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解鬼手’蔡老擇也是趕過來援救張炭的。
鼎大大咚咚大大和莉莉絲的老公、肥豬小寶會忙著撿人頭,張炭可不會。
他明白得很,就算缺了兩人,也不能讓五大刀王陣勢再成,哪怕是威力減弱,也不易對付。
蔡老擇出身黑面蔡家。
蔡家,本就是擅于打造兵器的世家,蔡老擇不是樣祥都強,卻是有一樣最強,他最能瓦解、解構、破壞對方的兵器。
有些人天生是創造的、建設的,有些人則不。
他們許是對創造、無中生有沒有建樹,但卻擅于破壞、仿造、或解構原本已建立了的事物。
蔡老擇就是這樣的人,而且還是個中好手、個中老手,他或許不是天性如此,但卻精擅此道。
他對上的是‘八方藏龍刀’苗八方。
苗八方的藏龍刀以守為攻,刀中藏刀,而藏刀中更有小小刀。
是以,敵人不僅要應付他詭譎的刀法,還要應付他詭秘的刀、刀中刀、刀里的刀。
蔡老擇空手入白刃,任憑他將刀舞得風雨不透般,刀身卻縮了,小了,原本的兩截既是刀刃,又是藏鞘的刀身,落到了蔡老擇的手中,反將之當做了武器,向他斬了過去。
蔡老擇連番搶攻,看似毛手毛腳,不敢硬接刀鋒,卻已將他的刀中刀給破壞拆解。
能被稱為鬼手,不是浪得虛名的。
苗八方手中只余那刀中刀,比原本的三尺有余的長刀短了小了許多,只得五寸來長的一把。
面對蔡老擇的攻襲,他卻又出了一柄刀。
笑里藏刀。
突然而笑,為殺人而笑。
一笑間,‘嗤’的一聲銳響,一道白光,小小小小小小的白光,自牙縫里急打而出,直攻蔡老擇。
這一下突如其來,白光一閃,已至蔡老擇的面門。
但,蔡老擇能做得天機的大將,哪是等閑。
一張口,就咬住了那道白光。
動作絲毫不停,緊跟著雙手急遞,將從藏龍刀上奪來的一大、一中兩截刀身,一齊遞入仍掛著自以為得計笑容的苗八方左右肋里。
電光火石之間,勝負已分。
鮮血飛濺,苗八方雙眼暴瞪,卻還未死去,向前悍然一撲,任憑兩道刀身透體而過。
蔡老擇急縮手,雙肘撞碎了苗八方胸膛骨骼,可卻也被苗八方拼死反擊,雙臂死命的箍住了他。
蔡老擇猛掙,一時不得脫。
這短短的一剎,便身陷危局。
在場的可不止苗八方一人。
孟空空一刀疾斬,不是斬向蔡老擇,而是伏身一擊。
借著苗八方的身軀遮擋了蔡老擇的視線,刀鋒先行切斷了苗八方的身軀,再斬到蔡老擇的身上。
胸腹間血光暴涌。
張炭正敵住‘驚魂刀’刁煉天,根本不及救援,搶身加入戰團的鼎大大咚咚大大、莉莉絲的老公、肥豬小寶亦是一樣,單是面對一人,已是無暇他顧。
棠梨煎雪糕一式‘千一’得手,就已退了開去,右臂反噬受創,如今只能以左手刀應敵廝殺,看得臉色劇變,卻是沒辦法及時救護。
張三爸已大步踏前,彈指出手卻也是遲了。
若無人援手,蔡老擇只有身軀兩分一個結局。
卻有一人不遲,一道細細的長刀于千鈞一發之際穿入,硬生生的將孟空空的刀刃撞得偏斜了下,脫了開去。
這一刀只斬破了蔡老擇的肚皮,讓他受了重創,卻未身死當場。
蔡老擇吃疼,不呼不喊,口一張,咬住的白芒飚射了回去。
重重銀亮的刀光卷開,來的也是一位用刀的好手。
十方無敵的堂主黃飛鶴,他師從權力八王之一的‘刀王’兆秋息,習得了為數眾多的刀法,臨敵對陣,兆秋息是帶著幾十個捧刀的仆從,換一柄刀就是一種刀法。
