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
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的臥室中。
一私不掛的趙宓金,蜷著身子,垂著頭,坐在臥室角落里的大床的床頭。
同樣一私不掛的趙福金,則背對著眾人躺在床上,想了想,她將腳底下的被子勾了過來,然后蓋在她自己的身上,又想了想,她分了一半給趙宓金,幫趙宓金也遮擋住身體。
不知在想什么的蔡仍,背對著趙福金坐在床邊,神色復雜的看著自己面前的趙富金。
只有一個杜兜的趙富金,用雙手抓著她自己的雙耳,跪在蔡仍腿前,假惺惺的說道:“千錯萬錯全都是奴婢筱竹的錯,公子您就大發慈悲饒過奴婢這一次吧,奴婢愿意給你當牛做馬……”
這種事,你要說蔡仍一點都不知道,那指定是騙人的。
事實上,蔡仍剛將趙宓金撲倒不久,就發現了趙宓金不是趙富金。
可那時戰斗已經打響了,蔡仍只能安慰自己道:“這應該就是趙富金那個小浪蹄子給我準備的驚喜了。”,然后將錯就錯。
后來,趙富金假裝筱竹,蔡仍也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來了,可那更加堅定了蔡仍的猜測:“這是趙富金給我準備的驚喜,我要好好享受。”
事實上,蔡仍猜得也沒錯,這的確是趙富金給蔡仍準備的驚喜。
只不過——
讓蔡仍萬萬萬萬萬萬沒想到的是,趙富金會玩得這么大,敢玩得這么大!
兩個帝姬啊!
加上她自己,那就是三個帝姬啊!
而且,有一個還是自己的嫂子!
這你媽也玩得太大了吧!
以至于,蔡仍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蔡仍甚至都動了:“要不然殺人滅口吧?”
見承認錯誤,蔡仍無動于衷,根本不管用,趙富金立即改變對策,她趴在蔡仍的雙腿上、一邊手臉胸一塊動搖晃著蔡仍的雙腿、一邊道:“反正公子您也不吃虧,我們可是美麗的帝姬姐妹花,三朵全都讓您采了,您應該偷著樂才是,而不是不理奴婢,公子,救您了,您打筱竹也行,罵筱竹也行,就是千萬別不理筱竹啊……”
趙宓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她是真沒想到,趙富金會這么下賤,一個堂堂的帝姬,不僅給蔡仍這個臣子跪下了,還口稱奴婢,而且還想盡了辦法求得蔡仍原諒:“拜托!這事到底是誰吃虧啊,你怎么能覺得吃虧的人是蔡仍這個男人呢?是咱們姐妹三個被這個可惡的男人禍害了,好不好!”
趙福金也支起耳朵聽著,她心道:“總算有人能治得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頭了!”
真的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不知該怎么處理這三姐妹的蔡仍,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因而,在聽了趙富金的求打之言后,蔡仍真就將趙富金一把抄起來放在腿上,“啪啪啪”的狠狠的打起了屁古!
趙宓金和趙福金見此,趕緊過來阻止蔡仍!
趙宓金一把抓住蔡仍打趙富金屁古的手,道:“大膽!洵德她可是帝姬,你打她,就不怕被抄家問族嗎?”
趙福金則護著趙富金道:“此事也不能全怪洵德,若非你忍不住誘惑和洵走到一起,也不會有昨夜的事發生了!”
與緊張兮兮的趙宓金和趙福金不同的是,趙富金不僅毫不緊張,還又變得媚眼如絲——她似乎是喜歡上了被打屁古。
蔡仍打趙富金一方面是真生氣,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打開眼前尷尬的局面。
見了趙宓金和趙福金的表現,蔡仍才心下一松,他心道:“這事應該還有解。”
念及至此,蔡仍站起身,然后向趙宓金和趙福金行了一禮,道:“非是臣想冒犯洵德帝姬,實是她干出來的事太大了,使得臣對不起兩位帝姬,更不知道這事該如何收場,所以才一時有些沖動。”
蔡仍此言一出,趙宓金和趙福金同時沉默不語!
顯然,她們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這時,趙富金的聲音響起:“收場還不容易?”
蔡仍、趙宓金、趙福金同時看向趙富金,蔡仍更是直接問道:“你有辦法收場?”
趙富金將蔡仍拉起,然后一邊撿起蔡仍衣服、一邊往外推蔡仍,同時說道:“這事你不用管了,全都包在我身上,我保證幫你善好后,你不是要回金吾軍嗎,快走吧。”
就這么的,蔡仍被趙富金推向門外。
臨出門的時候,趙富金很隨意的又跟蔡仍說了一句:“對了,我懷了你的孩子,事先跟你說一聲,省得你再懷疑這孩子是別人的,有借口不要我。”
說罷,趙富金就將蔡仍推出了門,然后伸手將房門關上。
先不提,聽了趙富金的話,抱著衣服站在門外的蔡仍,被雷得外焦里嫩。
只說將蔡仍送走了之后,趙富金又大搖大擺的回來,然后拉過一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道:“怎么樣,我的兩位好姐姐,昨晚開心嗎?”
