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安冉家的大床上。
隔壁的隔壁就是他和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凡妮莎總覺得房間的隔音有點差，一直熬到半夜十二點，依舊沒有半點睡意。
“已經三個小時了。”
“她應該已經受不了了吧。”
“咦？聲音消失了。”
“要再等一會兒嗎？說不定他待會兒會過來。”
凡妮莎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
此時已經是半夜0點30，德國時間下午五點半。
就在凡妮莎要放下手機的時候，屏幕上突然蹦出一條信息。
“寶貝，睡了嗎？”
另一邊。
王樹沖洗干凈，從浴室里走出來。
穿著一身長款絲綢睡衣，腳下踩著涼拖鞋，雖然外邊飄著小雪，但早就開始供暖的公寓里溫度高達二十七八度。
“我先過去看看，你們早點睡吧。”
從床頭柜上抓起煙和火機，隨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點上。
床上傳來一聲有氣無力的：“嗯。”
王樹得意一笑，哼著小曲兒開門走出去。
左轉，第二個房間。
王樹直接推門而入。
看著坐在那里，亮著手機的凡妮莎，王樹嘿嘿笑著走過去。
“怎么還沒睡？是不是在等我呀？”
“唉”
凡妮莎嘆了口氣。
雖然王樹來了，但她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怎么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王樹坐在她旁邊，用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摟進懷里。
凡妮莎又嘆了口氣：“我的父親，今天退出了董事會，我可能也要回去了。”
“為什么要退出？”
王樹眉頭微皺。
這么多天過去，他已經把凡妮莎當成了自己人，現在安冉那邊也已經說通，只差找個機會把整個計劃圓起來。
如果凡妮莎要回去，接下來的計劃還需要么？
王樹已經有了一個克里斯汀，一年飛兩次米國就已經很浪費經歷了，他可不想再在歐洲安排一個女朋友。
凡妮莎無奈道：“因為理念不合，還有別的一些原因，我剛剛接到的電話，總之……這是家里的意思。”
之前來的時候，她百般不情愿。
現在讓她回去，她更是一點也不想離開。
這其中的原因，就在王樹身上。
女大不中留，不只是在國內，對于凡妮莎也是一樣。雖然她不是很喜歡這邊的環境，人太多，讓她沒有安全感。
但王樹在這里，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王，我不想回去，但是家里需要我。”
“我該怎么辦？”
凡妮莎能被派來這邊，當然不只是因為公司內部權利爭鋒的關系，事實上如果她真是個廢物，對方也不需要費盡心力將她安排出來。
他的父親想要重新開辟一個品牌。
主要發展新能源汽車。
這也是他和董事會其他成員的主要分歧。因為現今社會，還沒有純粹的，高性能的成熟新能源汽車。
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不但要承擔巨大的研發投入，也要承受跟多不可預料的市場風險。
王樹哪里知道該怎么辦？
拍拍她后背道：“先別急，我帶你去問問安冉，大家一起想想辦法。”
雖然之前被凡妮莎切掉的訂單都已經還了回來，但誰也不敢保證大國奧迪換負責人后，會不會出現什么新的問題。
如果凡妮莎回國，說不定對安冉家也會有不好的影響。
本來已經快睡著的安冉被再次喚醒，得知消息后，顧不得之前的攻略計劃，和王樹一起在凡妮莎的房間談了小半夜。
快三點多才睡去。
第二天不到七點就起床。
兩人一起來到壹號悅府，安爸已經接到電話在客廳里等著。
安冉將凡妮莎那邊的情況復述了一遍。
用試探的語氣問道：“爸，凡妮莎家現在打算另起爐灶，他們擁有技術和錢，但缺乏供應和人工。”
“我和王樹昨晚跟她談過，想跟她一起投資建廠。”
“研發在德國，生產線主要在咱們這。”
“當然，具體細節還沒談到。”
“我們想聽聽您的意見。”
安爸陷入沉吟中。
國內已經過了車企告訴發展的那幾年，但如果對方肯投入的技術夠先進，想要搶一點市場也不是沒可能。
但新能源車。
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太多。
“這東西，我反正是不看好。”
“之前曾有國家政策扶持，不過結果你們也都看到了，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確實有比別人更多的機會，但摸著石頭過河，危險也同樣比別人大得多。”
“不過……”
安爸手里搓著石楠木花形雕刻直煙斗，不緊不慢道：“如果你們一定要去嘗試，也不是不可以，把路線規劃好，想清楚自己能承受的底線。”
“覺得賠得起，就試試，賠不起就算了。”
“說句慫點的話，咱現在就算不折騰，賺的錢也花不完。”
“冒那么大風險圖什么呢？”
造車需要的投資可不是十億八億，一個不好，百億資金丟進去也是打水漂。
王樹當然也清楚這點。
否則昨晚他自己就下決定了。
安爸這邊能給出的支持是五個億，外加前期供貨延期付款。
老人家圖穩可以理解，但王樹，安冉，凡妮莎不這么想，尤其是安冉，在乎門當戶對的她，越來越感覺身上有壓力。
如果能打造一個汽車品牌，哪怕只在其中占很小也一點股份，也足夠她得意的了。
兩天后。
安冉和凡妮莎一起去了德國。
是否投資，得先經過縝密的考察才能做決定，如果對方手里的專利夠多，一兩年內可以投入生產，賭一把也不是不行。
如果短時間內搞不起來，那就果斷放棄，另做其它打算。
王樹把飛機給了她們。
自己則是和朱彤開著布加迪，繞了一大圈把她先送回老家。
本來打算在家再住幾天，可是鎮上的領導隔三差五來串門，許卓也被他們派過來聯絡感情，王樹沒辦法，在家住了兩天就自己開車回到學校。
來到學校的時候，恰好是中午放學時間。
王樹把車停在小食堂門口。
坐在車里，給季愛愛發了個信息。
拿出手機玩了一會兒，遠處便傳來放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