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里奈很是怨念的看向江白。
“江老師，這奶酪……”
“很難吃是不是？”
江白提前將繪里奈要說出的話說出來了。
“是。”
“難吃是正常的，不過，繪里奈你難道沒有從中領悟到什么嗎？以你的天賦，想來是可以領悟到東西的。”
繪里奈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
“好像是有。”
“一點關于奶酪發酵的東西。”
江白露出一個笑容。
果然，和江白預期的一樣。
神之舌的天賦，就是如此強橫。
哪怕品嘗的僅僅只是一小塊，也會有效果。
“那繪里奈你覺得，這值得嗎？”
繪里奈愣了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
“僅僅只是吃下難吃的料理，就可以獲得領悟，這對于廚師來說，應該是很劃算的一件事情，比練習要簡單的多。”
“不過，江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江白點點頭。
“可以。”
“江老師你的料理，是一定要做成這樣，品嘗者才可以從中獲得領悟嗎？”
“沒錯。”
這點江白沒說謊。
江白只有在黑暗料理上面，是達到了神級的程度的，在正常料理上，只不過是精通的水準，可能還比不上繪里奈。
這種水平的料理，怎么可能讓品嘗者領悟到東西？
而且，江白制作的黑暗料理，還是系統提供的食譜，改良版的。
這是正常料理所不能比擬的。
“繪里奈你自己都說了，相比于練習來說，這已經是容易的事情了。”
“這個世界，沒有完全不勞而獲的事情，想要獲得收獲，就必須付出代價。”
江白看向繪里奈。
“因此這些料理的味道，我無法改變。”
“改變了，那么品嘗者就無法從中獲得領悟。”
繪里奈點點頭。
“我明白了。”
“那繪里奈你要再品嘗一點嗎？說不定可以獲得更多的收獲。”
“這……”
繪里奈猶豫了起來。
從品嘗料理的過程之中獲得領悟，對繪里奈而言也是很有吸引力的事情，繪里奈對于當前自己的廚藝，仍舊不滿足。
畢竟，繪里奈現在僅僅只是十杰中的第十位。
繪里奈向往的，是更高的位置。
而且還有另外一點。
神之舌的副作用現在在繪里奈的身上還沒有表現的很強烈，不過對于太難吃的料理還是會有反應，會抵觸。
但是，面前的這份卡蘇馬蘇奶酪，卻沒有給繪里奈這種感覺。
明明這份奶酪很難吃。
但是神之舌的抵觸并沒有。
難吃僅僅只是繪里奈心理上的感知。
而神之舌的抵觸，是病理上的，就像薙切真凪，是沒辦法克服的。
這點讓繪里奈非常在意。
江白看到繪里奈猶豫，頓時鼓勵了起來。
“既然繪里奈你都已經吃了一口了，那么，再吃一口，也沒關系吧？”
“一口和兩口，沒什么區別，不是么？”
“而且你還有可能再次從中獲得領悟，這是很劃算的一件事情。”
繪里奈心動了，點了點頭。
“那我再吃一口。”
繪里奈拿起叉子。
往旁邊取了一塊。
這一塊比剛才第一塊要大上不少。
入口。
馬上奶酪的味道就擴散了出去。
“還是好難吃！”
繪里奈眉頭皺起。
“怨念+18。”
江白聽到聲音，看向繪里奈，越發的滿意，覺得這就是一個寶藏。
神之舌，就是專門為了自己的黑暗料理而設定的。
繪里奈睜開了眼睛。
“江老師，我這次沒獲得領悟。”
“這樣啊。”
江白看到繪里奈有些失望，頓時安慰道：“沒關系，沒獲得領悟就再吃一口。”
“獲得領悟的幾率，除了品嘗者本身的天賦之外，更重要的一個點是量，吃下的料理的量，吃的越多，獲得領悟的幾率就越大。”
“你已經吃了兩口了，再多吃一口，差別也不大。”
“再吃一口，你肯定可以獲得領悟的。”
繪里奈本來已經不想吃了。
不過看到江白鼓勵的眼神，繪里奈又遲疑了。
江白繼續說道：“之前我遇到一個學生，天賦比繪里奈你差很多，在吃前面九份卡蘇馬蘇奶酪的時候，都沒有獲得領悟。”
“但是這個學生堅持，一直到第十份。”
“終于，這名學生得到了他想要的收獲。”
繪里奈瞪大了眼睛。
“這個人，一次性吃了十份這種奶酪？”
“是的。”
繪里奈心中不由對這個素未謀面的人生出了一絲敬佩之心。
不過要是繪里奈知道實情的話，就不會敬佩了。
因為山本由力夫不是自愿的，而是被江白逼迫的，是江白的懲罰。
“繪里奈你品嘗了第一口，就從中獲得了另外，這證明繪里奈你在這方面的天賦是極好的，要是不多品嘗一些，就是浪費天賦。”
繪里奈點了點頭。
“那我再品嘗一點。”
繪里奈拿起叉子，再取出一小塊。
但是，在放到嘴邊時，繪里奈停住了。
因為這塊和之前的兩塊都有點不一樣。
之前的兩塊奶酪，是繪里奈刻意挑選的，上面沒有蛆蟲。
但這塊有。
一條蛆蟲，正在奶酪的表面蠕動，小小的身子，一拱一拱。
江白看到了那條蛆蟲，笑了一下。
“這些蛆蟲都是干凈的，而且才剛剛出生不久，食用的基本上都是奶酪，忽略掉他們的外形，蛆蟲，其實是很好的一種肉類。”
“蛋白質的含量比牛肉還更高。”
“而且這才是完全體的卡蘇馬蘇奶酪。”
“和沒有蛆蟲的奶酪，是完全不同的料理。”
“你吃下這個時候，收獲應該會更大。”
繪里奈看向了江白。
江白眼中是滿滿的鼓勵。
繪里奈咬了咬牙。
張口。
將奶酪送入。
咬下。
馬上，繪里奈就感覺到了蛆蟲在口腔之中蠕動的感覺。
一陣惡心沖上繪里奈的腦海。
下意識的，繪里奈就要嘔吐出來。
“繪里奈，加油，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
“克服眼前的困難，你就可以獲得豐厚的收獲！”
江明的聲音響起，硬生生的，讓繪里奈想要嘔吐的這個想法收了回去。
繪里奈強行忍住。
快速的咀嚼起來。
終于，全部嚼碎。
繪里奈沒有猶豫，連忙將口中的東西吞咽了下去。
“江老師，您這有水么？”
“有。”
江明露出一個笑容。
“我馬上去給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