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已預先知道這老者的身份,倒也不覺奇怪。
他本就是狂得沒邊,對少林武當兩派掌教如此輕蔑也是正常,當年武夷山一役,各大勢力高手盡出,都做不掉他,哪會將區區兩派掌門放在眼里。
嘴里有些發苦,咕嘟一下吞了口唾液,權力幫總壇一戰,燕老魔就將姐姐打得重傷垂死,他對權力幫是沒一點好觀感,這次出現在這里,別又要對姐姐出手才好。
想及此處,風亦飛疾掠至趙師容身旁,悄然傳音道,“姐姐,我們快撤吧,燕老魔打不過的。”
趙師容搖頭,“他若要殺我,這會想走也逃不過去,靜觀其變。”
風亦飛無奈,只得點頭。
十方無敵與情緣必死基友長存,清酒賦兩個同盟幫會的人馬此際都聚集了過來。
大部分人都參與過總壇一戰,知道燕老魔的厲害,不敢輕忽,獨孤無敵已傳令下去,所有人不計代價,都要保護好趙師容。
風亦飛心里卻著實沒底,以燕狂徒的武功,不是人多就能攔得下他的。
在他面前,曬臉都沒多大用處,實在是一籌莫展。
風亦飛這邊滿心不安與趙師容交流之際,大永老人等人卻沒有認出燕狂徒的身份。
大永老人不敢對朱順水叫囂,對上沒顯露身份的燕狂徒卻是暴躁了起來,遙指著他怒喝道,“兀那野漢,你敢蔑視我們兩派掌門,是活得不耐煩了!”
燕狂徒微微抬頭,一字一頓的冷聲道,“你敢說我活得不耐煩了?”
大永老人身子不禁震顫了下,氣勢已是弱了幾分,硬著頭皮喝道,“便是我說的又怎樣?”
朱順水望著燕狂徒的身影,已是有幾分驚容,卻似是還不敢確定。
風亦飛心底暗戳戳的為大永老人點蠟,敢這么對燕狂徒說話,基本上黑人老哥可以干活,為他專門編舞了。
燕狂徒嘿然一笑,“那你死定了!”
大永老人勃然大怒,“你這野漢才是死定了!”
他吼得大聲,卻也不敢下擂臺。
蕭秋水正待發話,就見燕狂徒猛抬頭,瞪著高臺上的大永老人,一聲大喝。
“祭無朋!”
這聲大喝宛若焦雷,大永老人身軀劇震。
燕狂徒又是一聲暴喝,仍是那三個字。
“祭無朋!”
蕭秋水急抬手,擋在了大永老人身前,空氣中出現了肉眼可見的一圈圈波紋,蕭秋水的手掌一震,像是觸電了般,不住的顫動。
大永老人恐懼的睜大了雙目,像是遭了當頭一棒,身體搖搖顫顫,竟是站立不穩。
“前輩不要!”蕭秋水急喝出聲。
卻已是遲了,燕狂徒第三聲暴喝已然出口,“祭無朋!”
大永老人如遭雷擊,全身一彈,痙攣起來,臉容抽搐著,“哇”地一口血箭噴出,推金山倒玉柱般仰天而倒,裘無意急將他扶住,卻見他面若金紙,已是沒了氣息。
查看了一下,悚然道,“腑臟經脈盡碎......”
全場愣住,鴉雀無聲。
三聲斷喝,就殺了大永老人這武當長老,這武功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些。
朱順水這會已看清了燕狂徒的相貌,愣了半餉,驚呼了起來,“你......你......你是燕狂徒!”
一片嘩然,在燕狂徒附近的江湖人士驚急的逃離得更遠了些。
風亦飛卻是有些不明白燕狂徒喊的話是什么意思,一問趙師容才知道,祭無朋乃是大永老人在入武當派之前的俗家姓名,
燕狂徒肆無忌禪的狂笑,一手摘下了頭上的斗笠,銀發在風中飄飛,雙目猶如赤紅的鬼火,讓人觸目心驚。
朱順水已是面露懼意。
地眼大師也參與過當年一役,僥幸存活,此際心膽俱喪,又是負傷,不敢再開口說話。
蕭秋水則還是依然如故,臉上沒有驚詫,也沒有一點表情,朗聲道,“還請前輩不要做無端的殺戮。”
“是他惹我在先,怎能怪我?”燕狂徒不以為然的笑道。
風亦飛暗自嘖了聲,你不說人家掌門是雜毛,他也不會罵你啊。
也就是你拳頭大,沒人打得過你,不然早就群起而攻之了。
聽蕭秋水這話,似乎是有點像早就認識燕狂徒這老魔頭,還以前輩相稱。
蕭秋水又道,“我要與朱大天王一戰,也請前輩不要插手。”
“你覺得你能敵得過他?”燕狂徒問道。
“還未與之交戰,不敢下斷言,但從他先前出手來看,有幾分把握。”蕭秋水很是老實的回答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燕狂徒又是狂豪的一笑。
朱順水怕燕狂徒,卻是不怕蕭秋水的,獰聲道,“你以為你勝得過我?”
蕭秋水淡然回道,“打過才知道。”
風亦飛此際卻無暇去管高臺上的事情,因為燕狂徒已然踱步走了過來。
驚急之下,風亦飛與獨孤無敵,棠梨煎雪糕,高似蘭等十數人齊齊上前,擋在了趙師容的面前。
“你們都退開,老爺要殺我,你們也阻擋不住。”趙師容悠然說道,她的語調極為平靜,似是早將生死置之度外。
趙師容是這么說了,但風亦飛等人哪能退避的。
見燕狂徒找上了權力幫,橫行無忌一幫子人卻是暗自心喜。
云中歌盯著風亦飛,眼神里滿是怨毒。
武功奇高,一掌就能擊退橫行無忌,十有八九就是他了!
見風亦飛他們拒不遵從號令,趙師容水袖輕拂了下,一股柔和的力道卷過,風亦飛等人皆是立足不穩,腳步踉蹌的移到了兩側。
趙師容淡定自若的站起身,“老爺許久不見,還是身體康健,實是讓師容不甚心喜。”
燕狂徒銀白的長眉一挑,惡形惡狀的笑道,“好徒媳,你也未曾身死,避過一劫,老夫也是老懷大慰,歡喜得很。”
“你想怎么樣?”風亦飛喝問道,那???的技能已蓄勢待發。
燕狂徒漫不經心的瞟了風亦飛一眼,目光一凝,“原來是你這亂七八糟的臭小子,習了老夫的神功絕藝,怎地還是喜歡藏頭露尾的,讓人看得好生不耐,你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風亦飛默然以對,心中腹誹不停。
我要有你那么高的武功的話,我也不用易容了,往那一站,誰囂張就揍誰。
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橫行無忌驚詫莫名的遙望向風亦飛,難道他就是那個亂七八糟的臭小子?我學的A階內功就是從他那里弄出來的?難怪我會打不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