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昨日的那場攻城之戰,看著就像是來走個過場,那黑色洪水般的燕云鐵騎來得快,去得也快。讓武氏這邊無法猜到燕氏是何用意。
然而今日,卻是大不相同,燕氏早早的就在尹水河岸邊擺好了軍陣,尹水河上搭起了寬廣堅實的浮橋,大量的士兵通過浮橋來到北岸,就在岸邊開始安營扎寨,等當桐守關城墻上的守軍看清之時,已經是寅時,天光剛亮,北岸全是清一色的黑甲,而且在不斷擴大,就上墨水打翻在了白紙上,不斷向四周蔓延。
君輕寒站在城樓之上,也不著急,只是傳令三軍整裝休息,但是不準卸甲,不準放開兵刃,然后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燕氏在對面不斷調整陣容,直到紅日剛剛升上天空,對面的燕氏大軍,開始動了。
那上萬人組成的大軍,緩緩向著桐守關進發,就光是在城樓上看著,便會給普通人帶來極大的震撼,此刻城樓上的守軍便是如此,看著那一塊又一塊呈方陣前進的黑甲軍士,不免有些緊張,握弓的手都緊了一些。
君輕寒依舊氣定神閑的看著那慢慢靠近的燕氏大軍,當所有的步兵都抵達指定的位置之后,各軍的將領停了下來,在黑甲軍士停下的同時,君輕寒下了第一道命令。
“傳令三軍,整裝,讓楚云升帶軍出城。”君輕寒對著一旁的士兵說道。
那傳令兵應了一聲“是”,便立刻下了城樓,朝著營房跑去。不多時,營房軍士開始集結,不過在集結過程中,也看出了各州郡軍隊的優劣。
值得一提的是,武氏在問鼎九州之后,除了平天和鎮北兩家是太祖欽定的王爺,可以擁有自己的私軍和封地之外,其余各州郡都是軍政分離,這就導致了各地軍力良莠不齊,實力如何全看領軍的將領是什么模樣,俗話說得好,兵慫慫一個將熊熊一窩,便是這個道理。
雖然君輕寒早早就下令,不準卸甲,可仍舊有士兵嫌棄鎧甲冰冷硌人,悄悄的脫了,此時突然集結,不少士兵都在一邊往外跑一邊整理甲胄,看著狼狽不已。說巧不巧,這一幕剛好被點將的楚云升看見,但是卻并沒有立刻發作,畢竟臨陣斬將有損軍心,不過大戰之后,這些士兵所屬的州郡,怕是免不了一番整治。
三軍集結,浩浩蕩蕩的萬人隊伍同樣擺在桐守關外,楚云升和一眾武將立于三軍之前,與對面的燕氏軍隊遙遙相對。雙方像是私下約定好的一般,誰也沒有動手偷襲,就這么靜看著對方擺好陣型,集結完軍隊。
而在雙方都站定到對面只須一個沖鋒便能到的位置時,燕氏的軍隊從正中央突然讓開了一條道路,三匹披著金甲的龍馬度步而出,為首之人更是身掛九龍鎧甲,頭頂系著一抹血紅發帶。君輕寒看著那走出的三人,突然將目光鎖定在了其中一人身上,眼中殺意閃現。而那人好像是感應到了一般,抬頭向桐守關看來,眼中分明帶著笑意。
“陣前何人?”楚云升一旁的副將高聲問道。
為首之人聽著那副將的喊話,不由輕笑了一聲,說道:“罷了,我大燕落寞了六百年,爾等不識天子容顏也是情理之中。”
話到此處,為首之人笑意收斂,面容肅穆,對著前方同樣高聲說道:“朕乃大燕朝第八任帝君,燕南歸。”
燕南歸借著傳音之術講這話傳遍了整個桐守關,關內守軍中不少士兵都開始打量著這個號稱前朝皇帝的將領,有的人覺得“此人也不過如此”,有的則覺得此人真有“帝王之相”,不過這話也只能想想,畢竟現在還是武氏的天下。
“久聞燕帝大名,如今一見,當真有帝王風范,若是大燕仍在,本侯還真想為陛下出生入死。可惜,可惜啊,燕帝當知,大燕,已經亡了。”楚云升故作嘆息的搖著頭。
“據朕所知,武氏能領軍的侯爺不多,年青一代也就是平天鎮北兩家獨大,而平天侯從來都是一身玄衣,作戰時神兵龍影從不離手,那么將軍當是鎮北侯,楚云升了。”燕南歸說道。
