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風亦飛大馬金刀的坐下，問道。
柴榮似有些難以啟齒般的道，“今夜戶部尚書與刑部尚書家的兩位公子已有預定，指名要瑞珠與香云獻藝。”
風亦飛已察覺他似在偷眼觀察自己的神色，登時明白，這事多半也不是假的，但他也是存心試探。
刑部尚書那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要是對他兒子心有忌憚，自然就會回避，什么瑞珠、香云也就不用見了。
壓根就沒拜見過，都不知道刑部尚書是誰。
幫小皇帝辦差，誰來都沒用啦！
“不用管他們，說了一定要，就一定要！”
柴榮像是明白了怎么一回事，“是！我這就去將她們喚過來，風大人稍待！”
說罷，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風亦飛清楚，他估計是想岔了，怕的也不是自己，鄭王府怎么可能會怕區區一個才四品的官兒呢？終究還是因為蔡璟的關系。
便宜世叔已經知道這事，大概也不會在意幫小皇帝背鍋了。
就剩一個人在房里。
風亦飛查看了下椅子。
剛一近，查探機關的技能自行發動，就有看見每張椅子上都有兩個金色小齒輪標記。
很簡單的兩個機括。
一個是在椅背與椅面連接的位置，能將椅背放低些，斜躺。
另一個就是在椅子下有個擱腳的矮凳，扳動一個小木把手，能拉出來。
也算是機關了。
只是好像并沒什么作用，來這里看歌舞的躺著看也不會感覺舒服些，一斜躺下去還會被木欄桿影響視線。
過得一會，兩名侍女送了點心香茗上來。
幾碟糕餅還挺精致的，酥餅桂花糕蜜餞那些還算常見，就是做得似乎更花心思些，有一碟在外邊卻是很少見。
這碟點心名為酥油泡螺，卻跟螺螄沒太多關系，只是外型像，小小的一枚，底下圓，上頭尖，螺紋一圈又一圈。
風亦飛嗅覺靈敏，已是聞到有乃香及蜂蜜的味道。
嘗了一個，差不多算得上是入口即化，甜而不膩。
最奇異的是風亦飛居然吃出了奶油的味道。
這個時代，就有奶油了？
不知道現實里有沒有這樣的糕點，或許是自己見識少的關系，沒見過。
近似的就是泡芙了，但沒有外邊那層面皮，口感還是有些不太一樣。
酥餅也不錯，包的豆沙。
正悠閑的吃著點心，忽覺有腳步聲傳來。
不多時，就有人敲門，三名身著淡雅宮裝，約莫十七八歲的女子走了進門。
風亦飛頓覺眼前一亮，大有驚艷之感。
三女俏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姿色都非常漂亮，這還只是略施粉黛的情況下，幾乎是等同于素顏，還各有名字，燕婉，靜姝，韻柔。
靜姝懷抱著琵琶，裝束略有不同。
這是先通知到的過來接受挑選了？
只見三女都行了個萬福禮，靜姝細聲細氣的道，“不知大人想聽什么曲子？”
“隨便就好。”風亦飛隨口應了句，有些莫名。
是要先展示下技藝？另外兩個就是伴舞了？
如果映晴園姑娘多的話，那要看到什么時候去？
這念頭剛起，就見靜姝抱著琵琶在一旁坐下，自顧自的彈了起來。
另兩名女子卻是走了近前，齊聲道，“大人，奴婢失禮了。”
說罷，一人到了風亦飛身后，另一人卻在椅子旁跪了下去。
風亦飛剛覺錯愕，一雙柔嫩的小手就輕輕的按上了肩膀揉捏。
香風撲面，腦后更覺觸及一片軟綿綿的所在。
雙腳一下被托了起來，放到了跪著的燕婉膝上。
燕婉隨即就去扳動椅上的木把手。
風亦飛迅急的一縮腳，揮手阻止道，“我不用按摩，柴榮呢？”
長這么大，真沒經過這陣仗！
兩名女子‘噗通’跪倒，泫然欲泣，“大人，你若不要我們侍奉，柴管事會責罰我倆的。”
看兩女楚楚可憐的模樣，風亦飛禁不住心軟，“那隨你們了。”
兩名女子這才站起，各歸其位。
燕婉將矮凳拉將了出來，將風亦飛的雙腳置于其上，雙手撫上了大腿，輕揉慢捏。
手法不錯，挺舒服的，問題是這顯然是糖衣炮彈啊！
只聽身后的韻柔吃吃笑起，膩聲道，“大人的身軀好強健呢。”
變臉是變得真叫那個快！
剛是裝哭的吧？
風亦飛郁郁的鼻孔出氣，“柴榮去哪了？”
“柴管事去了通知各位姐妹，大人還需多等待一陣。”燕婉抬頭應道。
眼神相當的不對勁，一副眉目含春的模樣。
風亦飛還聽出一個異樣的地方，她說的是各位姐妹，似乎她們并不是尋常的侍女。
靜姝的琵琶彈得著實挺悅耳的，又有兩個漂亮妹子按摩。
腐敗啊！
卻也沒等上多久，韻柔放下椅靠，開始敲背，燕婉按到了另一條腿的時候，風亦飛就聽到了繁多的腳步聲。
一直到了門外，進來的卻只有柴榮一人。
風亦飛已是清晰的感應到外邊的人在走廊上一字排開，卻沒一人敢說話，只有呼吸聲，起碼有二三十人。
柴榮堆起了一臉諂媚的笑容，“風大人，她們三個你可還滿意？”
“還行吧。”風亦飛揮了揮手，“可以停了，不要按了。”
燕婉與韻柔趕緊收手，退到了一側，靜姝也停止了演奏，站了起身。
柴榮仍是笑著道，“她們都是我們映晴園精心培養出來的清倌人，還是完璧之身，只要大人愿意，今夜就可為她們梳攏。”
風亦飛愕然，還是聽懂了意思。
特么這是以美色行賄？
那哪行？
我老婆會砍死我的！
“不用了。”
瞬即發現燕婉跟韻柔的眼眸里都流露出了哀怨失落的神色，靜姝也是眼簾低垂。
“你們先退下。”柴榮對她們三女可沒什么好態度。
風亦飛想及她們剛還說怕被責罰，終歸是被侍候了一把，發話道，“她們按摩的手法挺好的，曲子也彈得不錯，我很滿意，你不要誤會了，責怪她們。”
“大人高興就好。”柴榮又笑了起來，一揮手，三女再度福了一福，才走了出去。
“說正事，我要你找來的人呢，怎么不讓她們進來？”風亦飛問道。
柴榮拍了拍手，一列女子裊裊婷婷的走了進門。
“請大人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