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好不容易召開起來的A組會議就這么無疾而終了,而且其余的六名成員也什么都沒有說,但自覺‘洞徹人心’的李默,卻還是看出來了某些東西。
比如是敵是友,又比如他應該在面對不同的人時拿出什么樣的態度。
而首先,便是A組的組長,基爾什塔利亞。
李默已經大概能確定的是,這位看似狂傲并且目中無人的A組首領,其實并不是真心在給異星神賣命。
——因為在李默說出自己時鐘塔魔術師的身份時,他臉上那絲慶幸雖然掩藏得很好,卻還是被李默看到了。
驚訝,不解,慶幸,以及一絲激動...
而這也就說得通了,畢竟異星神又不能把他送進根源,堂堂原時鐘塔天體科首席,又怎么可能真的會去當一個帶路黨?
當然,既然有了基爾什塔利亞這個假的鵝五仔,自然也就有真的純正無比的鵝五仔們。
卡多克、芥雛子,以及那位被稱為狼男的貝里爾·伽特。
卡多克其實很好理解,畢竟他就是個傻小子愣頭青嘛,別人說什么都信。
基爾什塔利亞:來,跟我一起念,為了異星神大人,我們是鵝五仔!
卡多克:為了異星神大人,我們都是鵝五仔!
基爾什塔利亞:???
我開玩笑的啊兄弟,你特么居然就這么當真了?
這就特么的離譜。
而在后來,在培養空想樹這件事上,A組的其余人可都在摸魚,唯獨只有卡多克一個人愣著一根筋盡心盡力的,自以為大家都是‘異星神大人’的狗。
偏偏他還沾沾自喜!
至于芥雛子?李默其實也能理解。
畢竟他也知道,暴躁老芥的真實身份乃是虞姬,而在她所負責的中國異聞帶中,更有著一名叫做項羽的異聞帶從者...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騅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這是什么?
這特么妥妥的就是愛情啊!
為了能跟項羽在一起,芥雛子不僅敢欺騙異聞帶之王始皇帝,甚至還敢把空想樹給偷偷種在了始皇帝的扶桑神樹之中,何況是一個李默?
要知道泛人類史中的項羽可并沒有進入英靈座中。
李默很感動,然后表示中國異聞帶自己是一定會去一趟的。
至于最后的貝里爾嘛,李默就更好理解了。因為在異星神降臨、地球被毀滅之前,這貨其實就不是一名貨真價實的人類。
他是狼人。是的,不是人類。
至于當初的迦勒底第一任所長為什么會把他招攬進迦勒底嘛,大概是因為抗揍?畢竟‘銅頭鐵骨豆腐腰’,狼人這種生物的體質,相比于孱弱的人類光是聽起來就要強得太多。
一名以獵殺人類為食的狼人,不對他抱有敵意的話,難不成還能抱有感情嗎?
那特么才是真的恐怖好吧!
所以李默已經開始考慮起了,在抵達英國異聞帶后,讓狼人懺悔的‘一萬個理由’。
當然,李默的第一個目的地,依舊是那個愣頭青卡多克負責的俄羅斯異聞帶——
畢竟如果仔細算起來的話,每個異聞帶中的時間流速可各不相同。如果他去晚了的話,讓迦勒底的那群人率先登陸、把異聞帶給減定了怎么辦?
好歹也有著百萬數量級的‘蘇卡不列’生活在那個異聞帶呢,而且‘所有異聞帶中的生命都不會被減定’這件事,可是他在斯卡哈·斯卡蒂面前信誓旦旦保證過的。
真的不是為了玉藻前!
“叮”正當李默觀察著異聞帶外面的這片空白世界時,懷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就這樣愛你愛你愛你隨時都要一起”
李默掏出手機,按下了接聽鍵,“喂,橙子?嘛,是小櫻呀···”
——又到了李默那已經成為日常了的,跟橙子煲電話粥的時間。
“臭歐尼醬,橙子姐姐已經告訴小櫻你去旅行啦,”電話另一頭的櫻似乎很高興,銀鈴般的笑聲接個不停,“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小櫻帶禮物哦”。
李默也很高興,嗯嗯啊啊、在嘴中滿足著櫻的各種‘不平等條約’,直到——
“歐尼醬,偷偷告訴你一件事哦,爺爺就在小櫻旁邊,但是好像已經沒有繼續生你的氣了呢···”
“啪”的一聲,電話似乎被搶到另一人的手中。
“默桑?”布里西桑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傳進李默耳中。
李默莞爾一笑,“我在的,布里西桑老師。”
好吧李默其實更加高興了。
小櫻你自信點好嗎,沒有好像,而是布里西桑老師他根本就沒有生過我的氣!
直到布里西桑聽起來依舊‘溫和’的聲音再次傳來。“你把我們傳承科的信物戒指交給了橙子對吧?”
剎那間,某種心虛直接將李默整個都給淹沒——
雖然在他看來并不是什么大事,對于布里西桑來說可能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可那枚戒指,畢竟卻是傳承科的君主信物好吧!
沒有提前跟布里西桑溝通就交給了橙子,布里西桑老師會不會覺得我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
雖然布里西桑看不到,但這邊的李默卻依舊是瘋狂的搖起了腦袋,“老師您聽我解釋,那是因為···”
李默突然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下去了,因為他的確編不出理由來。
“挺好的。”
布里西桑那聽不出任何波瀾的聲音再次響起,讓李默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挺好的?
李默一時啞住,怔怔的看著被他丟棄在不遠處的舔狗日記。
“我說,挺好的,”布里西桑的語氣不僅絲毫聽不出不悅,反而讓李默聽出了一絲輕松。
李默有些懵逼,卻是沒搞明白布里西桑的話為什么會給他這樣一種感覺。
可沒等李默開口,電話那頭的布里西桑便再次說道:“默桑···其實你一直都在尋找回到‘主世界’的方法吧?”
李默無言。
果然,雖然布里西桑老師從未問起,但李默曾經所向他坦白過的東西,卻都一直被他放在了心里。
“對不起,布里西桑老師···”李默弱弱的道,卻是帶著一股濃濃的心虛與愧疚。
——如果當初沒有遇見布里西桑老師的話,他大概是早就餓死在巴黎街頭了吧?
似乎感覺到了李默的愧疚,電話那頭的布里西桑突然笑了起來,笑得讓李默莫名其妙。“默桑,你難道不準備帶著我們傳承科一起走嗎?”
啊嘞?李默‘虎軀一震’。
“反正我們早晚都會走的,所以在你沒走之前,傳承科君主讓橙子來做的話反而不至于讓你分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