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亦飛索性將血霧的束縛一放,將黑衣女子投向了無情,自個則去了搜索剛那三個蒙面死鬼的掉落。
只聽“嚶嚀”一聲,回頭一望,卻是無情將那女子置于了輪椅旁,坐倒了下來,倚在扶手前。
風亦飛:“.......”
我丟她過去投懷送抱咧,你把人家當麻袋來擺嗎?
“你怎地不扶我?”女子微有幾分嗔怒的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無情說著臉板了起來,狀似審訊犯人一般,“阿拉伯是你殺的?”
風亦飛心中暗自嘆氣,無情也是個鋼鐵直男啊,一個女孩子家,還是他魂牽夢縈的心上人,怎么這樣說話!
是真不介意他徇私一次,阿拉伯褻瀆尸首,又不是什么好人,殺了不就殺了,何況陸破執已查驗得明白,阿拉伯是心梗而死。
女子負氣般“哼”了一聲,“不是我殺的!”
“那你為何要來搶那燈盞?”無情一板一眼的問道。
“這‘夔牛九轉燈’本來就是我家中珍寶,流落江湖,我找回去,有什么不對?”女子反問道。
風亦飛邊將耳朵豎得老高的旁聽,邊搜尋四下,三名黑衣人掉落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三件藍裝,派不上什么用場。
只聽無情又道,“你可有憑證?”
“沒有!”女子氣呼呼的答道。
“既無憑證,怎能證明這燈盞是你家的物事?”無情又復問道。
女子一時間沉默了下來。
風亦飛這邊卻已有了發現,揭開了一具殘骸腦袋上的蒙面巾,信息已顯露了出來,‘夏侯四十一’門下殺手。
果然,黃泉寺與‘三鞭道人’余近花有關!
他們為什么要伏殺這名女子,是因剛巧這黑衣女逃向這邊,沖破了他們的行藏?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為什么要潛伏在墓園外的林子里窺視?
莫非是在探查自己與無情等人的動向?眼見行跡敗露,不得不冒頭?
但又說不通啊,察覺了自己追來,他們不做遁逃反而去殺這黑衣女,似乎只有一個可能,他們對那夔牛九轉燈也起了意,想要奪寶。
黑衣女子不做答復,無情卻也沒繼續問下去,似在等她開口說話。
估計無情心里挺糾結的,喜歡的人偏偏又跟案件扯上了關系。
風亦飛打破了僵局,“為什么‘夏侯四十一’的殺手要殺你?”
“是‘夏侯四十一’的人在此攔截?”無情一路沖撞過來,自是看著了尸骸的,不禁奇道。
他還以為是女子的同伴,又復道,“你怎地又與‘夏侯四十一’扯上了關系?”
“我不認識他們!”女子怒道,“誰知道他們為什么要殺我!”
“你剛用了唐門的獨門暗器‘雨霧’,你是唐門的人?”風亦飛問道。
“我不姓唐!”女子話語中滿帶怒氣,似跟唐姓扯上關系就讓她大為光火一般。
“那你姓甚名誰?”無情追問道。
“你管我姓甚名誰!枉我當你是知己,你卻這般對我!”女子似是極之委屈。
“你不也對我們出手了嗎?又何曾顧忌知己之情?”無情心底也有幾分怨氣。
“我根本就沒想傷你們!放出的‘溫柔香’也不過是令你們短時間內行功受阻,不會造成任何傷害!”女子氣道,“要不是顧及你在那兒,我也不會故意讓你認出來!”
無情點頭,輕嘆了聲,“確實,一見你腰間環佩,我就知道是你了。”
知道女子并沒有傷人的心思,他似是松了口氣。
“你要是不讓認出來,盛兄的暗器早把你打成刺猬了。”風亦飛笑道,瞥了眼女子腰際,那里有一道玉環聯結,大環扣小環的環佩,無情常與之見面,一眼就認得出來也不奇怪。
“知道他盛大捕頭厲害!行了吧?”女子氣鼓鼓的道。
“你對我可沒手下留情,打出的暗器都奔我要害去的。”風亦飛道。
“你這么氣勢洶洶的追來,我怎能不驚慌?風五爺名震天下,還會害怕我這小女子的暗器么?”女子搶白道。
“哎喲,合著還是我的錯了。”風亦飛道。
無情搖了搖頭,“你既不肯說出個中因由,那便隨我回去。”
說罷,揚了揚手中的‘夔牛九轉燈’,“這燈盞,也要當做證物收歸六扇門。”
喲!你幾時取回來的?
女子是一身勁裝,腰間只有環佩跟暗器囊,她又不是玩家,收藏物品自然只能放在衣襟內,無情是怎么摸回來的,那部位......嘿!
風亦飛賊兮兮的想到。
女子聽到無情這話,頓時發急,“不要!”
隨即又道,“把我放開,我就告訴你。”
“你不逃跑?”無情道。
“有你這名動江湖的盛大捕頭與他風大捕頭在,我能跑得了?”女子反問道。
也不用無情發話了,風亦飛屈指一彈,幾縷指勁隔空發出,瞬即解開了她的穴道禁制。
她要能跑得掉,姓都從此倒過來寫!
女子一躍起身,活動了下手腳,扭頭白了眼無情,“這兒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尋個僻靜的地兒,再做詳說,免得你手下人趕來,又生亂子。”
無情搖頭道,“但說無妨,我已讓陸兄與嚴姐留在原地守候,此際也無人在旁窺伺。”
風亦飛確是感應不到周遭還有什么人在,除卻一些小蟲的活動,再無其他。
要瞞過自己的耳目,怕潛蹤匿跡、屏氣凝息的功夫要極好才行,這女子倒是能做得到,在義莊那邊,都沒察覺她潛來了屋舍邊。
女子才道,“這夔牛九轉燈江湖上應沒有多少人知其用法,只能當做是玩物,若沉迷此燈所生煙霧帶來的陶然忘我之感,日長漫久,只會喪了志氣,但卻是我這一脈功法突破的重要珍寶,所以我探查到夔牛九轉燈隨了田家小姐陪葬,才追索了過來。”
“那阿拉伯的死......?”無情欲言又止。
“有心脈淤阻之癥及孕婦都是用不得此燈的,那田家小姐多年來都懷而不得,怕也是因此燈之故。”女子答道。
“原來如此。”無情神色稍霽。
“我也是多番暗中查訪,才知曉夔牛九轉燈是在田家小姐手中,還未想到法子謀取,她就已是懸梁自盡。”女子說完,央求道,“你就將這燈給我罷,這燈對我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