“燕帝謬贊了,本侯不過是承了老一輩的余蔭,一個紈绔子弟而已,今次出征全是王命難違。”楚云升笑道。
“既然侯爺不愿意打這一仗,不如就做個過場,讓朕過去如何。”
“燕帝這就是在說笑了,這三軍對壘又不是戲子唱戲,哪有說撤臺就撤臺的。”楚云升擺擺手,拒絕了燕南歸的提議,又接著說道:“更何況,就算我放燕帝你過去,我身后的十萬大軍和那桐守關之上的平天侯也不會答應不是。”
“那就是沒得談了。”燕南歸面無表情地說道。
楚云升笑而不語,便是默認結束了這場對話。
燕南歸見狀也不再多言,腰間佩刀出鞘,接著向前一揮,身旁的燕山帶著身后的燕云鐵騎便沖了出去,楚云升也收斂了笑容,長戟前指,高喊了一聲“殺”,身邊的副將也帶著騎兵沖了過去。
雙方的騎兵再次殺到了一起,但是今日的燕云鐵騎遠非昨日能比,光是那股沖鋒的威勢,就好像一條屠戮人間的黑龍,徑直碾壓過啦,楚云升這邊的騎兵,除了天武和滄州鐵騎,其余來自各州郡的騎兵卻是各有差異,如此一來,高下立判。
除了天武和滄州兩支鐵騎能夠勉強抗衡這股兇猛的黑色洪流,其余各地的騎兵全都死傷慘重,遠不如昨日那般還能殺得有來有回。
桐守關內,君輕寒也看到了場間的異常,臉色微變,喃喃道:“原來這才是真正的燕云鐵騎。”
憑借多年在軍中的磨煉,君輕寒自然看出來了今天這支騎兵的不同之處,那攝人心魄的兇威便不是昨日那些只會沖鋒的莽夫所能匹敵的。那是只有在真正的戰場上才能沾染出來的煞氣,是將生死看的麻木了才能爆發的殺意,冷如骨髓,凍人心魄。
楚云升離得最近,感受最深,他看著眼前的燕云鐵騎,就像看著就像是來自冥界的陰兵,胯下雙眼猩紅的鬼馬不知疼痛,沒有畏懼,遇山開山,遇水斷水,像是要踏破一切阻擋前進的障礙。
雙方交戰了一刻鐘,自己這邊的騎兵不知死了多少,太多人根本來不及揮第二刀便被碾死在馬下,而反觀燕氏,那威名赫赫的燕云鐵騎僅僅損失了不到百人,哪怕是武氏最驕傲的天武鐵騎,也已經死了兩百多人。這場騎兵的較量,算是徹底輸了。
楚云升也不是愚笨死磕之人,見事不可為,便下令撤退,在楚云升撤軍的同時,桐守關內火石和萬箭齊發,為楚云升掩護,燕南歸見此也不著急,重甲步兵持盾頂在前方,整支大軍有序的前進著,那些寬大的盾牌擋住了大部分的傷害,燕氏的損失那點兵力,完全在承受范圍之內。而陣外的燕云鐵騎完全沒有回到軍中的想法,在燕山的帶領下對楚云升窮追不舍,那漫天的箭雨連破防都做不到,根本無懼,至于火石,大多落在后方燕氏大軍的盾陣上,剩下的,也只能起到些微的拖延作用。
楚云升看著身后窮追不舍的燕云鐵騎低聲罵了句“狗皮膏藥”,猛地勒緊韁繩調轉馬頭,朝著燕云鐵騎沖了過去。聞道上境的修為全力爆發,那瞬間的威勢如同排山倒海,壓住了燕云鐵騎的兇威。
楚云升整個人騰空而起,將長戟擲了出去,瞬間洞穿了奔在最前面的五人,擾亂了一列的騎兵,同時聽見天空上炸響了一道雷鳴。
“以吾鎮北之名,喚畫戟方天!”楚云升右手虛握,從空中抽出一桿刻滿花紋的畫戟,接著畫戟下砸,地面都被炸開了一個大坑,也徹底攔下了燕云鐵騎。
燕南歸看著那如同戰神降臨的楚云升,止住了大軍的前進。
“方天畫戟,好一個鎮北侯。”燕山拉住了戰馬,示意燕云鐵騎停了下來,看著眼前手持畫戟砸出大坑的楚云升,贊嘆道。
“將軍過獎,運氣好罷了。”楚云升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道。
“你,值得我出手。”燕山鄭重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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