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點亮恒星
許久，炙熱而璀璨的粒子流一點點的熄滅，那龐大的超新星只剩下灰暗的星核。
短短的數分鐘時間里，一顆億萬兆的星球結束了它的生命，可能它也會重新塌陷成閃爍著微弱白光的白矮星，慢慢的揮灑它所剩能量，在數萬年后徹底消弭在宇宙中。
“怪可惜的”
艾文咋了咂嘴，嘆道。
“你也就貓哭耗子吧”
凱莎白了艾文一眼。
艾文扁了扁嘴沒有反駁，事實如此。
慢慢的將手從佳人纖腰上松開。
“好了，得干正事了。”
說著伸手虛捏，古青色的光芒氤氳著，前方的空間寸寸堙滅，徑直的露出了兩道身影。
“過來！”
單手一引，徑直將他們拉來。
“怎么只有你們兩個？”
艾文看著眼前的卡爾和潘震皺了皺眉，有點不滿意。
他還以為可以一鍋端了，以后也就能少點麻煩事了。
潘震渾身顫抖著，跪伏而下。
“陛下，今日之事皆是我一人勾結叛逆，與烈陽，與我神無關，請陛下明察！”
他已經沒有再想著活下去了，先不說有沒有真的傷到了艾文，就是行刺駕前這種事情，本身便是天大的冒犯。
只希望艾文能網開一面
“你先起來吧，在一旁站著。”
艾文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潘震跪在地上，誠惶誠恐。
“起來吧，我沒心情殺你，也沒有必要滅了烈陽，麻煩。”
這時候，潘震才是有膽子抬起頭看艾文，卻是發現艾文真的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帶著疑竇，靜靜的站在一旁。
看著他，艾文無奈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啊，艾文是真的不恨卡爾和潘震，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沒有利益受損，沒有情感沖突，恨、憤怒這種東西雖然很多時候莫名其妙的，但也不是憑空捏來的。
至于被冒犯
艾文根本不在意，或者說他也沒有什么資格在意。
是誰逼著潘震行刺自己的？
從潘震踏入霧晨開始，艾文便有意無意的挑動他的怒火，甚至期待著他去伏擊自己。
艾文說到底不是什么昏君，暴君，內心會這么狹隘。
如何處置潘震，艾文還需要思索，或許會被流放到浩瀚的宇宙中牧守恒星，或許會直接毀了他的身體，讓他墮為凡人。
但絕不會殺了他。
因為沒有必要，應該有的震懾已經有了，沒有必要徹底與烈陽鬧僵。
帝鴻坤被困于天道星中難以出來，蕾娜又是太年輕，導致數萬年來，烈陽真正扛把子的都是潘震，甚至對烈陽不太熟悉的人會直接把他認為是烈陽的主神。
殺了他，就算烈陽不反，艾文也沒勇氣將這么一顆定時炸彈放在自家后院。
而且艾文也不想平白的給自己心里平白的結個疙瘩。
沒有理會潘震，轉頭看向一旁愣著的卡爾。
“死神，卡爾。”
艾文笑著看著一旁的卡爾，嘆了一口氣“你需要死。”
卡爾與潘震不同，不應該說冥河文明與烈陽文明不同。
烈陽追求國泰民安，與天使的價值觀多有重合，是能完美的融入艾文統治的。
而冥河喜歡死亡，卡爾喜歡研究死亡，他治下的饕餮在宇宙中四處挑起戰爭。
這不是艾文能忍的，所以就算耗費心力，艾文也要徹底毀了冥河。
“我知道。”
卡爾看著那昏暗的白矮星愣愣的出著神。
“成王敗寇罷了”
艾文聳聳肩“隨你怎么說吧！”
“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卡爾炙熱的看著艾文，目光中充滿了狂熱。
“神河人終究是神河人。”
艾文撇了撇嘴。
其實也不怪卡爾好奇，艾文他們實在是有些太超乎常理了。
蟲洞崩塌、超行星爆炸
除了黑洞，物質界的手段，能用上都用上了，原劇情里凱莎聲名赫赫也不就栽在超新星爆炸上了？
按照卡爾的設想，這一次想殺艾文或許力有不逮，但讓艾文重傷，讓其退縮。
卡爾實在是想不通。
但對于艾文他們，方才的事情就太過簡單了，僅僅是將自己的肉身拉入本源領域。
物質世界的再大波動，投影到本源世界也不過是細微的風。
“你真的不害怕死？”
“活的太久了，真的沒什么意思了？”
“那”艾文頓了一頓
卡爾愣了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如果讓你從莫甘娜和即將知道知識相比，你選擇哪個。”
“我不太明白。”卡爾帶著疑惑。
“你知道的，冥河也好，惡魔也罷，我都不喜歡，但莫甘娜或者說涼冰，她是我妹妹，我不太想她死。”艾文坐下，慢悠悠的說道：“所以，我需要一個讓她活下來的理由，起碼是一個先例。”
卡爾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我選擇真理。”
“你要知道，你這樣可能會害死涼冰，沒有你這個先例，我為了平息別的文明的怒火，需要讓她平白的受很多的苦，但如果你選擇活著”
“這些苦，你來受，涼冰作為后來者，會好很多。”艾文張嘴蠱惑著“而且，說不定那妮子就由恨生愛了呢？”
“算了，這完全比不了。”
“行吧，你真的是個無聊的人。”
艾文搖了搖頭，他終究是不能理解卡爾這樣的科學瘋子，或許在他的生命中，沒有東西比所謂的真理更加誘人的了。
至于涼冰，讓那妮子多受受苦也好。
朝著卡爾伸了伸指，瞬間卡爾的幻體崩滅，只留下一點靈魂漂浮著。
“那就用你生命最后的時間去感受本源的奧秘吧！”
說著，手又一擺，一條本源之河驀然出現。
艾文在重新召回那些因為超新星爆炸而崩散的本源，同時海量的物質也在回歸。
遠處，那顆灰暗的白矮星開始閃爍出炙熱的橘紅色的光。
ps：先水一章，晚上大概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