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麗雅的公主別院。
羅蘭一動不動,聽著房子里傳出來的聲音。
“所以,那個羅候對我的建議并不是十分抵觸?”說話的是提麗雅。
“很大可能是,要不然,憑他的性格,他應該會當場同您翻臉。”這是侍女的聲音。
“那么,那個師羅蘭又是什么情況?”
“據我的調查,師羅蘭最早出現在藍寶石城的碼頭,時間就在三天前。而就在昨天晚,前半夜大約10點的時候,他還在藍寶石島,似乎還和人發生了沖突。”
“發生了沖突?和誰?”
“應該是冰霜賢者。”
“嘶和冰霜賢者發生沖突,可我看他的樣子,怎么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受傷?”
“從戰斗現場看,當時雙方已經大打出手了,但因為兩人的力量實在太過可怕,我不敢靠地太近。據說,師羅蘭好像在戰斗中占了風......至少也是不分下。”
這句話后,屋內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就在羅蘭以為屋子里出現什么變故的時候,提麗雅突然長長地嘆了口氣:“哎真是令人敬畏的術法天才呀。我要是有這樣的力量,就再不用畏懼父親了。”
過了幾秒,侍女的聲音響起來:“公主,我看師羅蘭和惡魔羅候的情況,羅蘭似乎占據了主導地位,而羅候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抵觸情緒。所以,他很可能擁有比羅候更強的力量......”
她話還沒說完,提麗雅聲音突然響起:“別說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曾這么打算過,但實際,這條路走不通。我可沒本事去掌控一個燃素師。”
“可惡魔羅候也是個危險人物,一旦他意識到您的意圖,恐怕......恐怕......”
“你的擔心也有道理。不過據我觀察,羅候的確擁有驚人的力量,可能對危險也有驚人的直覺,但他并不是一個特別聰明的人物......這種人容易被感情左右.......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得準備準備,待會兒我得去見下他。”
“今晚嗎?”
“對,就今晚。”
“可是殿下,這會不會太急了。”
“不,一點都不急,甚至還太慢了。羅候是一個難以拒絕熱情的人,大概是因為他從來沒經歷過這些。我必須一鼓作勁,在他腦海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好吧,我去幫你拿衣服。”
“我要那件半透明的珍珠紗裙。”
聽到這里,羅蘭陷入了沉思。
“畏懼父親?提麗雅不是歐亨利唯一的女兒嗎?她為什么要畏懼父親?”
羅蘭忽然又想起之前在走廊的事。
最后沖突即將爆發的時候,他隱約間在歐亨利身感到了一股殺氣,當時他沒有細想,只當這是父親對女兒叛逆行為的極度憤怒。
但現在回想起來,歐亨利的反應似乎太過了些,并不像是一個寵愛女兒父親該做的事。
羅蘭又想到了工匠大師莫洛克說的話:“在和黑水海盜的對抗中,領主的兒女們一個接著一個地戰死,只剩下最后一個女兒。”
當時,羅蘭只覺得戰斗的慘烈,但現在,他卻隱隱覺得,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難道說,是歐亨利刻意派兒女去送死的?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想不通,真想不通。
這個活了千年的鯨人大領主,心思必定深不可測,羅蘭實在無法猜測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但不管如何,羅蘭覺得,他們最好還是少去摻和這對父女的事。
想到這,羅蘭便悄悄離開提麗雅公主的別院,沿著原路,一路朝自己臥室潛了回去。
本來,他是準備直接返回自己房間的,但走到中途,一個念頭忽然跳進他的腦海:“歐亨利為什么要刻意將羅候的客房安排地遠離我呢?”
如果是之前,羅蘭可以認為歐亨利有意答應女兒的婚事,所以視羅候為貴客,這才給他安排了最好的房間。
但現在看來,事情遠沒這么簡單,或許,歐亨利另有打算。
想到這,羅蘭腳步一轉,朝羅候的客房潛去,他得去提醒他。
羅候的客房距離羅蘭并不是很遠,羅蘭在一層的東頭,他被安排在三層西頭,加走廊和樓梯,距離也就200米不到。
羅蘭一路潛到羅候門口,正要和羅候打招呼,忽然聽見房間內有異常聲音傳出來,仔細聽,好像是女人的歡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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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眉頭一皺:“怎么回事?公主來的這么快嗎?”
這不對啊,他一路都在關注提麗雅的動向,根本就沒發現公主的蹤跡呀。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用了個法師之手,悄悄打開門潛了進去。
進門瞬間,羅候就發現了他,驚道:“你怎么過來了?”
