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監呵呵笑道：
“王老弟，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那我也就實話跟你說了吧！你說的全部正確，那3萬注冊量全部是我們安排機器給刷的。
投資用戶，也基本是都是羊毛黨。
就你們那平臺，UI界面也丑，又沒有國資，風投入股，就這背景，沒兩個人會去真正投資的。”
王啟航手腳一片冰涼，真的還被自己猜中了。
那600萬費基本可以說是打水漂了。
該怎么給何總交代啊？
王啟航心里一片愁苦，費打水漂了，業績提升不動，估計自己這運營總監也快干到頭了。
見王啟航在電話那頭久久不說話，劉總監就安撫道：
“老弟啊！你也是干運營，推廣出身的，也知道現在的互聯網推廣行業是什么情況。
不刷量，不摻點假量，這日子還過不過啊？
這些都是小事情，你不用擔心的。”
王啟航嘆了口氣，說道：
“我知道推廣行業水很深，可是你這數據假成這樣，我是肯定沒法交差的。或許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被掃地出門了吧！”
劉總監嘿嘿笑道：
“老弟，你這話就嚴重了。
合同是你們何總簽署的，跟你有啥關系？
就算以后轉化效果不好，你們何總也只會怪到我們華思頭上。
跟你扯不上半毛錢關系的。你大可放心。”
王啟航譏諷道：
“你這話騙騙小白還可以，在我面前就不要玩這一套了。
合作是分多期進行的，我作為運營總監在負責整個公司的線上運營，數據分析。
就你們這數據，一個“失察”之罪肯定是跑不了的。
而且我還慫恿了何總跟你們進行第二期合作。
后面事情暴露出來后，估計何總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劉總監也不再偽裝，直接問道：
“那你說說你的意思吧？咱們明人面前也不說暗話了。
擺開了說吧！”
王啟航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指節發白，恨不得把手機捏碎了。
眼神兇厲，惡狠狠說道：
“兩條路！
第一條，你們必須保證后面的數據都是真實的。前面的數據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就過去了。
第二條，我現在到何總那里辭職。早點走了也好，免得后面屎盆子扣我頭上。”
劉總監有些慌亂，這可不行啊！
你不能辭職啊！你走了，沒有人跟我里應外合。那梁少交代給我的任務怎么完成啊？
劉總監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等我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后給你答復。”
劉總監掛斷電話，徑直去了梁維民辦公室。
梁維民看見推門進來的劉總監面色有些慌亂，詢問道：
“什么事啊？慌慌張張的。
京瑞財富那邊怎么樣啊？這么久才拿下600萬費，這事你抓緊點。”
劉總監急忙稟報了一番，告知了梁維民關于王啟航那邊的一系列事情。
梁維民聽后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眼中兇光畢露，說道：
“你給我告訴他，要么好好給我待在京瑞，配合我們把這出戲給演完。
要么老子現在就把他商業受賄的事情給捅出去，讓他牢底坐穿。”
劉總監聽完大驚，臉色煞白，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要是這事情捅出去了，他作為行賄的也脫不了干系啊！
至于梁少，他是什么身份。捅出去了肯定他會被摘出去，全自己背鍋。
劉總監勸解道：“梁少，不能這樣，這樣是兩敗俱傷啊！
而且你搞垮京瑞，搞垮何家的目的就無法實現了。
要以大局為重啊！
我們的目標是搞垮何家，千萬不要跟他置氣。”
梁維民想了想，也是這個理，于是問道：
“那你說說，有什么好的辦法？”
劉總監開始思索了起來，關系到自身安危的時候，腦子開始飛速運轉。
半分鐘后，劉總監想到了一個辦法，滿臉喜色道：
“錢！我們拿錢砸死他！
第一次我給他5萬，他幾乎沒怎么拒絕就收下了。
這說明他愛錢，而且也沒有道德潔癖。
現在之所以跟我們翻臉，是因為害怕我們讓他丟掉工作。
只要我們錢給到位了，他肯定寧愿丟掉工作，選擇配合我們。”
梁維民嘴角微微上揚，大氣說道：
“錢，不是問題。
這筆單子的利潤全部給他也沒關系。
但是，必須跟我們配合好了，務必要掏空何家。”
劉總監點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王啟航電話。
劉總監笑著說道：
“王老弟啊！我這邊現在給你一個答復。”
說到這，劉總監故意停頓了一下，聽著電話那頭的急促呼吸聲，知道王啟航的心此刻怕是不平靜。
停頓數秒后，繼續說道：
“我們選擇第三條路！”
王啟航詫異道：“什么第三條路？”
劉總監繼續補充道：
“第三條路就是，我們把收到的合作費，拿30%給你。”
王啟航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30%？”
劉總監以肯定的語氣說道：
“對，就是30%。
后面假如再收到1000萬費，就分你300萬。
收到3000萬費，就分你900萬。”
王啟航整個人楞在那里了，半天沒有回話。
胸腔的心跳的很快，呼吸都急促了不少。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說道：
“我再考慮考慮吧！”
說完這話，整個人都焉了一樣。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說出這話的？不是應該立馬答應下來嗎？
