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女身上煊赫而出的怨氣,洞穿墻體的阻隔,直沖天際。
火力全開不再隱藏之下,只要是修行者,而且隔得不是太遠,便能夠清晰的看到那黑中泛紅的怨念籠罩了一座老舊的住宅樓。
金山神社的巫女來沒來,王詡已經管不了了。
面前的骨女已經展現出了最強大的形態。
她渴求著自己的血,自己的骨,自己的魂……
嗖嗖!!
這一次,竟然是遠程攻擊能力。
在她伸出手掌的那一刻,恐怖的指骨猶如子彈一般驟然爆射而出,甚至讓聲音都發出極其尖銳的嘶鳴,顯然具備極強的穿透力。
“指”彈爆射。
好在旁邊就是樓道,一閃就消失在爆射的范圍內,避開了這出乎意料的攻擊。
同時,王詡腦海里不免浮現出前世島國的動漫,“五村械斗之眼睛傳奇”!
那個叫做君麻呂的男人就擁有類似的能力。
尸骨脈,十指穿彈!
尸骨脈,是一種可以制造出骨骼來進行戰斗的血繼限界。
君麻呂可以隨意的抽出體內的骨頭作為武器來戰斗,而抽出來之后,皮膚會瞬間愈合,體內的骨頭也會瞬間再度生長出來。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那種骨頭還特別的堅硬,能與刀劍相搏。
這骨女,可不就是另一個版本的君麻呂。
嘶!
這是一種極其強大的妖怪啊!
希望她沒有類似“早蕨之舞”的技能。
小王道長現在一點不將這骨女當做厲鬼來對待了。
鬼,是有巨大缺陷的。
沒有肉身,這對于普通人而言是無解的存在,但在修行者眼中,沒有肉身,就能用神通法力直接攻擊本體。
用A都能A死它。
而且,純粹的能量體,也代表著厲鬼的實力上限并不高。
這也是鬼為什么要奪舍人身的原因。
陰陽和合,才是修行大道。
骨女,是白骨精無疑。
她有厲鬼的某些特性,又具備實體。
她是妖怪!
咔嚓咔嚓……
尖銳物體劃在墻體上的聲音出現,骨女手持骨刃出現在樓梯口……
她看到的,是三張鎮靈符。
輕飄飄的黃紙,卻飛速的朝她飛來。
一刀劈開了一張,瞬間燃燒成灰,但另兩張卻是一張貼在了手骨上,一張落在了脛骨上。
呲的一聲!
黃紙頓時焦黃,灰燼掉落之后,那粘貼的部位能夠看到一抹暗灰色,不復剛剛的純白如玉。
兩道赤紅的怨氣怒火在頭骨眼眶里跳動。
她所看到的,是十數張符箓,貼在了斑駁的墻壁上。
小王道長領悟出凈心神咒,彈藥充足的很。
夜已經深了。
雖然天空當中的月亮只露出了一半,但是月光依然若薄紗一樣,溫柔的披在了這座老舊住宅樓上。
樓道的窗戶口,月光如水。
緊接著就是光芒一閃,王詡瞬間激活了九張斬鬼符,凝聚出一記從上到下的凌厲豎斬,以猛虎下山之勢劈了下來!
只來得及橫起手中的骨刃。
咔咔!
骨女手上的那口骨刃在與斬鬼符的月光刃僵持了一秒鐘之后,就“咔咔”的布滿了裂紋,隨之,碎裂。
淡薄了幾分的月光斬斜劈在了骨女胸前的肋骨上。
同時那骷髏頭里的魂焰似乎一瞬間停止了跳動,突然將左手驀然一揮。
嗤!嗤!嗤!!!
剎那間,無數的骨刺從其掌心迸發而出,猶如****一般,向著前方灑落而下,仿若灰色的地獄之花,在場中綻放。
嘶!
王詡早已經戒備類似十指穿彈的攻擊。
在劈出九道斬鬼符的瞬間,他已經借勢一彈,一見這種詭異的大范圍攻擊,絲毫沒有肉搏的興趣,鉆進了上一層樓道內。
“啊……”
見自己的攻擊再度無效,骨女凄厲的嘶吼著。
地面、墻壁、天花板,碎石紛飛。
在樓梯口準備繼續放風箏的王詡突然眉頭一皺,外面傳來了刺耳的急剎聲。
“那個大燈巫女嗎?”
手指夾著斬鬼符,果然,那骨女沒有追上來。
而且,樓下戰斗的聲音再度響起。
有人吸引火力,自然再好不過。
但最后一擊,還是需要自己來完成。
這人頭,不能被別人給搶了。
王詡等了片刻,走下了樓梯,看向了激斗的場面。
安齋巫女感覺肩頭上面傳來了一陣難以形容的刺痛,赫然被一根骨刺扎進了血肉里,那紅黑色的怨氣直蝕入了肌骨里。
她悶哼一聲,迅速的旋身,連身上穿著的朱紅色長裙也飄舞了起來。
“大燈”安齋。
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身材自然是極好的。
她這么一旋身之后,雪白的大腿都露了大半出來,自然是風光無限。
但就在她旋舞的時候,手里的一柄扇子“呼隆”一聲,扇出了一條寬達半米長近兩三米的燦爛火紅色弧形焰帶!
她,掌握的,赫然也是火焰的力量。
看那火焰威能,或許及不上“火印-焱”的威力,但施法速度更快。
火焰卷向骨女,瞬間便籠罩了這具骸骨。
“大燈”摸了摸肩上的骨刺,咬牙猛然一用力給拔了出來。
王詡可以清楚的看到,一道漆黑的血飆出,真是個狠人。
同時,那被火焰覆蓋的骨女身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后有許多紅黑色的骨刺生長出來。
猙獰無比的骨女不理會火焰的灼燒,舞起死亡的骨之舞,兩口雪白的骨刃瘋狂地朝著安齋揮落。
而安齋手里的那柄扇子,顯然是一件超凡武器,可以激發火焰,更能當武器來用,而且堅韌程度極高,阻擋那骨刃絲毫不在話下。
更重要的是,那扇子每一次揮出,都可以見到一道赤色的火焰,不斷的飛向骨女,附著在她的骸骨之上。
灼燒著她的骨骼和靈魂。
“轟”的一聲巨響,骨女近乎搏命一擊,火焰四處散飛。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重重踐踏在了火堆的余燼上火星四射的模樣似的,在煊赫四濺的火焰中,安齋被活生生地打飛了出去。
甚至在空中嘔出了幾口飛血。
只是落地以后馬上豁盡余力就發動了反擊,因為她已經知道,這種情況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她落地以后馬上站穩,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手上的扇子急速地舞動,肩頭的傷口因為這樣劇烈的運動崩裂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