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總是令人貪睡,但賈若卻沒有過多地流連于溫暖的被窩。
盡管已經習慣了用冥想,可偶爾睡上一覺也是種享受。
伸了個懶腰后,所有的疲憊和壓力仿佛都被拋在了昨日。
賈若覺得,自己就像是穿上了新迎接新年到來的早晨一樣舒爽。①
悄悄地收拾好了東西,賈若推開了客房的門。
很好,這個時候的住客都還在熟睡,那些喝酒的人也還沒來。
掏了掏錢袋子,里面沒有幾個子兒了,賈若索性把它們全部排在了吧臺上,順便順走了一大塊熏肉。
他輕手輕腳,走出了微醺老貓頭鷹酒館的大門,捏了個雪球砸醒了輕羽這個大家伙正趴在酒館的房頂上,靠著那根大煙囪睡得正香。
輕羽倒也沒什么起床氣,抖了抖翅膀便滑翔到了賈若的身邊。
賈若摸了摸正在磨蹭他的大腦袋。
輕羽可真是個好伙伴。
被埋在地下的三個多月里,輕羽一直在冰谷中等著,賈若剛一出來就被盤旋的它看見了。
要是自己一直不出來,它說不定會在那里等一輩子。
“好孩子。”
賈若把剛才順來的熏肉撕下了長長的一條,當做早餐叼在了嘴里,而剩下的那些則全都扔進了輕羽的大嘴里。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沖輕羽一笑。
輕羽喉嚨一動,那塊十來斤的熏肉就下了肚子。
雖然只夠塞牙縫兒,但它依然很開心。
賈若眼疾手快,兩手將它的大喙合了回去,輕羽想表達心情的唳叫才沒脫口而出。
“噓,我們悄悄地走,別讓人瞅見了。”
可就在賈若準備翻上輕羽的后背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了出來。
“請等等!勇士。”
賈若回頭望去,原來是酒館老板。
“你也起的這么早啊,老板。“賈若把熏肉條全部塞進了嘴里,仿佛有些做賊心虛:“我付了錢的,就在吧臺上。”
“哦吼吼,我的老伙計鬧騰了一晚上,弄得我也睡不深剛才出來,我才知道,原來它是讓它的遠方親戚嚇到了。”
老板安撫著懷里的貓頭鷹,走了過來。
可越接近輕羽,貓頭鷹就越是哆嗦,它噗地一下掙開了老板的懷抱,飛回了酒館里。
“真是不好意思,它驚擾到你們了。”
賈若尷尬地撓了撓頭。
“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別放在心上。不過這么大的猛禽,我倒是第一次見。“
老板左右打量著輕羽和賈若。
這個打理干凈的小伙子讓他感到有些眼熟,哦,是上次那個找布耶爾森的人。
他真的從北邊逛了一圈兒回來?
去而復返的冒險者,神駿的猛禽坐騎,和一張完整的怒角皮毛······老板在心中冒出了一個完美的冒險故事。
“你這么快就要走嗎?不講講你的冒險故事嗎?就當給我拉拉客人,大家可都愛聽這個。”
老板眼巴巴地望著賈若。
“很遺憾,我想快點回家。”
得到的是賈若的婉拒。
“那好吧。”
老板有些失望,不過藝術來源于生活,他可以加工一個完美的故事給店里的客人們聽這可不算欺騙,都是為了給大家解悶兒下酒。
“對了,你是要回哪兒?往南方走嗎?”
老板好像想起了什么。
賈若點點頭:“沒錯,我要往南邊走。”
老板捋了捋他嘴巴兩邊垂下的胡子。
“那你最好順路去一趟圣地,拉克斯塔克。只需要在你往南的時候,稍微往西偏點,在巨大冰湖中心的那片土地上就是。對你來說應該還算順路。”
“圣地拉克斯塔克那是哪里?“
賈若不解地問。
“哦,那你肯定不是弗雷爾卓德人,也對,從你的口音我就該聽出來的。”
老板的眼中閃過一絲向往。
“拉克斯塔克,是我們弗雷爾卓德人的發源地之一,傳說中阿瓦羅薩生活的地方。那是我們朝圣的地方,你看見那雄偉的阿瓦羅薩雕像時,就會明白弗雷爾卓德的偉大。現在我老了,如果我再年輕點,每個夏天肯定都會去參拜。”
“可是······你叫我去干嘛?”賈若還是沒聽明白。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個戰母,人們都說她是阿瓦羅薩轉世。”
“你是說艾希?”
賈若試探著回答,可這關艾希什么事?
“哦,看來我們偉大戰母的名聲連你這個異鄉人都知道了,那我就給你好好說道說道。”
老板打開了話匣子。
“你知道的,阿瓦羅薩沒落過一段時間,在前幾年才重拾了榮光,這一切都離不開艾希。
艾希可真是個優秀的戰母,最令人高興的是,她想讓弗雷爾卓德再次統一。
許多有著相同想法的部族都紛紛加入了她的身后,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會在拉克斯塔克舉辦一個盛典,這些部族都會參加,一同品嘗美食和麥酒、欣賞歌舞和摔跤······
最關鍵的,艾希會在所有人面前演講,傳播她那承自阿瓦羅薩的精神。
小伙子,你一定要去看看,如果你把這頭怒角的皮子和角獻給艾希······相信我,稱頌和美酒都少不了你,而且肯定會有不少姑娘對你青睞有加,你可千萬別錯過了!”
“原來是這樣,我會考慮的。”賈若懂了老板的意思。‘那,我們有緣再見。“
輕羽隨著賈若的指揮一飛沖天。
如果順路的話,去看看也不是不行。
賈若摸了摸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