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
一陣稀碎的腳步聲傳出,森修士帶頭而走,來到一處燈火光明的場地——教堂。
“呼~~”
森修士將背上背著的三個大包裹放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熱汗,心中大松一口氣:“終于可算是到了。”
終于,終于擺脫了這些人了,神雖愛世人,但也遭受不住世人的折磨啊,更何況還是他這個小小的修士,功力不夠啊。
想想這一路的歷程,從出發之時幫忙打包各種物件,調解人群中大家的“爭斗”,路上還要激勵他們前進等等等等……
這將是他一生都難忘的噩夢啊!
“森修士,六嬸,你們到了。”
教堂處,有早已到此的人在熱情的打著招呼。
“是啊是啊。”
被稱作六嬸的中年婦女笑著點頭,而后朝著被森修士放在地上的包裹走去,將三個包裹的帶子歸攏在手上后,她單手一拎,便直接提了起來。
而后,她帶著自家的丈夫孩子,走到一旁,旋即將包裹放在地上,讓小孩子用作墊屁股的坐墊。
看到這一幕,森修士嘴角抽了抽,心中無力的道:“不是說沒力氣拿東西,只能靠我幫忙的么,現在一只手……”
“天父仁慈……”
心中默默念誦幾遍后,森修士這才抬頭,有些勉強的笑道:
“大家現在這里等一下吧,我先進去和神父還有九叔說一聲,等之后我再出來,再安排一下你們。”
“好的好的,森修士你去忙。”
被他帶來的一行人均是點頭:“這次還真是感謝了你的不少幫助啊。”
“不用不用,應該的。”
森修士連連擺手,下一瞬直接朝著教堂里面小跑而去。
這時,教堂內部。
“嗯?”
盤膝坐在地上足有三章沒有戲份,僅出現在秋生等人對話中的林久耳朵動了動,旋即看向身旁的吳神父:
“有人過來了。”
“有人?”
聞言,吳神父面色一怔,他沒發現有人過來啊?
但在下一刻……
“神父,九叔。”
森修士的有氣無力的聲音自門口處傳來,緊接著他的身影已是邁入。
“怎么樣了,人都帶到教堂了吧?”
見狀,林久起身相問。
身旁的吳神父亦是站起,不過看到似乎有些狼狽的森修士,不由疑惑道:“My son,你這是……?”
“九叔、神父。”
先對二人問了聲好,森修士對吳神父搖了搖頭道:“神父,我沒事。”
他總不能說是被帶來的那些人“折磨”的頭昏腦漲、心力交瘁吧,這可不合神父神愛世人的性子啊。
而后,他對林久說道:
“人基本都帶過來了,只是酒樓的陳老板說,安妮的身體有些不舒服,讓我們和大家先行回來,陳老板自己帶著人在原地等待著。”
“你說什么?!”
聽完,林久眉頭頓時一擰:“你的意思是說,現在陳老板和安妮都沒有來到教堂?”
“是的九叔。”
森修士點了點頭,解釋道:
“其實一開始我本來也不同意的,但是陳老板也不愿意仔細說安妮到底怎么回事,只是說關乎女兒家的私事,我也就不好多問了。
不過他們距離教堂的位置,也就差不多一百來米的樣子,距離不遠,應該不會遇到什么危險的。”
“私事,能有什么私事?”
林久聽罷,有些無法理解的看向森修士:
“森修士,你知不知道這是鬧僵尸啊?私事重要還是性命重要?”
“My son,你糊涂啊。”
吳神父亦是搖頭嘆息,指著森修士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平日里森修士也不是這般不知輕重的人啊,怎么突然就感覺沒以前穩重和謹慎了?
難道是最近自己指派他做的事情太多了,導致他太過疲憊,心力不足了?
“神父,我……”
森修士有些不知所措了,難道自己辦錯事了?
“陳老板那邊跟著幾個人?”
林久按耐住心中的郁氣,再次發問。
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也不能完全怪森修士,對方也就是個跑腿的,帶來教堂的人真要如何,他也阻止不了,也算是事出有因吧。
“九叔,陳老板帶了兩個人為他搬運行禮的幫工。”
森修士老老實實的回答著,此刻,他隱約有些明白了,自己這次只怕是真的做錯事了。
“兩個幫工……”
聞言,林久表情舒緩了些許。
如果是兩個青壯的話,那么就算是遇到了那只咬了大衛的僵尸,憑借著離此地百來米的距離,也能有人跑的過來,而現在什么動靜都沒有,那么說明暫且是沒有出事的。
念及于此,林久看向吳神父道:
“好了,多的也不必多說了,道兄,你們待在教堂把來這里的居民都歸置好,我過去找陳老板和安妮。”
話音一落,他就要動身朝外走去。
但就在這時……
噠噠噠!
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
伴隨而來的是一個深藍色的身影,同時,他嘴中還在焦急的喊道:
“九叔,不好了,我女兒不見了!”
“陳老板?”
定睛一看,發現來人正是森修士嘴中所說,回去找安妮的陳老板,林久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難道是僵尸現身了?!”
…………
嗒!
無邊的夜色之中,一個穿著暗紫色衣袍的黑影,此時正從虛空落下,落在一處亮起燈光的房頂之上。
呼!
它頭發在隨著夜間的清風舞動著,周身環繞的黑色霧氣亦在緩緩消失。
“吸……”
它屹立在屋頂的月光之下,俯首而下,似是深深的吸了口氣。
“人……氣……都……沒了?”
它眼中有似有疑惑,但轉瞬之際,它已是偏頭看向一處方向,眼中有兇光閃爍:“在那里……好多人氣!”
“人氣……聚攏……有……意思。”
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它嘴角勾了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但轉而,它卻又是低頭看著腳下的屋子:“不過……這里……似乎有條……小魚。”
下一瞬,只見它身子一動,已是自屋頂消失,而后靜靜的漂浮在一處窗臺外面,透過窗戶紙的倒影,目光幽深的看著其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