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火。
滾燙的風卷起了地上的砂礫,將它們揚向遠方。
“夠了。”
她說。
維魯斯倒在地上,這一次,他沒有力氣再次站起。
“瞧瞧你可憐的樣子吧,維魯斯,曾經的高傲戰士,如今倒像死狗一般。”
佐蘭妮傲然站立著,居高臨下地蔑視著維魯斯。
“不,是他們,是他們拖累了我。”
他為自己辯解著。
多么軟弱、虛偽的借口,他和她都知道。
“你現在甚至不配成為我的對手,維魯斯,被凡人拖累?可笑至極。”
佐蘭妮將她的武器——那對帶鏈骨鋸——收回身后。
千年前,她曾經用它為無數傷員截肢,以挽回他們的性命,千年后,它重新沾染鮮血,卻是敵人身上流下的。
維魯斯的身上早已千瘡百孔,但暗裔的力量依舊維系著他的生命。
瓦爾茂和凱伊因為他力量的虛弱而重新活躍了起來,在維魯斯的腦海中喋喋不休。
這種感覺遠比肉體上的傷害令人痛苦。
“你遠道而來,就是為了被人打成破麻袋嗎,維魯斯,我們早就說過,叫你不要來恕瑞瑪,你的自負會害死所有人的!”
說話的是瓦爾茂。
“如果沒有你們,我絕對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維魯斯反駁。
凱伊:“是啊,是啊,你向來都是把責任歸結于他人。”
維魯斯頓時沒了聲音,經過這么久的嘴炮戰斗,他知道自己以一敵二完全沒有勝算。
更何況佐蘭妮還在旁邊虎視眈眈。
“我只用了片刻,就完全掌控了這具身體,所以,究竟是我太強,還是你太弱了。”
以一敵三。
維魯斯心想。
“來吧,佐蘭妮,多說無益,動手吧。”
維魯斯盯著她,右手依舊緊握著長弓。
“殺了你?我可舍不得。”
佐蘭妮輕笑一聲。
如果要完成她曾經的設想,光憑她一個人的力量,可遠遠不夠。
佐蘭妮攤開手掌,其中的涌出了絲絲血泉,它們凌空飛出,扎進了維魯斯的體內。
“不,你要干什么!”
三個聲音同時發出了哀嚎。
“領主大人,有人求見。”
一名颯羽衛來到了泰勒格納面前,稟告道。
“誰?”
泰勒格納正被繁雜的事務纏的焦頭爛額。
那個襲擊了他們的持劍巨人再次出現,將他領地的一座城鎮夷為了平地。
現場的尸山血海令所有見過的人都感到刻骨銘心的恐懼。
為了重建那個小鎮,需要調度太多的人力物力了。
“一位···”
這名颯羽衛剛說了一半,忽然睜大了雙眼,原本黑色的瞳仁變得和血一樣鮮紅。
“不必介紹,我們已經來了。”
颯羽衛半跪行禮,將兩個身影籠罩在袍子中的人迎了進來。
當佐蘭妮掀起罩帽時,泰勒格納立刻握住了身旁的勾鐮刀。
她滿頭白發,皮膚呈現詭異的紫紅色。
泰勒格納試著呼喚親衛,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你是在叫你的手下們嗎?”
佐蘭妮隨意地坐在了泰勒格納對面,絲毫沒有將手持利刃的領主大人放在眼中。
“他們全都被我控制了,真有趣,他們體內居然都有巴凱的氣息。”
“你是怎么知道的。”
泰勒格納緊緊握住刀柄,但這一舉動沒能給他帶來絲毫安全感。
這個女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好似將他看了個精光。
佐蘭妮打了個響指,包括剛剛半跪在地的颯羽衛在內,周圍站崗的親衛們全都走了過來。
此時,他們的皮膚也變成了紫紅色,眼神中包含兇戾。
“真正的血魔法。”
佐蘭妮攤攤手。
很明顯,自己的手下全都被這個女人控制了。
泰勒格納從未預料到這種詭異的情況,豆大的汗珠緩緩出現在了他的額頭。
“別緊張。”
佐蘭妮站起身,緩緩走到了泰勒格納的身邊。
“一副好皮囊。”
她贊嘆道。
“我打算暫時放你一馬,作為代價,你需要對我唯命是從。”
“你要我做什么?”
泰勒格納冷汗直流,他在腦海中嘗試著攻擊佐蘭妮,但他的本能告訴他,如果出手,倒下的必定是他。
這個女人比當初的那個巴凱強大太多太多了。
“首先,把你手下的士兵們全部召集過來。”
佐蘭妮說。
很快,在傳令官的征召下,一隊隊全副武裝士兵迅速集結到了泰勒格納寢宮的城墻下。
“全都在這了?”
佐蘭妮問道。
“并不,還有一些在邊城戍衛的部隊。”
泰勒格納站在城頭,看似風光無限,卻被身后的佐蘭妮如同提線木偶般操弄。
“也罷。”
佐蘭妮搖搖頭。
她讓泰勒格納派人取來了一個裝滿水的大水缸,隨后伸出手掌,讓其中的猩紅血泉涌入其中。
“分給你的士兵吧,讓每個人都喝下它。”
佐蘭妮說。
很快,她就將擁有一支強大的暗裔仆從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