他主要有些害怕，這么高的返點，不敢拿啊！
說完這話，整個人又開始患得患失了起來。要是華思后面不再合作了怎么辦？這么多錢就這樣錯過了？
劉總監看了一眼梁維民，準備請示一下他。
梁維民舉起手，比劃了一個“5”，朝劉總監點了點頭。
劉總監吞了吞口水，他都有些動心，繼續說道：
“最多50%了，再多我們華思也就只能放棄合作了。”
王啟航瞇著眼睛，忽又睜開，聲音低沉道：
“好，50%，我答應了。”
掛斷電話后，劉總監跟梁維民邀功道：
“梁少，怎么樣？50%我就將他打發了，咱們公司還剩下20%利潤。”
梁維民不屑說道：
“2000萬費也就400萬利潤，還不夠我買輛車的。
這筆錢咱不要，全部砸出去。把數據給我做真實點，千萬不能讓何盛華那邊起疑心。”
劉總監無奈點了點頭說道：
“好吧！我爭取再把數據翻高一倍。老何那邊看效果越來越好了，肯定不會起疑心。”
梁維民揮揮手道：
“行，你看著吧！
這事辦好了，升你當子公司總經理。”
劉總監一聽來了勁兒，拍拍胸脯說道：
“梁少，這事包到我老劉身上了。保證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辦不好我自己提頭來見！”
梁維民有些想發笑，這個老劉真是老油條啊！
之前叫他辦事還各種扭扭捏捏的，說不好辦，辦不到，各種推脫。
現在自己拋出總經理這個誘餌，乖巧得像條搖尾乞求的狗一樣。
……
益民金服。
丁思瑤辦公室。
張益達今天過來了解一下工作進度，正在詢問丁思瑤。
“好久沒過來了，益民這邊最近怎么樣？”張益達笑著問道。
丁思瑤捋了捋頭發，露出秀美的臉龐，梨渦淺笑，道：
“益民財富這邊募資額已經突破10個億了。接下來我們還準備申請基金銷售牌照和保險經紀牌照，擴大我們的業務范圍。”
張益達撓了撓后腦勺，益民財富的速度有點超乎他的想象。現在都開始布局基金和保險了。
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一下的。于是說道：
“布局基金和保險，我是贊成的。益民財富現在規模越來越大了，客戶也越來越多。
要滿足不同客戶的資產配置服務，所以我們自身的業務線也要去大力完善。”
丁思瑤點點頭說道：
“是啊，現在客戶越來越多了，有喜歡股權投資這種高風險高收益的，也有喜歡證券投資這種中風險中收益的，還有喜歡保險低風險低收益的。
所以我們需要配備品類繁多的金融產品，以供不同風險偏好的客戶選擇。”
張益達想到后世這兩張金融小牌照都被炒高到了幾千萬乃至上億的不等交易價格，現在還能申請，以后的話不斷提高申請門檻，同時也在減少發牌數量，價格自然也就水漲船高了。
于是對丁思瑤說道：“那你就去申請吧！先申請，申請不下來就買。”
丁思瑤苦澀的笑道：“我們現在哪有錢買啊？申請不下來那就只能暫時擱置了，買牌照的話我問過了，全國性的保險經紀牌照2000萬轉讓價，基金銷售牌照三四千萬。
兩張牌照都買的話，至少需要五六千萬。
我們益民金服集團的賬上現在也就只剩幾千萬了，買了牌照那就徹底把流動資金耗干了。”
張益達有些頭疼，益民金服這邊燒錢太快了，幾家子公司目前除了益民財富能夠收支平衡以外，其他幾家都在虧損。
張益達接著看了看最近的財務報表，心緒萬千啊！
益民理財這邊減小了投入，目前主要在挖掘存量用戶潛力。
雖然這一塊減掉了很大開支，但是不斷擴充的運營團隊，還有新招募的上百人客服團隊都讓人力成本這塊大大上升了。
支出300萬，人力支出500萬，那就是每月至少800萬的虧損。
至于公司的運營收入基本上都拿來作為銷售費用補貼給理財用戶了。
不然光憑借10%－16%的固定利息，不發放紅包投資抵用券，那可沒法吸引到用戶。
行業競爭太大了，大家都是在虧本賺吆喝，或者說拼收益率來搶奪用戶。
益民貸的話，剛剛上線才一周時間，總共發放了1000萬的貸款出去。
不是不想多放點款出去，主要是線上客戶風險還是太大。陳少杰和他帶領的風控團隊還在做進一步的數據分析。
根據數據分析結果做進一步調整，加大還是減小放款規模。
總之，益民貸這邊的事急不來，只能徐徐圖之。
盈利的話暫時是別想了，起碼還得虧幾個月人力成本。
五十多人的風控和產品研發團隊，每個月人力成本得一百多萬。換句話說就是，益民貸每月虧損一百多萬。
至于益民普惠的話，目前蓉城和京城兩家分公司，前期砸了將近1000萬才開起來。
目前暫未盈利，2家分公司300人的團隊，每月人力支出至少就得150萬。
幾個月內肯定是無法盈利的，因為團隊都還在磨礪中，根本出不了太多業績。
張益達最后一盤算，益民金服集團旗下4家子公司，每月的虧損額加起來達到了1100多萬。
整個集團的現金儲備已經不足5000萬了。
但是情況也算不上危險，因為現金流一直為正的。
每月的業務規模都在穩步上升中，合作貸款公司那邊每收到一筆資金，就會將這筆資金未來一年甚至兩年的利息打過來。
光是這一塊收入，就已經達到了2個億。
只是這2個億將在未來一年，兩年里需要一點一點發放給每一位投資用戶。
因為不是現在就要發下去，所以這個錢是可以用的。
就跟狗東他們卡供應商貨款一樣，益民理財也可以利用這個賬款周期做一些事情。
簡單理解就是“寅吃卯糧”，花掉這部分收入，后面的營業收入再來填這個坑……
直到風投這類資金進來，將公司從坑里拖出來。
或者其他幾家子公司盈利了，也可以填掉這個坑。
只不過公司一直都還有一定的自由現金，所以張益達一直沒動用這批已經確定未來1-2年收入的錢。
不過有這2個億在手，張益達也不慌了。
這是用戶的利息錢，挪用一下后再填回來就行了。反正不影響用戶收益發放，按時撥付到位的話就沒事，不會給平臺運營造成什么壓力和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