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王否定了中年男子的想法。
“公輸先生不要太擔心,周公子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春江王笑道。
周玄救了春江王最寵愛的女兒,就是王府最尊貴的客人。
雖然只是初次見面,但春江王依然選擇相信周玄。
春江王拿起丹藥,這顆丹藥很重,畢竟由鉛汞做成,鉛汞密度很大,毒性非常強。
“金石丹藥?”春江王頗感興趣打量著手中的丹藥。
這顆丹藥說是丹藥,實際上就是一顆金屬小球子。
“這顆丹藥有什么作用?”春江王看向周玄。
“強身健體,補精益氣。”周玄緩緩解釋道,“此丹藥藥力極強,建議分多次服用。”
說完丹藥效果的一瞬間,周圍人看向丹藥的目光都有些驚訝。
光是香味便如此讓人心神寧靜,真正的藥力應該很強。
或許足以比得上幾百年份的人參。
這金石丹藥著實有些厲害!
“不知這丹藥閣下可以練制多少個?在下愿意高價收購。”白發蒼蒼的老頭站起來說道。
“哦?陳老也喜歡這東西?要不孤分你一個?”春江王笑道。
陳老擺擺手,笑道:“不敢奪人所愛,這位小兄弟應該有,是吧?”
“確實是我本人所做。”周玄說道,心中暗暗驚訝,沒想到自己這么一顆丹藥居然如此受歡迎。
實際上周玄不知道的是,金石丹藥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了,大多數只是一些普通的金瘡藥。
補精益氣的丹藥幾乎沒有。
人們一般都是使用藥材,但是使用藥材有很多限制條件。
藥效一般與藥材的年份所掛鉤,沒有金石丹藥這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百年前那位皇帝因為服用丹藥暴斃,當時數百名煉丹家陪葬,導致很多丹藥煉制方法失傳。
所以一顆丹藥其實非常少見。
“那么造價幾何?我愿意出高價購買。”陳老說道。
像他現在這個年紀,身體大不如從前,元氣虧損嚴重,需要使用大量補品來保證身體健康。
幾百年份的人參很少見,不過丹藥只要花錢就能買。
周玄把失敗率和丹藥材料往高說了幾倍。
“大概就是這些吧,我得到的也是殘篇,二十份材料可能才成功一兩份,其中要花費大量時間,我一年所得也不到十顆。”周玄說道。
“行,一會兒下次咱倆再仔細商談。”陳老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
實際上周玄放開了練,一個月五六十顆沒問題,只是不想說得太過容易,免遭他人妒忌。
“原來這丹藥如此珍貴,周公子禮物太重了。”
春江王笑道,心中對這份禮物很滿意。
人到中年最擔心的是什么?
無非是身體素質不行,某方面能力下降,周玄這顆丹藥恰好緩解了春江王的煩惱。
人還沒有到齊,人陸陸續續的來。
春江王一邊和來客客套,一邊讓侍女給落座的客人呈上瓜果,以免讓氣氛冷場。
周玄坐在陳老旁邊。
經過一番交流,周玄才知道陳老竟然是傳說中祝由術的傳人
祝由術可是一門傳承悠久的流派,軒轅黃帝為其專設官位,可見祝由術地位有多么高。
祝由之法,即包括中草藥在內的,借符咒禁禳來治療疾病的一種方法。
這是一種類似于巫術和醫術之間的手段。
陳老傳承的祝由術便是這種治病救人的巫術。
“祝由術和尋常醫術有何區別呢?”周玄來了興趣。
尋常醫術治病要么是用草藥,醫術高超的人可能會用到一些外科手術。
這祝由術或許是一種利用法術治療的手段。
“說白了就是法術,利用法術治病。”陳老說道,“法術能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手段。”
“假如腿腫了,里面可能有膿血,如果開刀取膿,可能會引起外邪入侵,到時候更加嚴重,甚至危及生命。”
“而通過祝由術則使這種行為變得更加安全一些。”
“比如我可以通過相關的法術將你的腿與墻壁產生關聯。只需拿一把刀在墻上輕輕一劃,墻上即可流膿,你的腿沒有開刀卻能取出膿水,這就是祝由術的神奇之處。”
陳老高深莫測的說道。
“厲害!”周玄聽了大開眼界。
這種代替開刀的法術著實厲害。
估計當場開刀當場治好,根本不需要拖延太長時間。
“以此類推,這種方法可用來治療腦疾,五臟六腑疾病等等,當然,難度會更高一些。”
談起自己的法術,陳老滔滔不絕,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期間也跟周玄談論起對丹藥的看法。
“金石丹藥為什么能把劇毒之物換為大補之物?這你知道嗎?”