黃飛鶴沒有那么大的排場氣派,卻有玩家獨有的優勢,帶著的兵器全可收在腰帶的儲藏格里,方便即時更換。
這當口,他當然不會用新學乍練的回魂追月刀。
而是用出了更順手,更適合當前戰局的刀法。
常說雜而不精,要套套刀法都練得精熟,提高等級,黃飛鶴當然做不到,也沒那么多時間,但他卻是另辟蹊徑,只修煉每套刀法的精絕殺招,將之糅合成套,化為己用。
論換武器,就沒有比他更快,更得心應手的。
故而,他的刀法是詭變異常,變幻如行云流水,令人捉摸不透。
孟空空的刀法亦是虛實不定,詭譎莫測,似空非空。
單只是黃飛鶴一人動手,纏住孟空空可以,但要短時間內擊敗孟空空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蔡老擇重傷之下,吐出的那縷白芒成了決定性的因素。
孟空空急應對黃飛鶴,百忙中一閃,未能完全閃得過去,白芒擊在了他的肩頭,登時擊碎了他的肩胛骨,更將他的人也擊得一個趔趄,肩膊鮮血洶涌而出。
黃飛鶴迅速抓住機會,右手一柄厚背刀破開散亂的刀光,斬入了孟空空的腰眼,左手細長的刀身“哧”地一聲在孟空空小腹上搠出一個血洞。
孟空空嘶吼著,揮刀疾斬,黃飛鶴不及收刀,眼看又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十方無敵另一位堂主子曰呵呵呵卻已及時趕至,立掌如刀,一掌猛斬刀身,另一掌猛然在孟空空脖頸間劃過。
身首異處,頭顱高高飛起。
血涌如噴泉飚射沖天。
方應看已自動容。
死的還不止是蕭氏兄弟與苗八方、孟空空,還有‘五虎斷門刀’彭尖,唐七昧一個‘噴嚏’,全然打在了他的臉上。
然后彭尖的臉就黑了,黑如墨,臉上扎滿了極短極細,如毫毛般的軟針,慘呼著倒地打滾。
他周遭諸人根本救援不及,就讓撲上前去的肥豬小寶撿了個便宜,一屁股將之坐斃。
七大刀王只余兩人,在諸多玩家舍生忘死的拼命救援下,倉惶急退。
大內高手也就罷了,七大刀王可是方應看的近身護衛。
一按腰畔長劍,方應看已有了動手的心思。
米蒼穹攔阻道,“你要親自出手?”
“他們太得意了,我要他們損兵折將,至少,首領是必須殺掉的!”方應看冷聲答道。
米蒼穹輕嘆了口氣,“你今天殺性怎么那么重?”
“我?殺性?”方應看怔了下,好像這才醒悟過來一般,不禁低頭看著抬起的一雙秀氣的手掌,喃喃自語,“......許是因為......那功法,居然會令我不自覺的失去方寸?”
“你是指?”米蒼穹問道,目光卻是注視在大踏步行進,每行一步,氣勢又攀升一分的張三爸身上。
周遭人體被指勁打得漫空亂飛,慘呼聲不絕于耳,沒一人能延緩張三爸的腳步。
劫囚一方士氣高漲,戰線飛速推前。
方應看沒回答米蒼穹,卻已是沉不住氣,腰畔的劍也驀地紅了起來。
隔著鞘,依然可見那鮮血流動似的烈紅光芒!
驟然間,“嗡”的一聲輕鳴,聲音非常的輕微,在嘈雜的廝殺聲中,幾近是細不可聞,但也讓方應看聽在耳里。
更感應到了驚人的氣機突兀的出現。
急轉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