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
聽到這里,關平便明白了,看樣子孫大帝的后三把劍還沒有打造出來。
不過原本的第三任大都督呂蒙被自己給陰死了,那孫大帝將來這把辟邪劍,講道理短時間內送不出去了。
至于原本第四任大都督陸遜,如今在荊楚講武堂當圖書館管理員。
也應該沒啥機會接任江東大都督一職,拿到孫權的辟邪劍了。
關平嘴角一歪,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孫十萬手中的這把辟邪劍,還能不能送出去!
他現在唯恐江東大都督自魯肅后,后繼無人,孫十萬就算想把手中的辟邪劍送出去,都沒得合適的人選。
此時此刻,船外的雨下的越來越大。
皖城府衙內。
廬江郡郡守站在大廳門口,望著天上的黑云。
此時在城內,風倒是小了許多。
“這是下大雨的前奏啊!”
參軍董和(重名,與入蜀董和同屬南郡人)知道朱太守意有所指,如今孫劉兩家聯軍,就在距離皖城幾十里外的皖口。
盡管跟赤壁之戰前夕,孫劉兩家同樣是號稱十萬大軍。
可己方所面對的處境大不相同,那就是當初己方號稱百萬大軍。
可如今呢,守軍不過六千,至于其余幾萬人,那看都是一家老小的農夫,也只能干些輔兵修繕城池的活計。
不過好在已經把求救信送到蕩寇將軍張遼那里,有此等名將在,就算孫劉兩家的十萬士卒來攻皖城,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況號稱十萬大軍,可一般都是虛的。
“太守勿憂,此次大雨正好暫緩了敵軍的攻勢,待到雨停之后,
我等便積極修繕城防,守上兩個月,綽綽有余。”
“一個月?”朱光摸著胡須道:“不行,最多要一個半月擊敗孫劉兩家聯軍。
否則城外的稻田熟了,到時候我們顆粒無收,反倒會便宜了孫權。”
“太守所言在理,救兵一到,我們的城防也修好了,到時候孫陸兩家自會退兵。”
參軍董和點點頭,確實是他大意了。
拖延的時間太久,今年所有的稻田,怕是會被孫劉兩家合伙收獲。
皖城附近的土地肥碩稻田長勢極好。
參軍董和抬頭望向黑壓壓的天空但愿雨水不要太大,否則稻田的收成該有損失了。
卡啦一道光亮緊接著是雷聲傳來。
“給鄱陽民尤突的印綬送去了嗎?”朱光隨口問道。
“回太守的話已經派人送去了,他們會趁著孫權在外征戰趁機搞起內亂的。”
參軍董和摸著胡須笑道:“據他回信,已經發展數縣化民為賊便會伺機而動。”
“我聽聞江東賀齊打山越是一把好手他可是在臨近的豫章郡,肆機剿滅山越,
鄱陽郡緊挨豫章郡,本太守不希望他們只能為禍一次就夠。”
“屬下明白已經早就按照太守的意思囑咐過他了還向他許諾了丞相的話。”
“如此就好。”
嘩啦啦。
大雨傾盆而下。
朱光伸出手指,接了一下房檐掉落下來的雨滴。
對于守衛皖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就算孫劉兩家的十萬大軍來襲,也休想順利打下來。
雨越發的大了!
合肥城內。
張遼接到廬江太守朱光的求援信心下早就料到了。
丞相率領大軍,兵出鄴城出征關西諸將。
關西諸將自從三月份就開始叛變直到近些日子,才得到丞相親征的消息。
張遼他就知道丞相一旦西征,那自己必然處于孤立無援的狀態經過這幾個月已經開鑿了藏舟浦。
這里是合肥城東郊南淝河從此流過,河邊港汊密布、蘆葦叢生,便于隱藏戰船,到時候可出其不意攻擊江東。
現在沒想到孫權竟然不先來攻打合肥,反倒是要出兵攻打廬江。
如今守衛合肥的是張遼和樂進,李典從曹操西征,未曾被派到合肥。
李典的宗族與呂布集團有著血海深仇,而張遼就是出自呂布集團的人。
可就算李典不在,張遼與樂進二人也是互相不和,私下關系不是很好。
樂進自己拿起廬江太守朱光的信,看了一遭,這才開口道:“你意如何?”
