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住鐵魔綠眉后,洪易這邊算是拿下了頭功。接下來針對綠眉的審問,洪易打算把這件事交給赤追陽來辦。
“公子放心,我保證從他嘴里撬出一切消息。”赤追陽拍了拍胸脯,向洪易保證道。
這時,一旁的小菲忽然說道:“洪易哥哥,不必這么麻煩。我有一道法術,可以搜魂索魄,直接從他的靈魂中搜索記憶,這樣也能保證得到的消息不會有假。”
倒在地上的綠眉聽到這話,原本還算平穩的神色,頓時為之一變。
他本打算在赤追陽審問的時候,吐露出一些真假摻雜消息來誤導這些人,卻沒想到這群人根本不需要拷問他,直接搜魂奪取記憶——這就讓他麻爪了!
只見小菲上前一步,伸手在綠眉的身上戳了幾下,然后手上捏了個法訣,把手按在了綠眉的額頭上。
下一瞬,綠眉就感覺到自己腦海里的記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取了出來。隨著記憶的流失,綠眉就感覺自己的思維越來越遲鈍。
洪易這邊看著小菲的舉動,隨著小菲抽取記憶,綠眉的神色越來越呆滯,直到最后一道記憶被抽走后,洪易就看到綠眉整個人像是變成了傻子一樣。
看著這一幕,洪易等人不禁為這種手段感到暗暗心驚。尤其是洪易,看到這一幕后想到了更多——搜魂是奪取記憶,那如果將這個過程逆轉過來呢?
先搜魂抽走記憶,然后逆轉搜魂術,將人為造就的記憶重新灌輸回去,會不會造就出一個完全被操控的人呢?
“如果真的能做到的話,那這種手段未免也太過惡毒了。”想到這里,洪易心下暗暗搖搖頭,“而且,我看搜魂術奪取記憶的手段是破壞性的,對神魂的傷害很大,再灌輸回去虛假的記憶,也未必能成功!”
這就像打碎了一尊琉璃瓶后,之后再怎么拼接完整,前面的裂痕也還是存在,就算是肉眼看不到,但是細微處的損傷終歸是無法彌補完全。
小菲倒是不知道洪易在一旁想了這么多,她將綠眉的記憶全部抽走后,化作一枚好似明珠一樣的東西,然后交給了洪易。
“給,洪易哥哥,這是綠眉的全部記憶了,你用神魂念頭像翻書一樣查看就可以了!”
洪易接過小菲遞過來的明珠,按照她的話去嘗試用神魂念頭去觀看。
果然就像小菲所說的那樣,明珠里的記憶化作了一種類似皮影戲一樣的場景,自己可以任意瀏覽觀看,卻不會因此而導致記憶混雜。
通過鐵魔綠眉的記憶,洪易詳細地了解到了整個巨鯨島的布防圖,大島主和三島主的武功,還有鐵魔綠眉修煉的武功,以及背后支持他們的勢力。
洪易繼續翻動綠眉的記憶,越看越是心驚,這綠眉不愧是有著鐵魔之號,在他的記憶中,洪易看到了許多殘殺的場景,其中以普通人最多。
巨鯨島能成為一方匪患,不僅僅是靠著這里聚集的人馬,更多的是巨鯨島三位島主的殘忍劫掠手段打下了赫赫威名,才成就了三人的名聲。
“果真是該死!”匆匆翻看了綠眉的記憶后,洪易冷冷地一揮手,“最重要的情報已經得到,也不必再留著他的性命了。”
赤追陽得令后,將綠眉一刀梟首。
殺死綠眉后,赤追陽正要去處理綠眉的尸首,但在提起他的尸體時,像是發現了什么。
赤追陽從綠眉的身上扯出一件袈裟,洪易一看,就認出來這是大禪寺的烏金袈裟,只有長老級別的高僧才能穿著。
在這件烏金袈裟上,還有看到了一篇闡述功德的佛經。
“這篇功德經文好生古怪,竟然講念念無滯,即是功德,若是魔頭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即是與佛無異。果真是大逆不道……不過,這也不是沒有道理……”
洪易想到了儒家一個爭論了上千年的問題——究竟是人之初,性本善;還是人之初,性本惡?
關于這個性善論和性惡論的論述,儒家爭論了上千年也沒有結果。
陸鶴年自然也看到了袈裟上的經文,看著陷入沉思的洪易,大概能猜出他在想著什么。
“洪兄不必糾結這問題,袈裟上的經文確實有幾分道理,但是關于本心的論調,已經走入了偏途,還是不必過于執著為好!”
聽到陸鶴年的話,洪易猛地回過神來:“還請陸兄指教!”
陸鶴年說道:“老師曾對我說過,人之初,性本空。人最初的本性是空無一物的,所有的一切善惡分別,都是后天習得而來。這經文講得是后天之心,卻未達先天真性,所以只能說是有兩三分道理,算不得真經寶典。”
“性本空嗎?”聽到這樣的論調,洪易不禁若有所思。
赤追陽這邊見袈裟上的經文不是秘籍寶典,便不感興趣的收起了袈裟。等洪易回過神來后,他便說道:“這綠眉的尸體怎么辦?”
“埋了吧,首級帶回去。”洪易擺了擺手,“收拾一下,我們繼續前進。”
瞞天過海召來的濃霧還未散去,洪易一行人接著濃霧遮掩,穿過群蛇峽谷,往巨鯨島內陸而去。
穿過峽谷,后面就是一面四面環山的平原。平原中間,有一座山城,叫做巨鯨城,那就是海盜的根據地。
洪易原本只在綠媒的記憶中看到這個場景,現在親眼看到了,才知道這平原有多么壯觀。
一大片的平原,分割出了大塊大塊的天地,土地旁邊,還有房屋,水渠,水車,磨房,牛馬等等。金黃的稻谷,各種作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條條道路穿插在田地之間,就好像是大乾的官道。
平原中央是一座城池,一眼望去,約莫有方圓數千畝大小,好似一座縣城。城池中,仿佛鱗次櫛比,城池的墻頭上,隱隱約約有士兵防守,旌旗飄揚。
看著這樣的場景,陸鶴年不禁感嘆:“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國了,難怪靖海軍會攻打這里。如果放任這里繼續發展下去的話,說不定會嚴重威脅到近旁的大乾海岸!”
洪易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