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樣了。”
森修士將自己離開酒樓回來后,所經歷的一切都講述了一遍。
“在我昨天回來之后,My son和我講述的也是這樣。”
吳神父將目光看向身旁的眾人,問道:“對此,不知道你們有什么看法?”
“這會不會是有小偷進來準備行竊,但是在偷盜的過程之中,不小心之下引起了火勢?”
安妮的父親,酒樓的陳老板說出自己的猜測。
“這不應該啊,鎮山都是信奉我主的良善信徒,應該不會行竊。”
聞言,吳神父搖頭道:“再說了,這教堂里面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這……”
陳老板看了看身邊的女兒,有些啞口了。
吳神父說的沒錯,首先酒泉鎮本地的居民大多良善,而且因為酒業發達的原因,大多數人家雖不算富裕,但所得錢財也足夠家里人生存了。
再一個,哪怕就算是有小偷,那么也沒必要把空蕩蕩的教堂當做目標,而是會選擇把鎮上鄉紳家或者居民家當做目標才是。
這時,安妮提出了一個提議,她有些抱歉的看向森修士道:
“森修士,雖然我這么說有點不應該,但是,這會不會是你拿著蠟燭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是啊是啊。”
大衛的鎮長父親覺得安妮說的有道理,不由附和點頭。
吳神父微微沉吟一番后,搖頭道:“我想這不會是My son不小心引起的。”
“安妮小姐,教堂的蠟燭都有底座的,我放在那屋中石臺上的時候,也沒出事情啊。”
盡管無語,但森修士還是耐心解釋道:
“只是后來我想去拔那個十字架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吼了一聲,然后感覺后背一痛,天旋地轉之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一下……”
隨著森修士的解釋,大衛卻是突然出言道:
“你的意思是,你進去那間屋子后,看見有具尸體被十字架插著,然后你準備去拔的時候,聽到有人大喊,然后身后一痛,就暈了過去?”
“不錯。”
森修士點頭道:“然后我醒來之后,就發現里面起火了,燒著的正是二十年前那位來傳教的神父的尸體,我們在救完火之后,還在里面發現了銅鏡、墨斗等東西。”
“墨斗、銅鏡?”
大衛念叨一句后,道:“能拿過來給大家看看么?”
“可以,這些我們都有保管好。”
吳神父點點頭,讓人去拿了過來后,對大衛道:“大衛,你要看這些東西干什么,莫非是有什么想法了?”
“我先看看再說。”
大衛一邊走向那端著托盤而來的修士身前,一邊又似是‘不經意’的道:
“我在國外的時候,有和朋友學過推理,或許能看出什么來。”
但在打量托盤中物件的時候,他面上突然閃過一絲難以掩蓋的錯愕:
“不是,這怎么還有米啊?”
“這米是糯米,之前裝在布兜散落在地上,和這銅鏡、墨斗一樣,都是在那屋子里面發現的。”
森修士解釋一聲后,問道:“怎么樣,能看出來什么問題嗎?”
“哦。”
大衛聞言點了點頭,而后收起臉上的懵逼表情,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的看了眼森修士……看出問題?
旋即,只見他皺著眉頭,來回踱著步,似乎真的發現了什么一般,只是無人注意到的奇怪的一點就是,他和那端著托盤的修士卻在緩緩拉開距離。
而后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他開口了:
“咳,發現嘛,自然是有的,不過……那你們還有沒有發現別的什么東西,以及覺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這么快就有所發現啊,大衛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線索啊!”
吳神父只抓話中重點,下意識的就忽略了大衛后面的半句話。
“不用不用。”
大衛撥浪鼓一般的連忙搖頭。
他這都轉開話題了,你怎么還問他有沒有發現呢?嗯?怎么就不順著他后面的話來回答呢?
旋即,只聽大衛加重語氣,再次強調道:“神父!你還是和我說說有沒有其它奇怪的地方吧。”
雖然不知道大衛為什么不直接說發現了什么,但吳神父還是老實相答:
“發現的東西都在這里了,至于奇怪的地方嘛……”
他摸了摸下巴,旋即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點頭道:
“確實有奇怪的地方,我們有去看過老神父的尸體,在他的頭部,好像被一個奇怪的木頭做的東西給貫穿了。”
“哦?”
