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您這有冰可樂么?”
老大爺頭也不抬,揮著大蒲扇指了指店里那一排擺著飲料的立柜,十幾瓶容量品牌各不相同的可樂赫然擺在柜子的最前面。
石英看了眼這柜子,提醒老板道:“呃…老板,這都是常溫的,有沒有冰的?”
老大爺抬起一邊眉毛瞥了眼石英,又揮著手中扇子一指店門口的陰涼處。
石英順著望去,卻見那里蹲著個身披蓑衣的雪童子,正在津津有味地用一對圓圓的小手在拼積木…
哈?
雪童子是一種小小的、黑色的寶可夢,它有蛋形的身體、沒有手指的圓形的手和沒有腳趾的雙腳。
它的身上覆蓋著有橙色邊緣的黃色錐形斗篷,上面印著三個橙色的菱形斑塊。
而斗篷下,就是它藍色的眼睛和倒著咧開的嘴,整張臉擺出一種像是在打冷戰的表情。
這是種和人類相處十分融洽的精靈,通常以冰雪為食,同樣的它也能使出很犀利的冰系招式,只是這鬼天氣這么熱它還在外面玩,不難受么?
石英沒繼續深究,掏出手機掃碼買了大瓶可樂和一罐維C檸檬茶,把飲料放在雪童子的面前讓它吹了口細雪,瞬間就變成了冰鎮飲料,石英一時之間覺得自己有點Out了。
精靈在生活中的用處真多,自己是不是也該開發開發火恐龍的生活技能呢?比如燒飯什么的。
石英連連搖頭,趕忙把這個想法拋出腦外。
燒火做飯那還是火恐龍么?那是伙夫龍。
這條巷子也沒多深,石英東晃晃西轉轉也沒找到寫著“葫蘆頭泡饃”之類的招牌,甚至連吃飯的店都沒見著幾家。
摸了摸因為冰飲料恢復活力的肚子,石英決定打個電話問問李憶明是不是弄錯了。
電話里李憶明的聲音還是迷迷糊糊的:“怎么,你找到地方了?”
石英沒好氣的說:
“沒呢,我要是找到了還能打電話來問你么?
我到你發的地址了,你說的那個葫蘆頭泡饃店在哪啊,是這個藍州拉面么?我進去吃了啊。”
李憶明的聲音立馬精神了:“臥槽!臥槽…你千萬別!”
石英一楞,停下了邁向藍州拉面館的腳步:“你反應這么大干嘛?”
“……你是不是傻!葫蘆頭是什么你不知道?清真飯店里點葫蘆頭,你是嫌命長了么?”
“哈?”石英還真不知道這玩意是啥。
在李憶明的一頓吐槽加指揮之下,石英一行三人總算吃上了地道的葫蘆頭泡饃。
港真,對于他一個南方人來說這美食味道有點太重了,偶爾嘗嘗還行,真要他多吃那可有點點受不了。
他領著兩只精靈邊往外走邊用手機查晚上夏令營集合的酒店在哪,還沒走到大馬路上呢,就看見巷尾的破舊籃球場邊上聚著一圈人,不時地有“乒乒乓乓”的打斗聲和叫好聲透過人墻傳來。
好像是在對戰?這種在非正規場地上的民間對戰石英昨天才聽范黎說過,俗稱打野zha…呸!俗稱街頭對戰,在鄉野民間很受歡迎。
不過不合法,石英可不敢玩這個。
但是作為一個訓練家,石英還是忍不住好奇,想看看這種對戰是什么水平。
他在人墻外踮著腳往里瞅,見水泥地面斑駁破爛的籃球場上一只毛皮黑亮的大狼犬正和壯碩布魯皇扭打在一處,撕咬得難舍難分。
布魯皇類似于斗牛犬,全身以淡紫色為主,手腕、脖子處有黑色的條紋,而下顎有重而巨大的犬齒。
在這個世界里,布魯皇一族還被當做是一般系精靈,可實際上身為妖精系精靈的它屬性非常克制惡系的大狼犬,再加上這只布魯皇本身就身形壯碩力大無窮,三拳兩腳間就把大狼犬給揍飛出了場外。
“好!”
“諜活~”
“殘活!”
圍觀人群轟然叫好,那布魯皇和它站在場邊那一頭紅毛的訓練家也是滿臉得意:“哈慫,還不辟遠點個~還有隨?”
或許是布魯皇大勝的余威尚在,四周人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也沒有哪個人愿意上前挑戰。
人墻外圍的石英有點躍躍欲試,如果按屬性克制的話,火系抵抗妖精系,火恐龍完全可以壓制布魯皇。
而且以他現在的眼光,這只布魯皇剛剛跟大狼犬撕打時顯示出的實力不過爾爾,要是按月桂冠里選手來比較的話,大概只是中流水準。
不過石英還有點點猶豫,且不說合法不合法了,自己一個外鄉人,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還是少惹事為妙,萬一因為對戰惹惱了人家鬧出事看就糟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看熱鬧就好。
“我可以參加嗎?”
這時,人群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少年興沖沖地擠了出來,沖著布魯皇的訓練家躍躍欲試道:“你很厲害,我想跟你對戰!”
布魯皇的訓練家感覺這孩子有點憨憨,但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他的挑戰。
而這少年則喜滋滋的從身后雙肩包里掏出一只類似刺猬的小小精靈。
這家伙正面看身形像一只小熊,有著深棕和咖啡色相間的皮毛,但頭上和背上覆蓋有翠綠色的甲殼,所以從背后看就像食蟻獸。這甲殼十分堅硬且上面豎立著根根尖刺,因此就算受到攻擊,甲殼也可以吸取撞擊保護身體,甚至會用尖刺給攻擊者造成傷害。
這種精靈屬于草系,名字叫做哈力栗,也是最適合初學者培育的御三家之一。
“尼瑪尼瑪~”
這只哈力栗看起來和它的主人一樣十分熱衷對戰,跳上了籃球場發出非常精神的叫聲——不過聽起來有點像罵人的話。
對面紅毛訓練家見這少年的精靈是一只御三家,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操起了帶著濃厚口音的普通話:
“小伙子,你是外地人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吧?
咱們這比斗是打賭的,五百塊一場。
你還小,沒有錢就別湊這個熱鬧了。”
那少年嘻嘻一笑,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好呀,那我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