“不清楚。”周玄搖頭。
陳老露出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周玄的表情不似作假,陳老一看就知道周玄確實只是得到了一些殘篇,并沒有得到真傳。
“火焰!是火焰!”
陳老說道:“鉛汞乃是性質頑之物,需要用火焰來量化其毒性,去蕪存菁,普通的凡火根本不足以將雜質煉化出來。”
“需要用神仙之火才能煉化出雜質,因為這種火焰修煉極其困難,所以導致青黃不接,煉丹術因此而失傳。”
其實煉丹術失傳并不是那位皇帝的鍋,畢竟埋葬的大部分也是一些江湖騙子。
如果不是他們煉的丹有問題,皇帝怎么會因此而死呢?
“原來如此,煉制丹藥需要火焰,怪不得我失敗率那么高。”
周玄笑道,“不知陳老有沒有火焰的信息,如果有的話,我愿意為承諾免費提供十顆丹藥,殘篇也行。”
陳老沉吟一下,輕拂著白胡子,說道:“行,我找人打聽打聽,有消息肯定告訴你。”
“多謝陳老!”周玄恍然大悟。
神砂大黃丹之所以推演不了,確實缺少了某件東西,其實是火焰。
恐怕只有加上火焰才能推演到下一步,才能練出藥效更強的丹藥。
這件事先放到一旁,
周玄指著剛才的中年男子,問道:“陳老,那人是誰?”
陳老定睛一看,原來是這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說道:“原來是公輸權,他是公輸家族的人。”
“公輸家祖師爺先名為公輸班,木匠泥匠的祖師爺。公輸家很奇怪,每一代人都會遭受鰥、寡、孤、獨、殘其中一種厄難。這種人最好不要招惹。”
公輸班是一名木匠大師,他知道木匠這一行業是苦力行業,無權無勢,全憑手藝吃飯,難免受人欺負。
所以傳下來很多秘術以木匠防身之用。
因此,民間流傳著一種說法。
蓋房子的時候千萬不要得罪木匠和泥匠,否則他們可能會在房子上動手腳,導致家族破落,妻離子散。
公輸家族的人可以通過房子來讓一個人大富大貴,也可以在房子上動手腳,讓一家族的人遭受厄運。
公輸權就是這樣的人,鰥寡孤獨殘,他犯了鰥獨兩個,沒有妻子,孑然一身。
玄離其實是公輸權的徒弟兼干兒子。
“你得罪了他?”陳老聯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頓時明白了什么。
周玄說起事情緣由。
“原來如此,既然得罪了,要么和解,要么…”
說到這里,陳老眼中爆發出一陣殺氣,“先下手為強!孤家寡人一個,死了就死了。難道還有人為一具尸體報仇不成?”
此時,公輸權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目光朝兩人看的過來。
周玄與其對上目光,公輸權眼中并沒有什么殺氣,與身后玄離怨毒的目光產生鮮明對比。
看到周玄的目光,公輸權拱了拱手,周玄還禮,兩個人一派和氣的模樣。
聽到陳老的話,周玄搖搖頭,笑道:“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殺王爺身邊的人。”
“陳老,這句話可不能亂說,我一無名之輩,怎么可能敢招惹大名鼎鼎的公輸家族。”
“嘿嘿,我說笑罷了。”陳老嘿然一笑。
兩人開懷暢飲,周玄目光閃爍,心中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人已漸漸到齊,宴會即將開始。
可讓周玄疑惑的是,春江王明明說是畫舫。
應該在一艘船上才是,怎么在這里?
“王爺,畫舫在哪呢?在下怎么看不見。”此時,陳老高聲說道。
“不用著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春江王雙眼朦朧,醉醺醺道。
忽然,春江王站了起來,身軀猶如勁松一般挺立,給人一種威嚴煞氣的感覺。
隨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狠狠摔下手中的杯子。
哐當!
杯子四分五裂,碧綠酒水濺射開來。
“不好!”
周玄暗道。以為即將有500刀斧手從屏風后竄出。
結果什么事都沒發生。
“起!”春江王攤開雙手,高舉天空。
四周騰起濃濃薄霧,白霧充斥著整個大廳,令人看不清周邊的情況。
“捂住鼻子!閉上眼睛!”陳老小聲提醒,“這玩意吸多了不好。”
周玄聞言立馬屏住呼吸,捂住鼻子,閉上雙眼。
這下徹底看不見周圍的事物,只聽見一連串腳步聲,以及類似機括轉動的聲音。
過了一刻鐘,薄霧漸漸散去。
“諸位請看!”春江王清朗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