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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太師本是宮里的御醫,醫術高明又擅使毒,可惜他不幸‘醫死’了一個先帝心愛的嬪妃,得傅宗書進言,才保住了性命,被逐了出宮,投到了凌落石的麾下。”崔略商解釋道,“據他酒后失言透出的只言片語,這事還是他有意為之,傅宗書才會特意相護,這牽扯到宮闈內的斗爭,也不曉得背后是究竟哪位貴妃娘娘要上太師做出這等事。”
風亦飛撓頭,隨便扯個人物出來都還有這么復雜的背景故事的,什么宮闈斗爭聽起來就挺煩的,據說皇帝死后,除了皇后能遷居別宮,有些妃子要殉葬,低等些的嬪妃都要去守陵,不知道游戲里是不是這樣。
傅宗書的裙帶關系說不定已經涼了,但也說不準,他都還能得到現在皇帝的寵信,讓自己那“便宜世叔”蔡璟都扳不倒他,手段也是挺厲害的。
風亦飛已猜到那上太師居住的方位所在,待崔略商一說,果然,就是那藥味濃重的庭院。
一下又有了疑慮,“他要仔細查看傷勢幫我治療的話,那不是很容易露出馬腳了?”
崔略商搖首道,“上太師那人脾氣很不好,我與他相熟都花了不少功夫,他被趕出宮廷后就不喜再醫人,除非是凌落石親自發話,不然他應不會太仔細為你調理,你這些許外傷,多半就是給你些藥,你露個手臂給他看看就行,但他制出來的傷藥是很不錯的。”
風亦飛頓感安心了些,隨即又想到一事,“那邊還有兩棟小樓是沒人住的,那又是什么地方?”
崔略商道,“一處本是劍哥的居所,另一處不知。”
風亦飛這才了然,原來是蕭劍僧的住處,難怪會沒人了。
議定了在凌落石于上太師面前該怎么應對,風亦飛才別過崔略商,直奔三叛齋。
在門口敲了敲門,好一會才來了個侍女開門。
風亦飛頂著“狗道人”的樣貌,她也不敢阻攔,也不敢多言發問,風亦飛卻也不好問她凌落石在哪個地方。
狗道人是凌落石的心腹手下,肯定是知道凌落石那器具愛好者在哪的。
也不打緊,以風亦飛敏銳的靈覺,一進三叛齋已能聽到極輕微的聲響,這響聲還著實有點古怪。
循聲上了二樓,風亦飛已是感知到一間房中傳來的動靜,傳入耳際更為清晰了些。
那間房都沒有窗戶,也不是采用常見的那種雕花鏤空的木門,是實木的兩扇門戶,隔音效果似乎還不錯,但難免還有點輕微的聲息傳出來。
沒有皮鞭抽人的聲音,但可能有另一種鞭,房內的一名女子叫得尤為慘烈,尖叫哀號跟殺豬一樣,還伴著有像急促抽耳光一樣的‘啪,啪’聲。
還未近前,凌落石的聲音就已響起,“誰?”
風亦飛趕緊捏起了嗓子,扮做了狗道人的聲線,狀似虛弱的答道,“將軍,老狗求見!”
特么的,這跟罵自己一樣,蛋疼!
邊回答邊快步走到了門前。
房里扇耳光的聲音停歇了下來,那名女子得了喘息的功夫,在猛喘著粗氣,略微有些哭腔哽咽之聲。
或許真的是在挨揍......
聽聲息,似乎里邊還不止凌落石跟這女人。
凌落石的話語又復傳出,“事情辦得如何?”
他倒是不忌諱被身邊的妾侍聽到。
風亦飛立即回道,“嫁禍冷凌棄的事情已是辦理妥當,但屠晚那邊失手了,風亦飛那臭小子突然出現從中作梗,讓梁取我夫妻給逃掉了。”
凌落石重重的哼了一聲,“屠晚可有殺了風亦飛那小鬼?”
“沒有,屠晚追了出去就不知所蹤,可風亦飛那狗賊又返了回來,在半途伏殺我跟老兔子,老兔子不幸身殞,我拼了老命才逃了回來。”
這番話是經崔略商斟酌過的,預估了凌落石好幾種問話的可能,應該不會出什么意外,就是自己罵自己實在有點不爽。
如果瞞不過去,那就要逃了。
“嗯,你退下去療傷罷。”凌落石道。
我擦!你都不出來看看我傷得怎么樣?那我還搞的一身傷為的是啥啊?也不給點賞賜什么的,兔大師死了也不說給點撫恤金,頂你個肺啊!
風亦飛心底猛吐槽,嘴里卻順從的應道,“是!”
都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里邊又響起了凌落石揍人的聲音,更為急劇猛烈了些,那女人也哀呼得更為慘烈。
似乎凌落石在宣泄怒火。
凌落石長的跟頭狗熊一樣,可以想象得出他加諸于那女子身上的苦痛。
劇情策劃你老是這么打擦邊球真的好嗎?
但轉念一想,也就是自己五感格外敏銳,靈覺過人,才能聽得清楚,換做其他玩家,說不定聽不出來里邊是什么響動。
合著還是怪我自己武功太高咯?
但游戲制作人員也太過注重細節了吧?
一溜煙的跑到上太師的居所,拍門叫了聲。
出來開門的是一名手拿燈盞,披著衣袍,身形枯瘦的老者。
名號就是上太師,看容貌他的年紀不算十分的老,至多也就是五十上下,可頭發胡須已是全白,他的神情仿佛很累很累,很倦很倦,所謂心灰意冷、心喪欲死,大概就是這種神態。
他的全身都散發出一種味道。
藥味。
等級標識是桃紅色的骷髏頭,他精擅毒術和醫術,恰是風亦飛最好對付的那一款Boss,只可惜這次不是來殺他的。
上太師劈頭就是一句,“你可知道現今是什么時辰?還敢過來打擾老夫?”
風亦飛也只得賠笑臉,堆起了一臉諂媚的笑容,從崔略商哪里已經知道,這上太師雖是被趕出了宮廷,但還是認識朝中一些官員,在右相傅宗書那也說的上話,在這將軍堡的地位還是比狗大師要高上一點的。
“這不是受了些傷,來求你老人家給點療傷良藥嘛。”
說著,風亦飛就擼起了衣袖,露出傷痕給他看。
上太師卻是輕“咦”了一聲,目光定定的落在了風亦飛臉上,還像是看得不夠清楚,舉起了燈盞。
風亦飛心里登時‘咯噔’一下,我從上官家哪里學到的秘傳易容術,這老鬼難道還能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