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龍在走出高城辦公室后,是直奔著訓練場地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那高城口中,三萬字的檢討究竟應該怎么樣去寫。
想的他腦袋都快想禿嚕皮了,他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他這輩子寫過最多的字,也就是小學時期,寫來完成作業的百字作文,都沒破千字,這一下讓他寫個萬字以上的。
這還真是讓他有些,手足無措了。
拋去別的不說,光這三萬字的檢討,對于他來說,就絕對算的上是毀滅性的。
你要讓他沖鋒陷陣,玩點體能上的東西,他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能上。
但若是要他坐下來,安安靜靜的寫上點什么,那簡直要比,要他老命還要難受。
來到作訓場地,趙一龍招手示意那幾個還在忙碌訓練的家伙停手,在明確的表達了一下上級領導的要求方針后。
趙一龍是挨個的提醒著幾人,在最近的團部活動上。
要做到低調,低調,在低調。
秦鋒為首的幾人,聽著他的話,皆是一陣的憤憤不平。
什么叫拖累了全團?這表現太好,也算拖累嘛?
這,天底下,哪有這道理的。
趙一龍瞅著幾人,是無奈的苦笑著。
這事是誰都不能怪,要怪就只能怪這幾個家伙,太過。
幾人聯名表示抗議。
然而,趙一龍直接是宣布,抗議無效,這命令是上面高城給下的,有膽的,可以去高城那抗議去。
幾人見趙一龍拿出了高城做靠山,是紛紛的縮退了回去。
在公布完高城所下的最高指示后,趙一龍是心力憔悴的奔著三班走去。
這一部分的指令算是完成了,還有一部分指令等著他去做呢。
三萬字打底的檢討,他想想就是一陣的不寒而栗。
就在鋼七連的眾人忙著低調,為太優秀而感到煩惱之際。
那作為a大隊,中隊長的袁朗,此刻正面對著一沓又一沓,如山堆般厚重的數據報告,目瞪口呆著。
這是他所需要,有關于鋼七連連史至今,所有的相關資料
在其中,有百分之四十是屬于鋼七連的,而那占一大比例的百分之六十,則全部是與“影子”一組,所相關聯的各式資料。
這是袁朗怎么想,都沒有想到的。
一個成立只有幾個月的狙擊小組,在那短短的幾個月中,是將整個軍區的各項記錄都逐一破了一個遍。
這幾乎是前所未有的。
按照那報告所顯示的數據來看,在這一組八人的團隊之中。
那最為差勁的一人都快要趕上他隊伍之中的作戰隊員了,更別說那排在最前的幾人。
又會是怎樣的妖孽呢
想到這里,袁朗是有些不敢在往下想。
在翻看那組員一欄,排在最前的,赫然是他所熟悉的趙一龍與秦鋒。
而在趙一龍秦鋒之后的男子,則是一名叫白楊的,這是他所陌生的。
在翻看過那一疊,獨屬于他的資料后,高城是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軍人世家。
從他起,往上刨,祖上三代,都留著有革命的血,他的爺爺,更是參加過某次長征的老革命。
看到這里,這不禁的讓袁朗,是肅然起敬。
白楊的各項成績,并不算差,都緊排在趙一龍之后,與秦鋒相互交換著第一二名的位置。
他的這份成績,可以說的上是,相當的奪目耀眼了,如果沒有趙一龍,這個bug般的存在,那他就是這各項成績的第一。
在那白楊之后,排著的,依舊是三名袁朗所熟悉的面孔。
何濤,陳松,成才。
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容,袁朗似乎是明白過來,自己,為什么會在南川一行時,遇到趙一龍幾人了。
用趙一龍當時所說的話,是跑去訓練的,現在看來,還真是訓練的。
這讓他是不得不佩服起了這幾人來。
就只是為了一個訓練,就敢孤軍犯險入南川,但憑著這一點,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更別說進入南川之后這伙人的表現。
那所有的一切,他至今都是歷歷在目。
“怎么,你是看準了這一組?”
那就在高城對立面的位置,端坐在辦公椅之上的a大隊,大隊長鐵路,在一臉淡然的,瞥過那疊與趙一龍息息相關的資料后,一雙眼睛,直直的對向袁朗。
對于這個由他一手調教而起的中隊長,他心頭有幾根花花腸子,鐵路還是清楚的。
面對著鐵路那不容置疑的問答,袁朗是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好刀要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藏在泥土中,等著生銹。”
袁朗的態度早已是明確的不能在為明確。
如果南川只是個前序,那影子小組的破空出世,則是直接加速了他這一想法。
“一下子挖去人一個精英小組,你就不怕人高連長,跑到你面前來,給你跳腳罵娘?”
鐵路,瞅著袁朗,是笑了又笑。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他一個干連長的,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
袁朗目光深邃的望向桌面,那有關于高城的相關資料。
他嘴上雖然是如此說著,但心里仍是直打著鼓。
這高城會不會放人,這對于此時此刻的他來說,還真是一個問題。
鐵路在對面是笑而不語。
軍人與軍人之間的感情,并不是一個人,三言兩語,靠著三忽悠五忽悠就能夠忽悠的過的。
即使是他連長懂得國家大義,松手肯放入,可那連長手下的兵丁,就未必愿意跟著你走,有太多時候,不是說你想的得到,就能得到。
在這中間還要有個過程。
趙一龍拿著筆在書桌前約有大半個小時,在這大半個小時里,他只是寫出了三個字,檢討書,接下來怎么寫,他就不清楚了。
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時候,他是想到了許三多。
這家伙一天到晚的,大小檢討是沒少寫,自己這,找來幾份,抄一下,豈不美哉?
想著,趙一龍望向四周。
由于是下訓時間,下了訓練的人,都有陸續回來,但就是沒瞅見許三多的人影,不僅是許三多,就連史今伍六一這倆貨的影子都沒瞅見。
趙一龍是一把抓來一旁前腳進門后腳還沒落地的居寧問道:“有沒有見著許三多?”
居寧給他這一系列舉動整的,是猛的愣了愣神,直到趙一龍問出許三多的消息后,他這才算松了口氣。
“作訓場那塊呢,班長陪著他練腹部饒杠呢,別看人長的挺壯實,連一個都做不了,今天可給伍班副氣了個壞。”
趙一龍聽著居寧的話,腦袋是“嗡”的一下,腹部繞杠?
這不是許三多的名場面嘛?
當年他追《士兵突擊》這部劇時,給他這段,沒少騙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