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一直沒有正面問王甜雨關于君天秀的事。
王甜雨也沒主動說。
陳川幫她修剪完棗樹的枝葉,點了一根煙,詢問王甜雨要不要。
王甜雨說,戒了。
門外有車聲。
一輛車停在她家院外。
車上下來三個人,一個青年男子,一個青年女子,還有個中年婦人。
三人走進院里看著王甜雨。
“阿雨,我媽和我姐來了。”青年男子說。
這是陶白,君天秀的好兄弟。
看得出來,他喜歡王甜雨,在君天秀出事之前,他就挺辛殷勤的。
王甜雨抱著胳膊,看著陶白三人。
陳川在棗樹下抽煙。
陶白的姐姐先開口:“王甜雨,我弟弟陶白是真心喜歡你。他不在乎你的遭遇,愿意娶你為妻。我們陶家愿意接納你。我這個你未來的姑姑也愿意接納你。這是我們的彩禮。”
陶白的姐姐打開包,拎出一個紅布,放在院里的小桌上。紅布散開,是一些小小的金元寶。
嘩啦嘩啦一堆,足有七八十個。
陶白姐姐說:“這是九十九個金元寶,每個100克,是給你父母的。另外,我們家再送你父母一臺車。這些是給你父母的,不是給你的。給你的,會更多。進了我家,你只管享福就成。”
陶白媽媽在一旁打量王甜雨。
陶白也凝視著王甜雨,說:“阿雨,你應該感覺到我是真心。我會替秀哥好好照顧你。”
王甜雨閉上了眼睛。
陶白媽媽輕輕點頭,似乎是對王甜雨的外觀條件表示滿意。
不可否認,王甜雨生的有氣質,清清冷冷,文文靜靜,像是古代大家閨秀。
“阿雨,我帶我媽和我姐來向你求婚,足以說明我對你是認真的,不是玩玩你。我知道,現在還不是求婚的時候,但是只要你點頭,我可以等一年。”陶白說。
王甜雨道:“謝謝你陶白。但是秀哥只是失蹤,并不是身亡。”
“他身中兩槍滾下懸崖,你以為還有救嗎?你以為現實是電視劇啊,他非但沒死,還在懸崖底學會了絕世武功,幾年后回來找你?你醒醒吧!意大利警方都確認了,這是一起黑手黨槍殺案。君家動了人家當地組織蛋糕,秀哥同行的其他三個人都證實死亡,秀哥怎么可能活?你我都知道,他是不在了的。”陶白認真說道。
陳川站在棗樹下抽煙,這是他第一次聽說天秀老哥的事。想不到那位老哥的遭遇這么傳奇?跟電影一樣?真跟黑手黨干起來了?而且身中兩槍滾下懸崖?
君家…可以的,夠狠。都干到意大利去了?
唉!怪不得君老哥出國前說“如果這趟出國順利,請你到意大利玩。”
看來君老哥是知道自己要出國干嘛去。
那么…君老哥出國前有沒有托孤?有沒有說如果他出事,讓自己幫忙照顧他妻子的話來著?
陳川努力回憶,那次在渝城,臨行前的酒局上,君老哥都說了什么來著?
如果君老哥當時這么說了,那自己該怎么做?怎么照顧呢?早知道…自己可不是那種會照顧人的人啊!
陳川看看王甜雨。
王甜雨也看了眼陳川。
陶白的姐姐,媽媽也都看看棗樹下抽煙的人。
“你是誰?”陶白姐姐看著陳川問。
陳川鼻孔冒煙,看著這位姐姐真絲長裙掩映下的修長身姿。身材還挺好…腿也挺長,就是胯有點寬,腿縫略大…不像王甜雨那樣并攏的那么緊。
“你,離開這里。”陶白姐姐又看著陳川說。
王甜雨開口道:“這是秀哥的朋友。秀哥出國前,托他照顧我。”
“托他?”陶白皺眉。
王甜雨點頭:“秀哥說了,如果他出意外,就讓我找陳川。陳川是信得過的人。”
王甜雨說的言之鑿鑿。
陳川幾乎難以分辨真假。
陶白道:“我和秀哥認識六年,他的朋友我基本都知道。我怎么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秀哥怎么可能把你托付給他?”
“陳川是秀哥出國前新認識的朋友。”王甜雨說,“陶白,謝謝你。這些金元寶請拿回去吧,無論秀哥是否還在,我不會再結婚的。”
陶白看看他媽。
陶白媽媽說:“阿雨,人生漫長,你不必現在就說這些話,你才23歲,你的人生長著呢。我家陶白喜歡你,我陶家愿意接納你,讓你,讓你父母過上好日子。我聽說,阿秀出事后,君家奪取了他的,你的資產,凍結了你的賬戶,你現在很困難吧?你父母還在醫院吧?你父親前段時間從房頂摔下來,摔得挺重,住院費湊齊了嗎?如果需要錢,阿姨這里有。”
“謝謝阿姨,家里還有積蓄。”王甜雨道。
陶白姐姐說:“阿雨,我陶家的資產你也知道,比不上君家,但是差不太多。我弟弟陶白,一表人才,有那么多年輕小姑娘追,但他只喜歡你。說實話,我這個做姐姐的,一開始是堅決不同意的。無論阿秀是否在,你都是二婚。”
“姐,你有完沒完?別說這些…”陶白打斷道。
“你閉嘴。”陶白姐姐繼續道,“阿雨,陶白和天秀是大學就認識的好友。陶白接納你,不僅僅是喜歡你,這里面還有他對天秀的深深友情…”
“噗…咳咳咳。”陳川笑出聲,并被煙嗆了一口。
陶家三口看向陳川。
陳川道:“行,我聽不下去了,先走了,不打擾你們。阿雨,這陶家人精神境界好高,我看你這種素俗人境界,不一定高攀的上人家,你自己有點數。”
說完,陳川往院外走去。
“我有數。我明確說了,跟陶白不可能的。陳川,我和你一起走。”王甜雨跟了上去。
陶白上前一步,揪住陳川的領口,皺眉道:“你!你小子!趁秀哥出事,來這獻殷勤?勾搭阿雨?你以為抱上李建超大腿,就沒人治得了你?”
“陶白,你放手!”王甜雨厲聲道。
陳川兩個手指捏住陶白的手腕。
然后用力。他的手指握力,那是不比鉗子小的。
陶白眼珠凸出,臉色煞白。前段時間,他被陳川的道具懲罰,吸收了數倍的紫外線,整個人曬得球黑。現在,多少恢復了一點。
“啊,啊啊啊!”劇痛鉆心!陶白感覺,自己的手腕像是被紅烙鐵給烙中,痛的他欲生欲死。
陳川輕笑:“陶黑,今天你媽媽在這,就不教訓你了。希望她回家后能好好教教你怎么跟人說話,省的出來挨揍。”
“啊啊啊!”陶白依然大叫。
因為陳川還沒有放開他的手腕。
“你放手!放開我弟弟!”陶白姐姐沖陳川冷喝,“你知道你捏的是誰?”
陳川原本都想放手了,聽到這,手不但沒放開,又加勁,笑問:“哦,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