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個類似古裝電視劇里那種陰鷙地主婆的老女人，瓜子臉，眼睛紅色，臉白色，戴了一頂高帽子，雙頰上還有類似胡須的東西，能一抖一抖的。
這越看，便越感覺這是一只老鼠，或者狐貍，穿著人的衣服，在沐猴而冠。
除了曲瑩瑩外，這包廂里的其他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女孩，這四個人倒都是正常的。
余燼想了想，他突然間發現之前在電視機屏幕里看到的那張臉有點眼熟。
好像……就是曲瑩瑩的臉！
這樣想著，余燼就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曲瑩瑩”，拉著她就往外走。
這不是龍少華的女朋友，他得去換回來才行！不然到時候，就不是龍少華的女朋友和他分手了！
余大佬的腦回路就是如此清奇。
“曲瑩瑩”被余燼拉著，不由有些生氣，但看著余燼那張臉，她忍住沒有發作。
曲瑩瑩雖然帶著一個女兒，是單親媽媽，但曲瑩瑩的個人條件非常好，加上曲瑩瑩的那個女兒被人懷疑是圈內某位大佬的私生女，所以曲瑩瑩在娛樂圈內也非常混得開，無論是什么樣的角色，或者是電視節目參加名額，她都能輕易拿到。
當初曲瑩瑩能看上龍少華，可不是因為龍少華的名氣，畢竟龍少華的名氣可遠不如曲瑩瑩，曲瑩瑩單純就是看龍少華長得帥，而且還有一個好名聲，覺得他是一個可以試著交往一下的好人。
由于龍少華一直都是偷偷摸摸當黑粉，現實生活里始終和人設表現的一致，照顧學妹什么的，也都是盡量避嫌，所以龍少華才能黑了那么多人，卻始終沒被人發現他的真面目。
那個剛好和余燼對視的小女孩，見到曲瑩瑩被余燼拉出去了，就趕緊追上來。
她就是曲瑩瑩的女兒，曲曉婷。
余燼將曲瑩瑩拉到了自己車里，看到曲曉婷跟上來了，便給她打開了后座的車門，讓她也上車。
進入車內，“曲瑩瑩”才惱羞成怒的說道：“龍少華你干什么？”
要不是看在這張臉上，她早一爪子撓上去了。
余燼沒說話，他撕裂空間，然后開車進入空間裂縫，通過這個空間裂縫，瞬間回到了居住的小區內。
“曲瑩瑩”和曲曉婷這會兒都看呆了，前者是又驚又懼，后者還有些興奮和好奇。
“你不是龍少華！你是什么人！”
“曲瑩瑩”驚恐的叫出了聲。
余燼沒理她，再度撕裂空間，然后示意她們跟上。
“曲瑩瑩”見狀，想了想，還是不敢反抗，便走了進去。
曲曉婷則是一蹦一跳的跟上。
小孩子對于新奇玩意兒，總歸是好奇的。
這第二次打開的空間裂縫，另一邊是在龍少華的住處。
一過來，“曲瑩瑩”就臉色大變，她失聲叫道：“這臺電視機怎么在這兒！”
余燼則走到電視機前蹲下，然后問道：“在嗎？”
電視機沒動靜。
余燼只好伸出手，從電視機里面拽了一個鬼魂出來。
其面容和“曲瑩瑩”一樣，只是更加憔悴，臉色昏暗，眼中布滿了血絲。她一看到站在一邊的曲曉婷，就忍不住叫了一聲：“璐璐！”
璐璐是曲曉婷的小名，只有曲瑩瑩和曲曉婷才知道，曲曉婷之前陰沉著臉，就是因為這段時間“她媽媽”一直喊她“曉婷”，而不是“璐璐”。
這會兒聽到這個和她媽媽一模一樣的女人這樣喊她，曲曉婷下意識的就應了一聲：“媽媽！”
“是我，璐璐！快跑！那是一個魔鬼，她搶了我的身體！”曲瑩瑩更為激動，她連忙朝著曲曉婷喊道。
才死沒幾天，曲瑩瑩的人性還占據上風，沒有被鬼性徹底吞噬，尤其是在見到自己最為在意的女兒，人性一下子壓制了鬼性。
“啊！”曲曉婷不由驚叫了一聲，然后看向了這會兒臉色難看的“曲瑩瑩”，下意識的退后幾步。
“曲瑩瑩”則始終看著余燼，她不敢輕舉妄動。
她知道那臺電視機的來歷，她原本就是電視機里面的一個虛妄人物，后來趁著虛妄取代現實之際，從電視機里面跑了出來，占據了最后得到電視機的曲瑩瑩的身體。
而在她占據了曲瑩瑩的身體后，那臺電視機便不見了。
她本以為是徹底不見了，畢竟按照他們這些虛妄人物總結出來的經驗，這臺電視機等到他們中的最后一個化為現實，這臺電視機就會消失，消弭于歷史之中。
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她就是最后一個。
哪曾想，這臺電視機居然帶著曲瑩瑩的鬼魂，找到了這樣可怕的一個人物！
而且這個人身上，沒有絲毫虛妄感！
這一點才是令“曲瑩瑩”最為毛骨悚然的，尤其是這個人剛才還露了一手撕裂空間。
余燼這會兒伸手給“曲瑩瑩”和曲瑩瑩分別加了一個臨時設定，曲瑩瑩的身體便瞬間倒地，然把余燼手里的鬼魂曲瑩瑩一下子回到了那具身體里。
而在余燼手里，則是多了一個佝僂的地主老太婆，像老鼠多過像人。
余燼看了她一眼，便直接扔電視機里了。
太丑了。
沙沙！
沙沙沙！
黑白電視機的屏幕上下起了雪花般，然后鏡頭一變，就變成了那個地主老太婆，在電視機里面左右打轉，妄圖出來，但就是出不來。
“璐璐！”
這會兒，真正的曲瑩瑩睜開了眼，看著就在自己身邊的女兒，連忙一把抱住了曲曉婷。
“媽媽！”
余燼沒有管她們，他看著電視機里的地主老太婆，有些好奇的問道：“你是什么東西？”
被困在電視機里的曲瑩瑩，是鬼魂。
可這個地主老太婆，卻不是鬼魂。
“我……”這個地主老太婆本不想回答，可被余燼看著，頓時內心深處涌起巨大的恐懼，頓時不敢隱瞞，她哆哆嗦嗦的說道：“您有沒有聽過一部叫《天書奇談》的紙片人電影？我是里頭的狐貍精。”
余燼沒聽過，不過不妨礙他問。
“那你怎么跑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忽然間有一日，渾渾噩噩的我們，都有了自己的意識。慢慢的，我們不想繼續待在這一臺被塵封在倉庫中的電視機里了。于是我們想辦法出來，但無論怎么嘗試，都沒辦法出去，直到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