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努爾哈赤離開了,但臺灣島上還有馬棟——大將馬芳之子。
上次與海盜的角逐中,因為要掩護朱翊鈞,加上后來努爾哈赤又來了,所以馬棟的實力并沒有展現出來。
海盜們還以為剩下的都是病貓呢。
但他們為了報復而來,倒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登陸上岸的足有千余人。
好死不死的,他們一上來恰好與馬棟率領的一隊巡邏的將士碰面了。
正所謂敵人相見,分外眼紅。
海盜特意前來報復,心中充滿了憤怒;而馬棟他們更為憤怒,來臺灣的途中就遭遇海盜們襲擊以致傷亡慘重,又搶走了他們的物資與財產。
馬棟他們也想尋機報仇啊!
這下可好,海盜居然主動送上門。
那還等個屁?一個字:干。
況且努爾哈赤訓練時就已經告訴過他們:以后鎮守臺灣指定還要與海盜倭寇們作戰,這是不可避免的,想要取得勝利,必須有信心、勇敢,拼命地干就完事兒了,否則就會被人干。
馬棟深得其精髓。
與海盜剛一相遇,他便沖鋒在前,大聲吶喊以鼓舞士氣:“臺灣以后就是我們的家,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有來犯者,必誅殺之,沖啊!”
“有來犯者,必誅殺之,沖啊!”
“有來犯者,必誅殺之,沖啊!”
將士們前赴后繼,一邊沖鋒一邊呼喊。確實,血淋淋的現實讓他們已經明白:不殺海盜,海盜就會殺他們。
即便不死,可如果被海盜驅逐出臺灣,那他們最后同樣也是死路一條。朝廷豈能容許他們當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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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遇見海盜不僅僅是要報仇以雪前恥,也是為自己的前程而戰。
于他們而言,沒有退路了。
唯有戰。
來時途中被海盜襲擊是沒辦法,可現在不一樣了,在陸地上。
而且士氣也大不一樣。
至少人數上占著優勢。一對一干不過,那二對一三對一四對一總行吧……海盜也是人,不信那個邪!
兩兵相遇勇者勝。
高昂的斗志是取勝的關鍵。
因此這一戰馬棟他們大獲全勝。
打得海盜們找不著北,最后抱頭鼠竄,逃走的都不到一半人。
而且此戰他們沒有運用任何的戰略戰術,也沒有先進的火器戰備,就是勇敢地去戰斗,去拼,去磕。
雖然也有傷亡,但他們贏了,成功地將侵略者趕跑了。
當前的條件依然很艱苦,但無疑讓他們鎮守臺灣的信心大增。
只是朱翊鈞依然整天悶悶不樂。
且有變本加厲的趨勢,動不動就發脾氣。
飯菜不好吃發脾氣,被蚊子咬一口發脾氣,看見一只老鼠發脾氣,茶水不合他胃口也要發脾氣……
逐漸地,沒有幾個人敢見他了。
馬棟本來就不愿意多見,一見朱翊鈞就光聽他抱怨,能不見則不見。
邱橓他們起初還挺樂意見的,總想著匯報工作如何展開,畢竟在臺灣朱翊鈞是王。可見一次罵一次,朱翊鈞不是罵他們就是罵朱翊镠,反正就沒有消停的時候,慢慢地也煩了,最后他們索性學馬棟,來個眼不見為凈。
這樣,除王喜姐她們那些女子,朱翊鈞越來越不受待見了。
可無論是馬棟還是邱橓,他們都心知肚明,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至少不是理想狀態。
還得依靠朱翊鈞的覺醒。倘若朱翊鈞不振作,那下面這些人太吃力了。
可朱翊鈞什么時候能收心振作起來呢?誰也不敢說,甚至不敢抱希望。
馬棟與邱橓幾次會面商議,只可惜商議來商議去,也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最后還是只那八個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遇到朱翊鈞,這是他們的命啊,不然讓他們還能怎么辦呢?
來時就已經想到了很難,但沒想到最難的,居然是與朱翊鈞的相處。
王喜姐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她明顯感覺到了這種狀況。
這天朱翊鈞又喝酒麻醉自己。
王喜姐一把躲過他手中的酒杯,苦口婆心地道:“你不能這樣下去了。”
“給我,把酒杯給我。”朱翊鈞當即臉色一沉不高興,但忍住了沒有發火。
這是得益于王者姐這陣子對他的悉心照料與不離不棄。
若是放在當皇帝那會兒,朱翊鈞這時候還不得暴跳如雷?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朱翊鈞當皇帝時,王喜姐斷不敢奪他酒杯。
此一時,彼一時。
王喜姐心疼地道:“王爺,你到底想要消沉到什么時候?”
朱翊鈞冷笑道:“你讓我怎么辦?這里一無所有,又不提供經濟支援,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還能做什么?”
王喜姐也不是第一次說了。
每次說時朱翊鈞都是這個態度。
好在王喜姐脾氣好,不急不躁,總是心平氣和。
“王爺要將這里當作自己的家,將鎮守這里的將士與官員當作自己的親人才行啊,王爺不僅自己消沉,還動不動拿他們出氣,讓他們的心都涼透了。王爺你想想,如今還有幾位官員敢向你匯報工作了?再這樣下去,王爺可曾想過后果嗎?”
“我的心已死,管它什么后果?把酒給我。”
“王爺的心思死了,可人還活著。”
“你這話什么意思?”朱翊鈞凝望著王喜姐問。
“王爺這樣頹廢下去,就不怕沒命了嗎?”
“誰敢殺我不成?這里本王最大。”朱翊鈞好像這時候才想起自己是王爺,臺灣是他的藩地。
“王爺,死其實很容易,難的是還活著。我們都還年輕,為什么要自暴自棄而不活出人樣呢?”
“哼,活出人樣又怎樣?還能當皇帝指點江山嗎?”
“王爺,大明皇帝只有一個,可朱家子孫成千上萬,難道非要當皇帝才叫活出了人樣嗎?這么多人跟隨王爺前來臺灣,王爺不為自己,也要為他們著想要對得起死去的同胞。王爺這般消沉,讓下面的人怎么辦?”
“他們愛怎么辦怎么辦。”朱翊鈞跳起來從王喜姐手中搶走酒杯,又咕咚咕咚地喝,就像喝水一樣。
“真是無可救藥!”
王喜姐氣得甩手而去。不得不去挑戰世俗禮儀,也顧不得旁人的眼光,主動跑去找馬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