房間內光線很暗,只點了一枚昏暗的法術水晶,在昏暗的光線中,羅蘭看到房間中間擺著一個蚌殼形狀的大床,在大床,竟然橫七豎八地躺著三個赤身的年輕姑娘,看臉蛋,看身材,竟然是之前在大廳中跳舞的鯨人女郎。
三女躺在床一動不動,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死了過去,而羅候懷里還緊緊抱著一個姑娘,正在干著生命大和諧的事。
羅蘭驚呆了,這還是昨天晚在燈塔和他一起喝酒流淚的性情漢子嗎?這特娘的就是色中餓鬼呀!
“你在干嘛?!”
羅候將纏在身的姑娘‘剝’下來,一臉無辜地道:“這事不是我主動的,是她們悄悄過來的,說是在宴會的時候就十分仰慕我的英姿。”
“.......”羅蘭一陣無語:“這話你也信?”
“為什么不信?”羅候攤了攤手:“連提麗雅公主都一眼看中了我,說明我的確很有魅力呀。這些舞女都是凡人,抵擋不住我的魅力,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嗎?”
羅蘭聽的目瞪口呆,雖然羅候表現的十分自戀,但他這話的邏輯還真有點無懈可擊的味道。
要是羅蘭沒有多想,估計只會覺得這事有些離奇,但現在,他卻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這陰謀的主使者,自然就是歐亨利領主。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很大可能是為了破壞提麗雅和羅候之間的婚姻。
羅蘭低聲問:“你不是說要娶提麗雅公主嗎?這算怎么回事?”
“這不矛盾呀。”羅候一臉得意地笑:“我特意問過的,鯨人貴族雖然是一夫一妻制,但民間卻是可以一夫多妻的。另外,一個男人雖然只能迎娶一個鯨人貴女,但可以自由地和鯨人平民女子結合。”
羅蘭竟說不出話來。
關鍵是,他知道羅候說的對,因為賓妮西雅和羅蘭說過類似的話。
就在這時,羅蘭聽到樓道里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打開靈覺法陣稍稍一感知,就發現有一隊衛兵正快步趕過來。
不用說,歐亨利的計劃已經發動了。
他這個計劃也十分簡單,無非就是利用舞女來搞臭羅候的名聲,從而讓歐亨利有一個反對婚姻的正當理由。
羅蘭立即道:“羅候,你到底想不想娶提麗雅?”
羅候想也不想地點頭:“為什么不呢?我還是挺喜歡提麗雅那姑娘的,她讓我想起了3000年前照顧我的孤女。”
“你要想明白了,這可能會讓你付出不小的代價。”
“付出代價?你是說責任吧?別擔心,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我打算體會下成家生子的生活了。”
“好吧,那你接下來就聽我的,不要自作主張。”
“行吧。”羅候一臉無所謂。
羅蘭立即對床鋪釋放了一個清潔術,將床鋪的所有污穢全部清潔干凈,而后將四個舞女穿衣服,隨后釋放麻痹術、昏睡術、隱身術,做好之后,他帶著這四個舞女從窗戶跳了出去。
緩緩落到樓下的過程中,羅蘭和羅候建立了靈魂之橋:“待會兒有衛兵進來敲門,說是來尋找走失舞女,你直接開門就是了。”
羅候奇道:“哎你說的可真準,衛兵已經到了,他們在門外就是這么說的。”
“你去開門,任由對方檢查。無論對方怎么說,你就說你在睡覺,什么都不知道。”
“好嘞。”
羅蘭落到了地,他再次打開靈覺法陣,飛速尋找這舞女的宿舍。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地頭,距離客房很近,不過50米。
他立即帶著幾個舞女朝宿舍潛去,到了宿舍后,將她們扔到自己床,然后迅速退出宿舍,返回自己的臥室。
他依舊和羅候保持靈魂之橋:“衛兵走了嗎?”
“找了一圈,一臉迷惑地走了。”
“非常好。你安心睡覺,什么都不要管,待會兒提麗雅公主會過來找你,她會非常熱情,你只管享受,但記住一句話!”
“什么話?”
“貴族沒有純粹的愛情,無論如何,你都要保持清醒。”
羅候沉默了幾秒,低沉地問:“你在提醒我,提麗雅接近我是另有目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他的話語中,羅蘭感到了一陣殺氣。
羅蘭嘆口氣,輕聲撫慰:“羅候,別亂想,這或許只是魚肉的腥味,耐心一些,多用點手段,你可以讓它變成美妙的鮮味。”
“唔我試試吧。”羅候的語氣平和下來。
羅蘭潛回客房,收回房中的法力化身,往床一躺,便開始冥想。
強大的法師必有渾厚的法力,渾厚的法力必來自堅持不懈的冥想。
在冥想中,感受著體內越發純粹和渾厚的超凡法力,羅蘭的心迅速安定下來。
無論身處何地,無論何時,無論外界如何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無論敵人多么強大,他的超凡法力永遠是他最堅實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