大衛眼前一亮,連道:“走,神父,我們過去看看,這個或許就是關鍵線索。”
說完,他似是在躲避什么疑難一般,頭也不回的先行邁步前行。
“好吧。”
吳神父點點頭后,和一行人一起朝著那間小屋走去。
但是類似安妮這種女生,以及大衛的鎮長父親,這種膽小一些、受不得刺激的人就沒跟著過去了。
因為老神父的尸體實在被燒的不成樣子,所以昨晚救完火候,修士們沒敢多動,僅是將之安放在石臺上面躺好,就沒多管。
吳神父是想著等今天搞清楚起火的原因,也要將這突然出現的尸體事情說清,以免遭受誤會,再由他對老神父的尸體進行禱告后,然后再將老神父下葬。
“唔~~”
剛一進屋,大衛便忍不住捂住了嘴鼻,倒不是老神父那差不多快被燒成黑炭的尸體有多么恐怖,而是這空氣中的那股惡臭實在不好聞。
吳神父等人直奔石臺,而后他指著石臺上面的尸體頭部,對眾人道:“大衛,你們看,就是這個了。”
“還真是木頭啊。”
大衛面色一怔,旋即從懷里掏出手帕,就要以此包裹著將那‘木頭’取下。
“誒。”
吳神父見狀,攔住大衛,對他搖了搖頭,旋即畫十字禱告起來。
“哦哦……”
大衛見了,心中恍然,亦是畫起了十字。
昨晚在林久出言攪合后,他好不容易才重新將吳神父給糊弄住,可不想自己冒冒失失之下,壞了在對方心中的好印象。
畢竟他可是還想著利用教堂作為運毒的中轉站,甚至是利用起來這些教堂的神職人員的。
禱告完畢,大衛以手帕包裹那漆黑的木柄,將之拔了出來,而后,一個長柄短身的物件出現在他面前。
他心中有些疑惑:
“奇怪,這黑不溜秋的木柄和下面的一格指長木頭,怎么看起來這么像是用來削給孩童玩耍的木劍?”
“咦?”
這時,有跟著一起進來的本地鄉紳驚疑出聲:
“這怎么像是把木劍啊?”
“木劍?”
吳神父聽后有些疑惑。
“Wooden sword,是我們這里小孩子的玩具。”
大衛解釋了一聲。
“其實也不僅僅是小孩子的玩具吧。”
這時,那鄉紳又道:
“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晚上睡覺老被噩夢驚醒,后來有找過九叔幫忙,他那個時候就給過我一把這種木劍,然后讓我掛在門梁上,果然,之后我每晚都是一覺到天亮。”
“你確定?!”
聞言,大衛眼前一亮,旋即死死的看著那鄉紳。
“確……確定啊。”
那鄉紳被嚇了一跳,搞不明白大衛這突然是怎么了,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林久給過這人木劍,那接下來……嘿嘿……”
見對方點頭,大衛心中陰陰一笑:
“讓你給臉不要臉,昨晚還在酒樓給我攪合,險些壞了我想借教堂做中轉站運毒的大事,現在算是被我抓到把柄了,就算這事兒真的和你林久沒有關系,那我也得讓它變得和你有關系!”
“神父你也聽到了吧?”
面上,大衛不動神色,一本正經的道:
“而且,據我聽過的傳聞,那墨斗、銅鏡等物,好像也是茅山進行一些迷信活動的所需物品……”
“大衛,你這話的意思是……”
吳神父面色一變,難道是九叔實在見不得教堂開下去,所以做出了‘放火’這種惡劣的事情?
雖然經過一些接觸,他感覺林久這人還行,但如果是事關道統之爭的話,那可就指不定會怎么樣了。
“大衛,不至于吧,而且以九叔的為人,他不會這么做吧?”
先前說話的那個鄉紳連忙開口解釋起來,他發現自己方才那不經意的一句話,似乎是直接將林久給坑了。
“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或許是九叔一時沖動所為呢?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陷害九叔呢?”
大衛義正言辭的道:
“如果是有人陷害,那就是蓄意毀壞九叔的名譽,而且還暗中毀壞教堂,一定要繩之以法,對此,我和我的鎮長父親,第一個不能答應!”
“但倘若是九叔一時沖動所為,我相信,神父寬容,只要九叔低頭認錯,誠心在天主面前禱告,大家是愿意原諒他的!”
說到這里,大衛看向眾人沉聲道:
“所以,這事情到底如何,我們都得主動弄清楚!現在,就讓我們拿著這些東西去和九叔對質,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吧!”
“是啊是啊,得把事情弄清楚,不然別人見了這些東西,還真以為是九叔做的了。”
“不錯,一定要將事情弄明白!”
“就是,我可不會相信九叔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走走走,我們一道過去,一定要還九叔一個清白!”
…………
這時在茶樓剛用完早膳,安然喝完最后一口茶的林久,可猜不到教堂的事情,在經過大衛的一番‘義正言辭’后,會有一行人要找他,而且還是要還他清白……
將茶盞放下后,林久招呼來伙計結賬,然后就要帶著吃飽喝足的秋生和文才回去。
這時的鄰桌食客,卻是還在談論著教堂起火的事情,可謂是你來我往,有問有答:
“對了,既然教堂的事情才剛剛發生,你這怎么立馬就知道了?”
“嗨,這不是教堂重開,有很多雜事需要做嘛,我侄子就是教堂的幫工,今天他一早過去,然后被告知出了事,不急著忙活,這不,我也是聽他回來后說的。”
“哦~~原來如此啊,看來你侄子也是聽修士們說的吧?”
“那是自然了,像那什么銅鏡啊之類的事情,都是他從修士們那里打聽到了,然后回來講給我聽的。”
“那咱們快點吃完,然后去教堂看看。”
“行啊,我也想去親眼看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