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咋整?”
看著超兇藍貓的短信,幾個玩家看著面前倒在一地熒光顏料中的“硬漢兄”沒了主意。
這什么玩意,怎么莫名其妙衛宮士郎就要帶人來“探望”了?
“咋辦,還有救不?”
有玩家蹲下撥弄了幾下地上的硬漢。x電腦端:
硬漢兄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死的透透的。
“救個屁啊,你吃了十幾刀還能救?”
旁邊立刻有人沒好氣的開始吐槽。
“那怎么辦?貓哥那邊說……撐死十分鐘衛宮士郎他們就到這邊了。”
一群人一下子面面相覷的沒了主意。
“咳咳……要不,咱們抬到醫療營那邊搶救一哈?”
眾人無語,現在也只能這么干了……
從會場前往醫療營地的路不算難走,但也不算近,現在這里畢竟是個容納了數千玩家加上相同數目的冬木市民的大營地了。
眾人以散步的速度慢慢往那邊溜達,倒爺算是愜意。
當然……
這只是其他人的感覺。
超兇藍貓一路上都感覺怪怪的……
這衛宮士郎,尼瑪的不對勁啊!
現在整一個談笑風生的模樣,越看越令人???。
要知道……往常這小子就是呵呵呵嘿嘿嘿的憨笑最多。
這種談笑風生的活都是遠坂凜的。
現在兩人好像互換了位置一般,遠坂凜一言不發的跟在衛宮士郎身后。
反倒是衛宮士郎不停的和附近的玩家在閑聊扯淡。
“牛奶,你有沒有感覺衛宮士郎這小子……不太對勁啊。”
稍微降低了點速度,超兇藍貓來到了隊伍末尾的牛奶不加糖身邊,低聲和他討論起來。
“你要這么講……我也覺得。”
牛奶不加糖鬼鬼祟祟的朝前面七八米處的三人組望了一眼,才繼續低聲道:
“剛才在會場那邊我就覺得衛宮士郎不對勁了……”
“原來貓哥你也看出來辣?”
“這不是重點……”
超兇藍貓這個時候也懶得吐槽牛奶這家伙了。
“衛宮士郎這狀態,有點嚇人,等一下我懷疑他要搞事情啊。”
“衛宮士郎能搞什么事情??”
牛奶不加糖一頭霧水。
講道理……以衛宮士郎的影響力,想搞事情其實還是有點難度的。
“你傻吧,衛宮士郎要搞事,遠坂凜和伊莉雅難道會不跟進?”
“營地里這幫沙雕你還不知道嗎,遠坂凜說點什么,立刻一個個嗷嗷叫的就去了。”
超兇藍貓現在完全是一副看傻子的語氣了。
“……有點道理。”
牛奶不加糖撓撓頭。
“那我們怎么辦?”
“不怎么辦……”
超兇藍貓嘆了口氣。
“后面會怎么樣誰不知道,等會不要靠他們太近了。”
“咱們這事兒算是辦砸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涌入醫療營地,倒是讓這邊的玩家和市民一驚。
這是發生了啥?
醫療營地在整個冬自營地的重要性其實幾乎沒有。
因為走個幾千米就是墮落之城,那邊的醫療服務可比醫療營地這邊的玩家草藥醫生強多了。
這邊多數處理的也都是些需要緊急搶救的情況。
“剛才送來的病人?”
一群“醫生玩家”面面相覷。
這邊什么時候接收過“病人”了?
你們還要這么隆重的過來探望??
“剛才好像是送過來一個,但是送過來的時候已經嗝屁了。”
就在眾人發懵時,后面有玩家撓著頭說話了。
“有這事?”
一群人大驚。
尤其是衛宮士郎,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抹十分濃重的嘲諷之色。
“人在哪里?我們去瞧瞧。”
幾個醫療玩家看著衛宮士郎這詭異的表情也一個個覺得莫名其妙。
這什么情況?
今天不是搞什么“大會”嗎?
但是看在遠坂凜和伊莉雅的面子上,幾人也沒打岔,帶著他們就朝停放病人的帳篷走去。
作為臨時停放病人的帳篷,地方其實不算太大。
呼啦啦的涌進去十幾個人,也就算是擠滿了。
剛才抬著人過來的幾個玩家這會兒還沒走,正停在里頭愁眉苦臉呢。
一下子見這么多人涌進來,一個個也是神色大變。
全都是一臉的“眉頭一皺”。
這會兒其實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床上那家伙已經沒氣兒了。
你這名都灰了嘛。
“他……怎么死了?”