對于樂進,張遼心中是有些看不上的,竟然被關氏父子打的棄城而逃。
盡管關羽是自己的好友,但張遼覺得至少要抵抗到襄陽城破再逃,而不是未戰先怯。
這讓張遼對傳說每次戰事都為先登的樂進,產生了一絲的懷疑。
“自然是不能見死不救。”張遼望著廳外的大雨道:
“待到我軍前去,孫劉兩家不敢放手攻城,必定不了了之。”
“你覺得能帶多少人前去?”樂進毫不在意的道:“如今合肥城有一萬士卒,還有許多新招之士,你能帶走多少,威脅他們!”
“六千足以。”
經過修葺,合肥城再也不是當初孫權來攻的那般模樣。
張遼自信,就算城內有四千人,也足以守衛很長一段時間。
江東的水軍厲害是厲害,可他發現,他們一旦上岸之后,戰力就拉胯。
尤其是江東大都督周瑜已經死了。
他的威脅甚至比孫權還要高,可惜他死了,對于江東的敵人而言,那就是一件好事。
至于十萬聯軍,這種鬼話聽聽就得了,要是真相信了,那可就是傻子了。
“你就不怕是江東的調虎離山之計?”樂進把信件扔在一旁的矮案上:
“若是他們半路截擊你,到時候合肥城怎么守?”
“怎么?由你守衛,難不成還守不住一個小小的合肥?”張遼瞥了他一眼。
“我自然是能守住,可我也不愿意有些人辜負丞相的信任,肆意拿士卒的性命,去賭他狂妄自大的資本。”
樂進絲毫不搭張遼這茬,總之他不同意隨便就出兵。
尤其是這一路到皖城從順流而下,在江面上絕不會是江東的對手。
“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張遼從大雨當中收回視線,看向樂進。
樂進聳聳肩:“人話。”
“你。”
“我記得丞相曾經說過,揚州刺史溫恢通曉軍事之人,我們凡是都要與揚州刺史商議。
出兵之事,我覺得要與他相商。”
揚州刺史溫恢此時與蔣濟共同駐守壽春縣,作為張遼等人的后援。
整個揚州,曹操所占據的也就剩下廬江郡了。
只不過更西的壽春有溫恢鎮守,更加靠近江東的皖城,由廬江郡太守朱光駐守。
聽到這話,張遼也不好反駁,丞相卻是這般說的如此。
盡管自己有假節的權利,砍了郡守以下的人,不用上報。
但這種動兵的事情,張遼覺得還是要與溫恢說上一二。
“也罷。”張遼的視線重新回歸外面的大雨:
“反正陸地走路,還需要太陽在暴曬幾天,不急于一時。”
樂進沒在言語,他原本想要駐守襄陽,可惜征南將軍曹仁變成安西將軍,前往關中平叛去了。
結果丞相就讓他帶著一些人來合肥加強守衛。
對于張遼,樂進的感官也就那樣。
廝殺這么多年,對別人對他的態度,憑借直覺就能夠感受的出來。
他被關氏父子擊敗,一直想要找回場子呢。
可惜被調到合肥,離荊州前線更遠了,開始面對江東的攻勢。
何時才能夠回去,擊敗關氏父子呢?
樂進暗暗嘆了口氣,他期望能夠打一場翻身仗,如今也只能通過在合肥立下戰功。
如此,他才能有機會向丞相提出自己的想法,所以才不會想著張遼前去冒險。
尤其是江東更加擅長水戰,己方更加不會是其對手。
張遼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讓人不管雨停沒停直接前往壽春縣。
同時也派出哨騎趕往皖城以及皖口,最好能夠探聽清楚孫劉兩家真正的人有多少。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而雨勢依舊沒有停下。
關平透過船上的窗戶往外面看去,大雨連綿,看樣子不下個兩三天,真的停不下來。
不過這廬江郡的稻子,應該還沒抽穗呢吧?
關平有些不確定。
“少將軍。”周魴走進船艙抱拳道:“飯食已經安排好了。”
“其余兄弟們都吃了嗎?”
