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瑞來到幾人身前,雙眼瞇做一道細線,上下打量著那排在最前端的趙一龍。
高城緊跟在他身后,作為七連指導員的洪興國此刻也湊了過來。
“你就是趙一龍嘛?”王慶瑞開口,操著他那口濃厚的地方口音,對向趙一龍。
趙一龍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口回話,而是目光瞥向王慶瑞身旁的高城。
高城給他這么一瞅,急了:“你看我干什么?團長問你話呢。”
王慶瑞的目光在高城的咒罵聲中,是緩緩落在了他的身上。
高城瞅著那變幻莫測的眼神,瞬間閉上了嘴巴。
那就在王慶瑞身前的趙一龍,聽著高城訓話。
就見他調轉目光,看向那正對著的王慶瑞。
“啪”的一聲輕響,一張臉頰間,寫滿了正色與威嚴的趙一龍是身形一挺。
目光炯炯的盯著那臉色間變幻莫測的王慶瑞,在敬了一個軍禮后,高聲道:“報告團長!!七零二團,第七裝甲偵察連,列兵,趙一龍,向您報道!!”
王慶瑞在趙一龍那洪亮的報道聲中,至高城身間抽回目光,重新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抬手給趙一龍回敬去一個軍禮后,王慶瑞是淡笑著道:“你小子闊以啊,我在團部里天天聽到他們提起你嘞,這個耳朵光聽你一個人的名字,就聽出了繭子來。”
趙一龍聽著王慶瑞那調笑著的話語,強忍著激動的內心。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說些什么,但說些什么呢,他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激動的說不出來話。
他對王慶瑞人,或者可以說是角色吧,除了喜歡之外,就只有喜歡了,王慶瑞是他在《士兵突擊》這整部劇中,最為喜歡的的角色之一。
與鐵血的高城,精明的成才不同,他這個人,一出場給人的感覺便是溫和的,平易近人的。
在他身上,沒有當兵人身上的那股子戾氣,更偏向于一個父輩兄長的感覺。
尤其是在配上他那一口地道的家鄉話,簡直了,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忍不住要親近的感覺。
此刻間,當趙一龍親身實地,面對面的聽到王慶瑞那一席地道了不能在為地道的地方言語時。
他這心底,是不自禁的跟著忐忑了起來。
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王慶瑞目光溫和的瞅著那神色激動,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的趙一龍,笑著點了點頭,他目光掃向身后的幾人,一個又一個的叫出了他們的名字。
趙一龍與影子小組一干人等的檔案資料,都在王慶瑞的辦公桌上,早已被他翻卷了邊。
對于站身在這里的每一個人,他都可以說的上是知根知底的,并不陌生。
“秦鋒,好小子,給老七從南邊騙過了的,能在這里堅持到現在,不容易啊。”
白楊,老三可沒少跟我要起了你,我這耳朵眼,一邊一個趙一龍,另一邊,可就全都是你了。”
“何濤,你這個兵當的,又年輕了一回嘛。”
“陳松,成才”
在王慶瑞每叫到那么一個名字,被他叫到名字的人,皆是學著趙一龍的模樣,直挺著胸膛,手持著軍禮,報道著自己的名字。
王慶瑞神情莊嚴,目光堅毅,一個又一個,不厭其煩的回敬著軍禮,這是一種信念,更是一種傳承。
此刻在幾人的心底,那些所謂的家國情懷,是油然而生。
然而比起這股驟然泛起的家國情懷,在趙一龍幾人心頭,無邊無際的緊張與忐忑,是更徹底的將他們籠罩在拘謹之下。
王慶瑞目光深邃的掃望著幾人,面頰間,各色相同的神色,是不由的笑了一笑,開口示意他們不必這么拘謹,完全可以放松。
幾人聽著王慶瑞的話,紛紛調整著自己的面部表情,故作輕松著。
他們這一調整,還不如不變。
一個個扭捏著面頰,笑起來,比哭都難看。
王慶瑞回頭望向身后那,一直靜默著的高城。
高城目光略顯無奈的對上了他,表示這一切跟他可沒多大關系。
自己這從始至終,可一句話都沒說。
王慶瑞瞅著高城那一臉無辜加無奈的面容,沒在搭理他。
而是至他身間收回目光,繼續落在了那一動都不敢動一下的趙一龍幾人身上。
就在他張張嘴,想對著幾人說些什么之際。
那站身一旁,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洪興國,是切合時宜的開口提醒著道:“團長,二連長,和三連長他們都在那邊等著咱呢。”
王慶瑞聽聞洪興國的聲音,整個人是微微一愣,隨即便見他扭過頭去,望向那高城身側的洪興國。
“都到了嘛?”
他淡淡的問道。
“嗯。”
洪興國點點頭,目光落向遠方,那塵土飛揚的一角。
王慶瑞的視線,跟隨著他的目光,一同望去。
與此同時,就見
他身形開始漸漸調轉。
整個身子并不在向著趙一龍幾人了,而是轉向那飛揚起厚重塵土的一角。
“這幫小子,這么快就到了嘛?”
王慶瑞嘴邊泛著嘀咕,腳下是不自禁的向著那一方天地走去。
洪興國緊跟在王慶瑞身后,二人低聲細語著些許無關緊要的內容。
那站身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上一口的趙一龍等人,呆呆的望著王慶瑞那漸行漸遠的身影。
直到王慶瑞那身影跟隨著洪興國,一同消失在風沙中時,提心吊著膽的幾人,這才是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長氣。
就在一旁,并沒有動身的高城是一臉幸災樂禍的瞅著幾人面頰間,那一幅又一幅仿若劫后余生的表情。笑的是猖獗無比。
趙一龍惡狠狠的瞅著高城那一臉欠揍的表情。
在心底,是恨得他牙根直癢癢。
“表現的不錯,就這樣持續保持。”
高城對著幾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來。
趙一龍比出一個中指算作回敬。
看著這一幕,高城嘴角間笑容,是更加深邃了。
就在高城一臉賤笑的瞅著幾人之際。
那站身在隊列之中,白楊身后的何濤,則是一步出列,對上高城。是滿心不甘的開口問道。
“連長,我們怎么就不能參加這次演習啊。”
這里除去高城外,就數他軍齡最高,在對上高城后,他反倒并沒有那么多的顧忌。
而是直言不諱的,直接開口道。
部隊一向都是一個看“資歷”的地方,這不論走到哪里,都是一樣的。
那就在何濤身前身后的幾人,在他這話語落閉的一瞬之間。
皆是齊刷刷的豎起了耳朵來。
高城在聽著何濤那滿面疑惑的話語,面容是呆滯在了一瞬。
他目光轉向趙一龍,又回到何濤身上:“不是,趙一龍他沒有跟你們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