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爸爸沒請錯人,九叔能夠處理好爺爺墳墓的事情吧。”
任婷婷收回心中的愁緒,徑直走出了餐廳的大門。
既然父親已有打算,不愿自己過多的參與這事兒,那自己還是不要多想,老老實實的去買胭脂吧,正好可以將自己學的化妝技術多教些人。
“咦?”
餐廳內的樓梯上,文才駐足張望,撓頭疑惑道:“人呢?”
奇了怪了,明明自己跟著婷婷的后腳離開的,怎么就沒看見她人呢?
“難道已經出去了?”
抱著這個想法,文才徑直朝著樓梯下方走去。
“秋生。”
胭脂鋪內,一個面容端莊的中年女子挎著一個竹籃,正在對著柜臺處的一個俊朗男子道:
“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了,我出去買菜,你好好看著店啊,等會兒姑媽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姑媽,我要吃醬肘子。”
秋生吊兒郎當,沒個正行的靠在柜子上道。
“就知道吃,行了,我知道了,給你做醬肘子。”
中年女子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卻帶著寵溺。
她名叫李秀香,因為早年喪夫,自己也沒有子嗣,是以是完全將秋生這個大侄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疼。
“謝謝姑媽。”
秋生親昵的抓著李秀香的胳膊笑道。
“好了,多大個人了還撒嬌。”
李秀香無奈的搖頭,拍了拍秋生的手,便要朝著門外走去。
“噢,對了。”
這時,她卻是想起什么,頓足回身道:“一會兒對面怡紅院會有位姑娘過來買胭脂,之前和我說好的,秋生你可別看人家是雞女就欺負人家啊。”
“知道了姑媽,你趕緊去買菜吧。”
秋生走過去扶著李秀香的肩膀,推著她朝外走去。
“見雞女就加三成嘛,我知道怎么做的。”
“這剛回來沒幾天,也不知道哪里有上好的胭脂水粉賣。”
站在街邊,任婷婷有些苦惱的撅了撅嘴。
“這臭小子。”
李秀香走在街上,想到秋生剛才的樣子,有些寵溺的搖了搖頭。
‘咦,看這位大姐的打扮和妝容,似乎是用的上好的化妝品,我可以問問她。’
在街邊有些茫然的任婷婷眼中突然一亮,旋即徑直奔向街道前行的一中年女子。
正是自胭脂鋪走出來買菜的李秀香。
“你好,打擾一下。”
“嗯?”
李秀香頓足,只見一個面容靚麗的芳齡女子正攔在自己身前,態度友好的看著自己。
“我想請問一下,這附近哪里有上好的胭脂賣?”
任婷婷的語氣和善,大家閨秀氣度十足的道:“看您面上的妝容,似乎都是上好的胭脂,我這才冒昧的打擾,希望沒有耽誤到您。”
“沒事沒事。”
一聽原來是生意上門,李秀香和氣的擺了擺手,以這女子的打扮和氣度,想來買的胭脂不會太次。
于是,只見李秀香對著身后自家的胭脂鋪指去:“吶,那里賣的的胭脂不錯,都是上好的貨色,你可以去看看。”
“謝謝啊。”
任婷婷道謝了聲,旋即直接朝著胭脂鋪走去。
“可惜了……”
看著窗外,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任婷婷,秋生面色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
“長得這么漂亮,安妮都不足以與之相比,唉,可惜了……”
可惜什么,估計是個人都知道了。
原來是剛才,秋生推著姑媽李秀香出了胭脂鋪的大門后,不經意的看了眼窗外,恰好發現街道上和李秀香交談的任婷婷。
再一想到之前姑媽李秀香對他交代的話,他卻是直接認為這已經走了過來的任婷婷,便是那怡紅院的姑娘了。
“小姐,請隨便看。”
看著推門而入的任婷婷,秋生百無聊賴的在柜臺上面撐著臉,心中卻仍在嘆息:
“可惜,實在是太可惜了,這么漂亮的女子,做我老婆多好。估計,這又是一個被逼良為娼的可憐人了,唉,這世道……”
聞聲,下意識看向周邊貨物的任婷婷抬頭而看,眼前頓時一亮。
這位小哥,長得有些俊哦。
只見任婷婷儀表端莊的朝著柜臺處走去,語氣輕柔的道:
“好啊,謝謝。”
‘這聲音真好聽。’
秋生眼前一亮,下意識的就要站直身子,以微微一硬來以示尊敬,但一想到這女子的身份,頓時又萎了下去。
他隨意的擺手道:“不用謝,我姑媽跟我說過,你會過來的。”
“你姑媽說過我會來?”
任婷婷一怔,旋即不由問道:“誰是你姑媽啊?”
“剛才在大街上和你說話的那位啊。”
秋生站直身子,朝著窗外指了指。
“啊”
任婷婷恍然,嫣然笑著解釋了一句:“剛才我只是恰好問個路,問她說哪里有胭脂賣,我不認識她的。”
她的潛意思是在說秋生認錯人了。
‘還裝蒜。’
秋生嘴角露出一絲好笑,他知道,估計是這怡紅院的姑娘怕人知道她的身份后,會有偏見。
“不認識就算了。”
秋生也不過多的計較,一邊隨口說了句后,一邊自柜臺之中取出一盒胭脂。
“吶,小姐,試試這一種胭脂,很不錯的。”
秋生將小盒子的蓋子打開,放在柜臺的桌面。
“好啊,我看看。”
任婷婷對秋生露出一絲笑容,一邊拿過小盒子,沾了點在自己的手背上面涂抹,她要看看成色、效果。
“不行,我得問一下,不然我這心里老不得勁。”
秋生氣悶的抓了抓臉頰,旋即有些遲疑的問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這個的?”
“你說學這個?”
任婷婷頭也沒抬的便道。
“啊?咳,這個,學跟做的意思差不多,差不多。”
秋生攤著手干笑兩聲,難道這是怡紅院姑娘的特有稱呼?
‘這小哥看起來不錯的樣子,還問起了化妝的問題,難得有男人感興趣,倒是可以多聊聊。’
眼珠子轉了轉后,任婷婷抬頭笑道:“這個是從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媽媽就開始教我的。”
“你說什么?!”
秋生震驚了,有些不敢置信的道:“這是你媽教你的?”
“是啊。”
任婷婷點了點頭,轉而卻是有些遺憾的道:“可惜她死的太早,于是我只好去省城去學了。”
要是媽媽沒有早逝,自己現在學習的新技術還能教給她呢,以前她最愛這些了。
“哦。”
秋生有些木然的點著頭,心中實在難以接受,居然是被自己親媽逼迫的,這特么的也太……
西洋餐廳中。
“九叔,是這樣的,其實,家父現在的那塊墓地,其實是他在二十年前,從一個為自己準備墓地的風水先生那里搶過來的。”
任發面色凝重的道:“所以,我一直在懷疑,這墓地會不會是被那風水先生動了手腳?!”
這也是他支開任婷婷的原因,總不該讓自己的女兒知道,曾經她的爺爺是一個搶奪人家墓地的‘帶惡人’吧?
而且,他任發還沒死呢,家中縱使有再多的麻煩事,那也是由他這個當父親的來頂,怎能容的自己的女兒操心?
小小年紀、女孩家家的,還是盡情享受生活的美好為好,麻煩和困難,做父親的應當身先士卒,為之掃平。
“嗯,不排除這種可能。”
林久面容肅然的點頭,看來不光是自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就連任發都覺得那位風水先生有問題。
事情,倒是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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