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說得當然是真的!”楊善叫了起來,對于他師父居然懷疑說的,表示非常痛心疾首。
說好的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那你再仔細說說,你是怎么遇到這個能讓護身符變得滾燙的!”楊善的師父沉著聲音說道。
“我這不是聽人說在云初江水邊上那個山峰懸崖底部,躺著一副枯骨嘛,我就想這人躺了那么久,沒有被警察尋去,多半是沒人報警,也沒有家人了,這樣的人快可憐的。正好,今兒我忙著找工作,師父你說的日行一善我還沒做,便去找這一副枯骨了。”
“云初江邊上那個山峰懸崖底部……那是罪魔淵,生人不可渡,百鬼齊繞行,怎么會有人死在哪兒?死在那兒,是要魂飛魄散的啊!你沒遇到什么吧?”楊善師父的聲音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沒有,沒有,師父你放心,我啥事沒有,我順利的帶出了那副枯骨。不過師父你有一點猜著了一些,那一副枯骨的主人,確實不是自己死在那兒的,是被人用咒法殺死的,而且還被釘入了七殺七死釘,完全是要讓這一副枯骨的主人,死后不得超生!”楊善笑嘻嘻的說道。
“七殺七死釘,然后呢?”楊善師父的語氣更加嚴肅,因為七殺七死釘,是修行界的一種禁忌法器,不光是效果歹毒,能叫人死后不得超生,這煉制手法也是十分歹毒,煉制成一根七殺七死釘,至少死七個人!
而要想讓一個人死后不得超生,則需要七根釘子,也就是要殺害七七四十九條人命!
“師父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被七殺七死釘給釘入七處骨關節的枯骨附近,還徘徊著那一枯骨主人的鬼魂。我帶著那一副枯骨離開,那個鬼魂也隔著我走了,而等我離云初江邊,上了附近的一條公路,就發現一輛車開向我,然后下來了我和你說的那個人,他攔住了我,帶走了那一副枯骨。”
“那個能讓護身符變得滾黨的人,還說了什么?”
“他先是和枯骨的鬼魂交談了幾句,然后就和我說了一聲謝謝。”
“和你說了謝謝?”楊善的師父突然將這一段話給重復了一遍。
楊善知道他師父是想確認下,于是應了一聲:“師父,他挺有禮貌的。”
“那么,楊善啊,這恐怕將會是你的一場天大的機緣。”楊善師父的聲音略有些哆嗦。
“師父,你什么意思?”
“尸王之上,你認為是什么?”楊善的師父沒有回答,反而這樣問楊善。
“尸皇,或者尸帝?”楊善猶豫著說道。
“少看點!”楊善的師父頓時沒好氣起來。
“那是啥?師父,你就別賣關子了。”
“那是超過鬼物,也超脫五行之外,不入六道輪回的犼。”
“犼?”楊善愣了愣,他想了想,說道:“神話傳說中的那一個犼。”
“正是。”楊善的師父似乎很欣慰他的徒弟能猜對,笑呵呵的說道:“這犼,非妖物,也非鬼物,但也不屬于活物,游離在紅塵之中,不是神仙,但有神仙之能!更不死不老!”
楊善這下子終于明白他師父剛才語氣為什么一下子那樣嚴肅了。
“那師父,你是想讓我去抱大腿?”
“哎,怎么能叫抱大腿呢?這叫后進末學,仰慕前輩大能!”楊善的師父干咳一聲,然后語氣嚴肅的糾正道。
“師父,別以為你這樣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我就不會以為你是讓去抱大腿。”
“少貧嘴,反正明路我給你指了,你要是不抱,我也不強求你,但你要知道,只要這大腿你抱得穩……”楊善師父的聲音逐漸笑了下去,而這邊電話亭里楊善的目光,則是變得一下子明亮起來。
但很快,楊善就又目光暗淡,很泄氣的說道:“師父,你說了這么多,但我不知道那位犼前輩在哪兒啊!”
“那你他媽還跟我老衲廢話那么多?”楊善的師父再次沒好氣起來,然后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
嘟——
聽著電話里傳出來的盲音,楊善撓了撓頭,這老和尚的脾氣這么暴躁,修得是哪一位佛傳下來的法啊?
難不成是南無加特林菩薩?
看來下次遇到他師父,得問個清楚才行。楊善這樣想到,他雖然是他師父帶大的,但他所在的寺廟,對于傳法一事看得很淡,哪怕是個道士來求佛法都教,真得是毫無門戶之見可說。
不像那個天道宮,一門破劍法都藏著掖著,他不就看了一頁,還派人來挖他眼睛,真是太過分了!
想到這,楊善就悶悶不樂起來。
白天忙著找工作這句話,是他騙他師父的,其實他白天是在被天道宮的人追殺。就因為他看了天道宮秘傳劍法中的第一頁,還學會了上面的那一招劍法。
“但這真不是我要偷學啊,誰叫那劍法太簡單,我一看就會。”楊善只覺得心好累。
夜色昏昏。
墓地旁的別墅區,住在這兒,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
過于繁茂的草木,就像是在這地底下曾經施了什么不正常的肥料導致,在這夜色下,隨風一吹,便肆意搖擺起來,好像是惡魔的爪子,略有些瘆人。
別墅內的路燈,不知何時全都暗了下去。
一時間,別墅區內只剩下一座別墅還亮著燈。
轟隆!
突然一道閃電劈落,刺目的白光一下子穿透了半邊天,也讓這一個別墅區一下子明亮了起來。
而在這一片蒼白中,原本好好的別墅區,忽然一下子變成了滿目瘡痍的廢墟。
那一盞盞路燈,則變成頂著人頭骨的恐怖裝飾物。
那過于繁茂的草木沒什么變化,但一株株植物的根部,都緊緊纏繞著一根根不知名的枯骨。
一座座之前看起來修建好并且精裝修好了的別墅,此時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毛坯房,有些甚至還有沒有拆除的建筑架子。
幾臺生銹的挖掘機,則停在不遠處的沙地里。
只不過,在這一片荒廢景象中,那亮著燈的別墅,卻是完好無損,沒有絲毫變化。
這別墅門口,還停著一輛嶄新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