金唉聲嘆氣，一籌莫展。
原來出了這么大的事。
陳川抽著煙，緩緩吐出煙圈。
何家金忽然問：“去年6月1日，你和嵐嵐？”
“嗯。”陳川點頭。
“我直問吧，原來叔的不禮貌。你有多少財產，我把女兒交給你，能放心么？”何家金問，“其實，原本，如果我沒出事，我不在乎你有錢沒錢，只要我女兒看上了，我是無所謂，你沒錢，我可以給你，你沒有好工作，我也可以給，你沒有好項目，我也可以給你，我會讓你，讓你和我女兒過上優渥的生活，我的家業，車子，房產，存款，都是你的。只要你人好，對我女兒好。”
陳川心里想笑，難道這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啊？
這老何現在欠了一屁股債，陷入危機，開始打感情牌了？開始放空炮了？開始好聽的話不要錢了。
要知道那晚他在這里，可是沒少受這對夫妻的白眼，人家還明說了要“門當戶對”。現在就改口成“只要你人好”。
陳川笑笑：“何叔叔，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呀？”
“你別管我遇到什么事，我就問你兩點，一，你有多少財產，跟我交個實底。我好心里有數。二，你人怎么樣，會不會對嵐嵐好？”何家金問。
“第一，錢只是個數字。第二，我……”陳川抽著煙。
“第二你不用說了，你這小子，我在餐廳外看到你抱著一個姑娘。”何家金打斷道。
“你看到的，那只是假象。我在和呂清霜談判，她給我安排個小助理，我將計就計，讓她誤以為我這人很好搞定而已。”陳川道。
何家金呵呵一笑，馬云說錢只是個數字，那代表人家有很多錢。你一剛畢業的小伙說錢只是個數字……
何家金搖搖頭，又問：“行，錢的事我不問了。我就關注關注人品吧。好一個將計就計。那吃完飯之后呢？你們去了哪里？也去將計就計了？”
陳川深吸一口煙，道：“那個小姑娘是呂清霜派來的合作專員，主要負責跟我溝通d3地塊的業務。”
“跟你溝通？你是做什么的？呂總還能跟你單獨吃飯？你小子不會是呂總養的……”何家金質疑道。
陳川一笑：“當然不是。”
“算了，我不問了，我女兒喜歡你，我也沒辦法。我生日你能來，挺開心的，沒什么可送你的，這輛車給你了。”何家樂拿出車鑰匙。
梅賽德斯奔馳邁巴赫的車鑰匙。
陳川沒接。
“怎么，看不上眼？19款s680落地近400萬，沒怎么跑，拿著開吧，算是……我家嵐嵐的嫁妝。你小子以后可不要欺負她呀，嵐嵐性格最乖巧了，吵架都不會…”何家金忽然眼圈一紅。
“不是吧大叔？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沒必要這么慘兮兮吧，白帝城托孤？”陳川笑起來。
何家金搖搖頭：“我雖然失勢了，但是嵐嵐是何家人，以后保不準怎么著呢。萬一她爺爺想開了，給她幾個點的股份，她依然還是何家的小公主。你可是要對她好點，不然，我治不了你，何家也輕饒不了你。”
“這車我不要，你自己留著開就是。”陳川笑說。
“400萬的頂配邁巴赫s680，你看不上？還是跟我裝呢小子？”何家金抽著煙問，“你有車？”
“有啊。”
“什么車？”
陳川今天開的是保時捷gt2rs，車鑰匙裝在口袋里，便拿出來。
何家金看了眼：“喲，還可以啊小子，保時捷911？”
“這不是普通的911……”陳川笑道，“喜歡飆車么叔，喜歡速度與激情么？帶你去合川賽道跑一圈？”
“老了，跑不動了。你有保時捷是我沒想到的。”何家金道，“挖到那野山參買到的？不管怎樣，我比較安心了。我多少再給你們留點，你和嵐嵐省著點花，幾百萬這輩子也夠用了，不過她花錢大手大腳慣了，也不見得夠。”
陳川道：“生活方面，何叔叔不用擔心。感情方面，我和婧嵐是彼此的第一次…”
兩人在陽臺正說著，聽到開門聲。
又有人進來了。
“誰？”陳川看到一個身材無敵好的美女。肌膚勝雪，前凸后翹，蜂腰翹臀，頭身比完美。還是漂亮的蜜桃臀。
雖然是背對著陽臺這邊，但是偶爾驚鴻一瞥看到超有料的34d令人驚艷。
何家金道：“是嵐嵐媽的朋友，我跟她不怎么熟。借我生日的機會，她們小姐妹聚聚。”
陳川眼睛瞪圓，看到穿著白色t恤搭配短褲，棒球帽和yeezy700運動鞋的美女。
美女背對著陽臺這邊，但是頭頂的字若隱若現：極品女帝忠犬
這是……葉之琳的隱藏稱號。
怪不得有這么好的身材，之前跟她去買古董，她是沾了顏值丹·活力四射版的光，并且產生了暴擊，那個可是好處多多，顏值提升，體能提升，清除體內有害基因，細胞活力增強，肌膚緊致度提升200，水潤度100，忠誠100等等。
因為前一陣，她的茶廠倉庫進水，損失了九千多萬，再加上她爸爸把一百多個火鍋店交給她，她忙了一陣，沒聯系她。
現在竟然，在何婧嵐家碰到。
“葉阿姨，我來給你介紹，我的……男朋友，他可帥了。”何婧嵐挽著葉之琳胳膊，輕聲說。
“嵐嵐長大了，談男朋友啦，我看看是什么樣的大帥哥，讓嵐嵐這么甜蜜。”葉之琳溫婉一笑，跟著何婧嵐走到陽臺這邊。
葉之琳和陳川四目相對。
葉之琳下意識咬了下唇，并輕輕吸了一口氣。
何家金打開陽臺推拉門，笑著打招呼：“葉總來啦，晚上好。”
“晚上好，何總。”葉之琳微微一笑。
何家金道：“這是嵐嵐的……男朋友，陳川。我也是第二次見，很棒的小伙。陳川，這是嵐嵐媽媽的閨蜜好友，葉總，葉收藏家，也可以說是葉校長，她是石房堡小學的校長，她出資建設的。典型的人美心善，不過葉總確實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跟嵐嵐站一起，跟姐妹一樣。”
何婧嵐笑說：“對啊，若不是怕輩分上不禮貌，我都想叫葉妹妹。哈哈哈。”
陳川抽著煙，沖葉之琳笑笑。
葉之琳也溫柔一笑，說：“果然是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跟嵐嵐……很配。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