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蘇止豁然睜開雙眼。
宿舍內一切正常,王大北甚至還在玩著游戲。
據他說,是應有的勞逸結合。
適合他思考自己應該總結出來的經驗。
雖然在蘇止看來這完全就是對方想玩游戲的借口。
但不管怎么說,王大北也都是這群人之中,少有的第一批真正意義的修行者。
他的經驗對于教材編寫至關重要。
“蘇子,咋啦。”王大北頭依舊是也不會地問,“怎么修行著,還能跟被夢嚇醒了一樣啊。”
“難不成,”他突然想到什么,瞬間瞪大了雙眼。
蘇止猛地一愣。
壞了,難道這小子猜到他進入游戲的事了?
倒也可能啊,畢竟王大北是接觸過游戲研究的——如果按時間推算或者按導員的行動來看,很容易猜到這是進入游戲的時間。
畢竟蘇止第一次進入游戲,大概就是這個時候。
他正要開始思考狡辯的話術、或者是做好給自家舍友洗腦的準備。
卻突然聽到對方說——
“你不會修行的偷懶睡覺了吧。”
“如果就連五品修士,都忍不住在修行的時候犯困的話。”
“那我昨晚總結經驗的時候睡著的事情,應該也算很正常的吧。”
很好,不愧是你。
算我蘇小止高估你了。
不過說來,如果導員去了分部的話,為什么王大北還在這?
看樣子他和小胖子應該是導員拉出來的“自己人”。
隨導員可能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忠誠度——
可能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和別人一樣建立班底,好在組織里立穩。
既然是如此的話,打下手這種事不可能不叫他們的吧。
不對勁。
確實不對勁。
“老王啊,你這么晚游戲,導員今天來沒說你嗎?”
蘇止試探著這么問到。
導員每天下午都會來那么一趟,做“理應”的進度檢查和匯報。
他們這些人既然已經放棄了這段時間的課業,就必須要在這方面做出自己的貢獻才可以。
也就是說,如果導員沒來的話,就說明他確實去了。
然而——
“哈哈哈哈,你以為我是誰啊!”
王大北囂張地嚎到。
“我高中四年在課桌夾層玩手機、教科書夾層看的經歷,你真以為是假的嗎?”
沒錯,是四年。
畢竟如果就這么浪的人,不補習還能考xx大學的話。
那這大學也太對不起自己雙一流的地位了。
“只要是我想藏,就憑導員……”
一聲沉重的咳嗽響起。
“就憑我,是抓不住你的對吧。”
導員在門口看著王大北,手里握住了一根靈力長鞭。
“據說現在的學生都很喜歡刺激來著。”
“不知道這東西,夠不夠刺激啊。”
王大北頓時懵在原地。
隨后瘋狂道歉。
“導員,我錯了!”
“我馬就好好總結經驗,游戲這種東西就是害人精,我不該被它蠱惑而丟失自己的目標。”
“我反思,我檢討。”
你好好說話。
別什么都推給游戲,游戲都為學生背多少鍋了。
不過至少,導員似乎并沒有深究。
“下午我再來,如果你沒有成果的話,我可能會跟你玩一玩S\M。”
導員帶著很惡趣味的語氣。
“把你就這么綁起來,然后在你耳邊輕輕地——”
“讀你初中時寫的那些青春傷痛文學。”
王大北徹底警醒了。
這玩意,可比普通的懲罰惡心多了。
想想自己初中時都謝過什么玩意,不僅是王大北而已,就連蘇止都忍不住冒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想起越難受。
直到導員走出去,蘇止在陡然反應過來——
等等,導員真的沒去那邊!
什么鬼啊,難道他放心把許聲平這個故人的兒子,交給其他人去進行研究的嗎?
雖然說起來是很重要的人物,但誰都知道只要許聲平意識清醒,其他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甚至,還有人可能趁機對他進行克隆。
這種東西雖然有違倫理,但“歸零”是在乎倫理的地方嗎?
不妙啊,真的不妙。
導員到底是個什么類型的妖孽啊!
竟然這么簡單就……
等等,請稍微等一下。
蘇止好像突然抓住了什么。
導員的人設。
對,導員確實是隨時做著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
但對于什么“應該”去做這方面,完全就只看導員自己的想法。
而他的想法不僅過分簡單直接,甚至因為感情的確實,偶爾可能還會陷入一種偏執狀態。
也就是說,雖然導員認為照顧許聲平是應該做的。
但如果現在他認為修行資料更加重要——
很可能就會放棄去關照許聲平。
這是一種取舍的常態,但卻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不會做出的取舍。
普通人自然會認為感情更加重要。
導員卻轉頭選擇了效率。
他不去也依然會有人負責研究許聲平,而他在這里則可以督促經驗總結的完成速度。
只是單純的追求效率。
“我身邊到底都是一群什么妖魔鬼怪啊!”
蘇止忍不住吐了一口大槽。
怎么除了一群,就是一群妖孽。
即使是目前看起來最沒心沒肺的自家舍友王大北,也因為“歸零”的事情隱藏著一些情緒。
蘇止懷疑,他現在瘋狂玩游戲,很可能是一種情緒排解。
這種方法蘇止在某段時間倒也曾經用過。
效果雖然確實很差勁,但至少玩的時候很爽。
“不行,得馬聯系許聲平的黑影士兵了。”
蘇止需要馬看到對方的情況。
許聲平不能出問題,就算不談兩人商量的計劃,單純作為一個相處了兩三天的小伙伴,蘇止也不能讓他出問題啊。
而且,蘇止還需要他在爬到高層后,給王大北和小胖子開后門呢。
如果許聲平在這里出事,那蘇止就只能強行滅了這個分部,來將他從其中救出來。
那樣的話,同時要強行抹了王大北和小胖子的氣息關聯效果。
將他們兩家所有人都藏起來。
許聲平不好找沒錯,但他們兩個可是有家的。
這都是麻煩事。
何況,這種事做到最后,還要吧導員給直接安排掉。
可實話實說,蘇止現在對導員的情緒有些復雜。
完全還沒準備好怎么去面對他。
所以說,只能提前解決一切問題可能。
只要許聲平不出事,那么全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