像這種天氣,強行行軍,士卒的身體大多會吃不消,而且也需要吃一些熱食。
“正在分批次吃。”周魴直接把餐盒拿出來,放在一旁的矮案上:“只是燒熱水有些麻煩,容易供應不上。”
一口鍋也就是十個人左右的量。
“盡量吧,接到雨水后,多燒一些熱水,勿要飲用涼水。”
“喏。”
關平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燉魚。
如今靠江吃江,大抵上就是吃魚。
“少將軍,你說這天什么時候能放晴啊?”
“那這種事得去問諸葛先生,我不擅長預測天氣預報。”
關平吐出魚刺道:“大抵上是要下一陣子的,雨越大,對于我們的攻勢就越有利。”
“拿下皖城之后,我們就進軍合肥,緊接著找機會去壽春,繞到南陽背后?”
“還得看戰機。”關平端起米飯木碗:
“希望戰事能夠一切順利,我這個張文遠張叔父,也不是個好惹的人。”
這是個oss,不是能夠輕易推倒的。
關平覺得還得看運氣,可前面避免發生逍遙津成神之戰,
否則江東就該毀在張遼手里,以后談遼色變,患上恐遼癥,進入中原無望,估摸著就該把視線投向荊州了。
畢竟曹操假借天子之命,把江東的許多人封為荊州個郡的太守。
在名義上,江東若是真想要搞事情,那還是有理由的。
天子的話,難不成劉玄德你都不承認了嗎?
周魴側頭道:“少將軍很看重張文遠?”
“當然看重,我恨不得他能夠轉投到咱們陣營,不過是不可能的,就像我爹不會轉投曹操陣營一樣。”
關平吐了一口魚刺道:“莫不如趁機消滅他,或者趕他走,可是該怎么挑撥他跟揚州刺史之間的矛盾呢?”
挑撥張遼跟曹操之間的關系,關平就沒想過這種事,機會不大會成功。
曹老板一般情況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對于收攏麾下將軍的心,那是很有一套。
尤其是曹操占據全天下最多的地盤,怎么也看不出失敗的前奏了。
周魴陷入了沉思,這期間得有人去給張遼溫恢分別去信,唯有詐降。
就像是黃蓋那樣,取得曹操的信任,如此才行。
否則很難讓他們之間產生矛盾。
“對了,子魚,可是有最新消息傳來?”
“關西那里暫時沒有,交州一切都在正常范圍內,步騭也沒有要拿下其余三郡的意思,一直在和平相處。
至于荊州,平穩了五溪蠻人之后,幾乎很少會有不開眼的人,再次聚眾叛亂。
唯一需要擔憂的是長沙郡與豫章郡的交接處,糜威假扮的水賊,
已經與賀齊剿滅山越的部隊,互相打了一仗,各有損傷。”
其余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至于糜威吃了虧,關平覺得很正常。
賀齊也不是一個會輕易白給的將軍,可謂是整個將軍,最擅長山地作戰的人。
尤其是在江東,水軍表現的厲害實在是正常的。
“嗯,看樣子這幫佛門子弟守口如瓶,金子還沒有露出藏匿的地點,尋找寶藏是一件極其富有耐心的人。”
周魴反倒是搖搖頭:“我總覺得這種事情,實在不像是真得。”
“興許呢,就當是糜威他在練兵得了。”
兩天之后,雨越發的小了,下了兩天的大雨,直接變改變了許多事情。
只是天色依舊是黑色,偶爾露出一片陽光。
如今孫權持劍,扶著欄桿之上,等待著麾下士卒的回報。
“報。”
沒讓孫權等待太久,身著蓑衣的孫權士卒被主公孫權扶起來之后,竟然感動的無疑為佳。
孫權身邊的士卒自然是給孫權打著傘。
“如何?細細說來。”
“主公,水位大漲,可趁著河水未退,直接到達皖城城下。”
“哈哈哈。”
孫權再次扶起報信士卒,當真是天助我也。
現在回想起關平的話,一個時辰內打下皖城,是不是太快了?
“傳我軍令,今夜所有士卒全部飽餐一頓。”
孫權下定決心,這雨下不到后半夜了:“四更起床,全力進攻皖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