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夜過去,經過劉弊不停的煉化,這柄赤色小劍還是……
不動如山。
頂著兩個黑眼圈,劉弊身體一陣空虛。
真的一滴也沒有了。
本來幾天不睡都是小事,但煉化寶物實在太耗費精神了,而且必須全身心投入。
照目前這個進度,憑借著愚公移山的精神,恐怕得十幾年才能把這赤色小劍煉化。
“鬼知道那邋遢老道弄了多久……”
算了,劉弊也不想了,現在只想裹緊被子睡一覺,等起來了再說……再說……
砰砰砰––
院子的大門被敲響,隨后便聽到一個渾厚的男音:
“劉兄弟在嗎?我找你有要緊的事情!”
“誰啊……”劉弊剛睡下去,就被吵起來,晃晃悠悠的過去打開了門。
門前站著一個莊稼漢打扮的中年漢子,現在門前,胸膛袒露,身材壯碩,看起來簡直像頭人形黑熊。
“您是?”劉弊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見過此人。
“俺是謝鐵岳,之前還給你留了信,你沒看嗎?幾天來找你也不再,現在可算回來了。”莊稼漢反而有些奇怪了。
“哦……哦,我記起來了。”劉弊迷迷糊糊的想起來了,此人好像臨潮樓三層有過一面之緣。
“大叔,你有什么事兒嗎?”劉弊問,兩人之前并無交集。
“信里不都寫了嗎?俺聽說你是至陽武修,所以想請你用陽火個材料,今天正好你在,咱們就出發吧。”謝鐵岳拍了拍劉弊的肩膀,拉著他便準備出門。
此人但是挺自來熟的,不過配上幅厚道樣子并不討人厭。
“呃……”
劉弊有些心虛,躲過他的大手后,往后退了兩步,道:
“那你等等,我先去收拾下東西。”
連續兩次都忘記看人家的信,還是挺失禮的一件事情,現在找機會趕緊進去偷偷看一下。
然而謝鐵岳大笑道:“不用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帶,俺那里東西早就備齊了。”
碧波庭的東北角。
一座通體帶著黑色金屬光澤的建筑佇立此處,時不時有幾輛轍印很深的板車在其中進出,上面有的是材料,有的則是打造好的兵器。
這幾間院子里的溫度明顯比其他地方高很多,砸擊金鐵的聲音不時傳來,一個個上身,渾身肌肉虬結的漢子掄起鐵錘,鼓動風箱。
這是個肌肉與汗水交織的地方。
也是是怒濤門冶煉兵器,鑄造裝備的機構。
站在“淬火坊”的黑鐵招牌下,劉弊一臉懵逼的看著里面的場景。
終究他也沒說出口,自己根本沒看信這種事情,只能硬著頭皮被謝鐵岳帶了過來。
剛剛旁敲側擊,他總算是明白這漢子找自己到底是干嘛了。
最近門內突然需要大批量的兵器,而且都要求精良上檔次,其中就有一批全部都要求使用寒鐵。
寒鐵礦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就是因為它抗火的特性,就算不熄爐也要經過十天半個月才能徹底融化。
所以問題也就來了,以現在淬火坊的爐火溫度,融化寒鐵實在太過困難,為了提高生產力……
“劉兄弟,這次就全仰仗你了!”謝鐵岳重重的拍了下他的肩膀,在前面帶路“如果這批寒鐵鑄造不了,到時候師傅責怪下來……”
頗為粗豪的漢子打了個寒噤,又道:“我知道你也忙,報酬就按咱們當時說好的來,絕對不會讓劉兄弟你吃虧的。”
“嗯,我挺滿意的。”劉弊跟在后面,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反正是為門里做事,貢獻點肯定是少不了的,現在他急需去藏武閣兌換橫練功法,倒也不怕打白工。
淬火坊的院子基本上被改造成了答應鐵匠鋪,幾個黑乎乎的大鐵爐擺在中間,一群學徒們則圍在鐵爐邊,不停在鐵砧上敲敲打打。
走在最中間的石板路上,謝鐵岳大吼一聲,中氣十足的音量,蓋過了滿院的金鐵交擊:
“兄弟們,都用上吃奶的力氣,對待礦石,就要像對待自己的婆娘一樣,給我狠狠的用力!”
“哦!!”
漢子們熱烈的舉起手上的鐵錘,呼聲震天。
劉弊嘴角抽了抽,暗自腹誹。
“看起來濃眉大眼挺老實,開起車來居然一套一套的。”
謝鐵岳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帶著劉弊穿過外圍院子,走進中心的黑色建筑,頓時灼熱之感更甚,如同面前有個火山口一般。
里面作業的鐵匠少了許多,而且都是內煉級別,同樣著上身,舉起錘子一下下敲擊著,與外面不同的是,他們的鐵錘更加沉重,需要灌注內氣才能正常使用。
這間屋里滿滿堆著幾堆淡藍色的礦石,幾個漢子待在一個大鼎邊,這大鼎直接溝通地脈之火,不停的輸送著精純火氣。
劉弊吸了口灼熱的空氣,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適。
他注意到,哪怕是用上了內氣,要改變寒鐵礦的形狀,錘煉出其中的雜質也非常困難。
謝鐵岳走到爐邊,對著一個黃臉漢子開口道:
“三師弟,還是不行嗎?咱們做了多少了?”
那黃臉漢子搖頭,擦了把臉頰上的熱汗,無奈道:
“這地脈火氣已經是我們這最高的溫度了,但爐火還是完全不夠,現在連十分之一都還沒做成,恐怕今年內是交不了差的。”
隨后他朝劉弊看來,嘆氣道:“你隨便找些內煉武者來幫忙也沒用,從根源上解決不了溫度的問題,而且打鐵也是門技術活,沒個幾年根本練不好。”
黃臉漢子搖搖頭,又繼續干活了,現在他的心態也就是能干多少干多少。
劉弊聞言笑了笑,也不解釋,他已經猜出謝鐵岳找他的目的了。
“劉兄弟。”謝鐵岳走到最里面的位置,隨手拿起錘子,“你可以先試試,穩定的輸出陽火大概能支持多久,咱們要找到一個最高效率的方式。”
“沒問題。”劉弊應了一聲,隨后……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直接將手放在了燒得滾燙的大鼎上。
鼎中的地脈之火像打了雞血一般,猛的升高三尺,顏色中帶上了絲絲淡金,整個屋內瞬間變的亮堂不少。
其中的寒鐵礦石也,肉眼可見的軟化起來,甚至由于溫差冒出了絲絲白煙。
不知誰的鐵錘沒拿穩,砸得地上猛得一震。
“嗷!”
剛剛的黃臉漢子抱著腳痛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