趙富金不說這話還好,一聽趙富金說的這話,趙宓金再也繃不住了,她喃喃道:“生死事小,失節事大,我已然失節,對不起駙馬,還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說話間,趙宓金就下了床,然后就撇著腿往外走,大有尋短見之意。
趙福金見狀,就想去拉趙宓金,不讓趙宓金去做傻事。
不想,趙富金一把拉住了趙福金,道:“讓她去,她若想一尸兩命,就帶著她腹中的孩子一塊去尋短見好了。”
趙富金此言一出,趙宓金的腳步立時就是一頓。
趙富金見狀,才走過去,道:“現在,你還確定不能生育的那個人就一定是你嗎?”
趙宓金張了張嘴,想說:“不是我,難道會是駙馬,他可是武將,身體好。”
可一想到昨夜經歷的事,趙宓金怎么都說不出來曹湜身體好這話了,因為她已經見識過、感受過真正身體好的男人是什么樣的了,兩者之間天地之別簡直都沒有可比性!
見趙宓金說不出話來,趙富金才又道:“以前吶,你是不敢走出這一步來,現在既然已經走出來了,你為何不試一試,到底是不是你的問題?”
“經過昨夜,其實你已經知道了曹湜不行,所以,以前的事,很可能都是曹湜在冤枉你,他在欺負你沒見識什么都不懂,他把他的責任全都推到了你身上,讓無辜的你背負這一切。”,趙富金就像魔鬼一樣誘惑趙富金道:“你難道甘心承受這不白之冤而死去?你難道不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趙富金摸著趙宓金的小腹,說道:“說不準,他現在已經在你肚子里了。”
趙宓金的死志,已經徹底被趙富金擊碎了,可她還是喃喃道:“你們兩個是我的親妹妹,為何要害我,為何要毀我?”
趙福金道:“姐姐,我們不是在害你,是在救你,你想想你這段時間的狀態,長此以往下去,你還能有命在嗎?”
趙富金則嗤之以鼻道:“第一次是我們倆安排的沒有錯,可是后來在我倆加入戰團之后,是誰自己主動爬過來的,那不是我們倆逼你的吧?”
趙富金將這個老底揭出來,趙宓金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后悔死了自己意志力不堅定被蔡仍變成了銀娃當婦,后悔死了晚夜沒能管住她自己的欲望讓她自己隨心所欲的放縱!
趙富金拍了拍趙宓金的肩膀,說道:“人生在世短短幾十年,什么最重要,開心最重要,不開心,你還活著干什么?所以,你不用去想這些。”
趙富金繼續向趙宓金灌輸她的歪理邪說:“你是帝姬,你是皇帝的女兒,你體內流著的是皇族的血液,曹湜算什么東西,他憑什么欺負你,他要是行也就罷了,關鍵是他還不行,他有什么資格在你面前指桑罵槐?”
趙富金又道:“別說這事他發現不了,你就是告訴他了,他還能怎么樣,他難道還敢到處亂說?”
趙宓金連忙道:“這事可不能讓駙馬知道!”
趙福金也趕緊附和道:“對對,這事萬萬不能讓駙馬知道!”
趙富金怒其不爭道:“你們啊,也太對不起老天給你們的高貴身份了,一個兩個膽子都這么小!”
趙宓金道:“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能不能小點聲?”
趙福金也道:“對對,小點聲,別讓下人聽見了!”
趙富金實在是受不了趙宓金和趙福金了,她一邊穿衣服、一邊道:“隨你們便吧。”
見趙富金似乎要走,趙宓金和趙福金異口同聲道:“你要去哪?”
趙富金白了趙宓金和趙福金一眼,道:“吃飯啊,兩位姐姐,折騰了一宿,你們難道不餓啊?”
趙富金不說還好,一說,趙宓金和趙福金的肚子竟然同時叫了起來,尤其是趙宓金的肚子,一叫起來,就沒完沒了。
趙福金見狀,趕緊穿衣服,然后去張羅了一大桌子酒菜。
與昨天一點胃口都沒有不同,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透支了太多太多太多的體力,趙宓金一上桌之后,就猛吃個不停。
趙富金見狀,小聲對趙福金說:“我就說姐姐的病我能治好吧。”
這回,趙福金是真有些佩服趙富金了!
猶豫了一下,趙福金小聲道:“那個……你為什么不像開導姐姐那樣也開導開導我?”
趙富金眨了眨她的大眼睛,道:“你不是自愿的嘛,用什么開導?”
趙福金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