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合作就合作。”
王璞狠狠說道。
“但既然是合作，我總該有點知情權吧？”王璞目光注視著夢魘小昕。
夢魘小昕臉色依舊平靜，不咸不淡的說道：“你想知道什么？”
王璞沉聲說道：“這次地獄魘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還有，那些村民們會怎么樣？”
夢魘小昕微微詫異的看了王璞一眼：“你還有心情關心村民的安危？”
沉默了一下，夢魘小昕說道：“身為極品，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你不是心知肚明嗎。”
王璞心一沉：“為什么一定要將村民們都當做祭品，殺了這些村民，對你又有什么用，幾十個人，對你的幫助也不大吧？”
夢魘雖然也可以通過殺人，獲得人臨死之時的恐懼、絕望等負面能量，但王璞感覺，眼前的夢魘小昕，實力應該不會低于他在夢魘鬼車上看到的那些夢魘，很有可能也是擁有空域的夢魘。
第二階段的夢魘，按照域的不同階段，分為夢域、領域、空域，空域級別的夢魘，不會再受到域的限制，而是可以到處跑，等于擁有了自由穿越空間的能力，遇到什么危險，還能躲進空域里面。
這種夢域一個個都是千人斬、萬人屠，一只夢魘，至少要殺死幾千上萬個人，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幾十個人的生死，對它們的實力影響并不是很大。
況且，夢魘小昕又是夢魘之中的異類，不是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而是從那個大學生的愛意里面入侵現實的，她需要的并不是死亡、絕望等負面能量，而是愛、高興等陽光的能量。
之前夢魘小昕獵殺的人，就是在她的蠱惑之人，陷入幻境，對夢魘小昕產生濃烈愛意，而后整個人崩解，融入夢魘小昕體內。
雖然從旁觀者的角度看起來，這種死法跟其他的死法都一樣恐怖就是了
王璞實在想不出，夢魘小昕需要地獄魘祭干什么。
不過說來也怪，按理來說，夢魘小昕從入侵現實到現在，也就過去不到十年的時間，更是一直待在大渠村里，也沒有多少人可以讓她殺戮吞噬，她又是怎么進化到這個階段的？
王璞不由想起夢魘鬼車上的那些夢魘乘客，它們也是一樣。
按理來說，那些夢魘乘客，每一只都應該犯下滔天殺孽，死在它們手中的人數以萬計，可是根本查不到相關的大規模死亡案例。
“我從你的記憶中，看到了你的小昕跟村民的恩怨，雖然從某種程度來說，你算是小昕生命的延續，但小昕是自殺的，村民們或許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卻也不至于要被滅村吧？村民里面，難道就沒有無辜的人嗎？”王璞說道。
“這是因果，既然身為大渠村的一員，他們就無法擺脫。”夢魘小昕說道。
“至于為何村民們一定要死，你不是問我地獄魘祭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嗎？”
出乎意料，這個問題王璞并沒有奢望得到解答，夢魘小昕卻似乎并不在意，娓娓道來。
“你看到過我給你看的記憶，應該知道，我是從他的愛意中誕生的，但是，真正創造出我的人，應該是菩薩才對。”
夢魘小昕的臉上，露出一絲惘然之色。
王璞點了點頭。
地獄菩薩才是幕后的真正推手。
只是，他不知道地獄菩薩創造出夢魘小昕的目的是什么。
這個問題，夢魘小昕很快就給出了解答：“夢魘可以通過人的絕望、恐懼，甚至是心魔執念，入侵現實。那么，其他的情感，是否也可以成為夢魘入侵現實的通道，從中這些情感入侵現實的夢魘，跟其他夢魘又有什么不同？這是菩薩研究的一個課題。”
菩薩不是念佛的嗎，什么時候轉職當科學家了？
王璞心中吐槽了一下。
不過，這個課題，研究的人并不少，王璞在覺醒者的論壇上還看到有人討論過。
只不過，暫時沒有任何頭緒而已。
雖然對夢魘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然而夢魘的來源，入侵現實的原理是什么，仍然是一個謎團。
而且目前為止，還沒有哪一只夢魘是從非負面情緒中入侵現實的。
眼前的夢魘小昕，是王璞所知的唯一例外。
論壇上有人猜測過，按理來說，夢魘既然能夠從負面情緒中入侵現實，那也可以從正面情緒中入侵現實，之所以會出現如今的狀況，可能是因為夢魘需要人類情緒之中蘊含的能量，而相比起正面情緒的能量，負面情緒更容易產生，它們能夠獲得的能量也更多。
這個觀點，得到了很多的支持。
夢魘小昕繼續說道：“正好，菩薩來到了大渠村，看到了小昕跟他的事情，而他又正好求到了菩薩那里，菩薩就順勢利用他，創造出了我。”
“我在菩薩的幫助下，被他塑造成了他所愛之人的樣子，他在我身上傾注了一切愛，然而，因為小昕的死亡，他的情感之中也必不可免帶上了對村民的怨恨。這種負面的情緒，讓我變得很不純粹。”
“菩薩需要的是一個絕對不沾染任何負面能量的夢魘。”
“而且，我被創造出來之后，也遇到了一個麻煩。我要進化，要吸收能量，負面的能量很好獲得，但喜、愛的能量，就不好找了。我唯一可以吸收能量的人，也在我誕生的瞬間，就死了。”
夢魘小昕如旁觀者一樣，述說著這一切。
王璞沉默。
確實，夢魘需要吸收負面的能量，而且還是針對它們的負面能量，并不是任何負面能量都可以吸收。
所以它們需要殺戮、恫嚇，讓人感受絕望。
吸收負面的能量，對夢魘而言，實在是太簡單了。
可是想要吸收正面能量，就需要別人對它們產生愛、歡喜等情感，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又是怎么進化的？”
“你不是看到了嗎？為了讓我可以進化，菩薩賦予了我一項能力，可以引動其他人對我的愛，或者說占有欲，從而心甘情愿變成我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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