發出聲音的遠坂凜。
冬木市出現異變都這么久了,遠坂凜見過的尸體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她如何能看不出來,床上的男子已經涼涼。
“咳咳……這個。”
床邊的幾個玩家互相了看了一眼,說不出話來。
附近一大群人也都有點沉默。
顯然都覺得現在的事情有點難辦。
殺個把npc不是問題……但是現在這情況就有點尷尬了。
“呵呵……”
衛宮士郎看著簡易床上的尸體,發出了一聲輕笑。
“所以,有人可以解釋一下嗎?”
衛宮士郎說話的時候,眼睛是盯著床前的幾個玩家的。
“這……”
幾個玩家一時語塞,好半天,才有個玩家聲音艱難的道:
“剛才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下。”
“然后地上有不少那個……尖銳的石頭,他就不小心被扎死來了。”
附近的圍觀人群頓時懵逼。
你這什么狗屁借口啊……
你就是現編也沒有這樣的啊。
“呵呵……”
站在床邊的衛宮士郎再次發出了士郎之呵呵。
而一邊的遠坂凜……表情也變得古怪。
摔死了??
這是何等的滑稽。
接著,沉默了一會兒的衛宮士郎輕輕掀起了蓋在尸體上的白布,尸體身上無數血淋淋的暈染痕跡刺痛著他和身后遠坂凜的心。
“是這樣的嗎?”
“摔成這樣嗎?”
衛宮士郎的聲音很明顯的變得冰冷。
“哈哈……那就是摔成這樣了啊。”
幾個玩家沒衛宮士郎的表情盯得渾身不自在,只能打著哈哈干笑起來。
“作為冬自的議長,我不能坐視這種惡劣的殺人行為!”
衛宮士郎盯著幾個玩家一字一句的敘述起來。
“殺,殺人?”
作為嫌疑人的幾個玩家也愣住了。
周圍的玩家也都被衛宮士郎的話驚呆了。
“這……”
超兇藍貓站在人群后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應該是個意外吧?”
后面的人群里突然有人開腔,然后仿佛打開了話匣子。
無數玩家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對啊,應該是個意外。”
“怎么可能是殺人呢?哈哈哈。”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這么開始強行“洗白”。
“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嗎?”
衛宮士郎扭過頭,看著一群強行洗地的玩家。
許多人沉默,但還是有許多人嘻嘻哈哈的繼續尷尬洗地。
“如果我非要處理這幾個“殺人兇手呢”?”
沒有理會那些洗地黨,衛宮士郎眼神冰冷的繼續開口。
這下子沒人說話了。
就連幾個“殺人兇手”都驚呆了。
什么玩意這,什么叫非要處理我們?
氣氛立刻尷尬起來。
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了,現在事情有點不對勁。
至于讓衛宮士郎處理玩家……
帳篷里無數人沉默了。
就連外面很多趕來看熱鬧的玩家,在聽說了里面的情況后……(、域名(請記住_三<三小》說(網)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也都一個個安靜下來。
氣氛愈發的凝重,后面的超兇藍貓見這情況也不敢露頭了。
現在這情況……誰敢說話啊。
“不過……”
“衛宮士郎居然想處置玩家了?”
超兇藍貓覺得……他有了點不詳的預感。
沉默了很久,衛宮士郎才看著周圍的玩家道:
“所以……沒有人支持我嗎?”
眾人沉默。
現在一群人心里都有點怪怪的感覺。
什么時候……殺npc也算違法了?
你要是系統強制規定的那種違法就算了。
現在……你區區一個衛宮士郎就想給玩家定罪嗎?
你要是帶著吾王還行……
不然就你一個零階的弟弟,還想怎么樣?
“衛宮……議長,即便是要處置,也要調查清楚吧?”
凝重的氣氛中,后面的人群中再次傳出一聲質疑。
“況且,他不是摔死的嗎?”
衛宮士郎朝人群中看去,并沒有發現是誰在開口。
因為那聲音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些人。
隨著這聲質疑落下,附近的玩家再次七嘴八舌的吐槽起來。
話里話外就是一個意思。
床上的尸體是自己“摔死”的,跟那幾個玩家沒有關系。
即便暫時和衛宮士郎和遠坂凜他們站在對立面,也沒有玩家希望因為“npc”而處置玩家。
這是一個原則性問題。
畢竟“npc”這種東西,說白了就是消耗品。
如果因為殺傷了npc就要定罪。
那也太坑爹了吧?
大家又不是來游戲里找祖宗的……
之后一場鬧劇就這么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在一群玩家的強行洗地中,衛宮士郎帶著遠坂凜和伊莉雅回到了自己的小營地。
“士郎……你怎么了?”
回到帳篷里坐下,遠坂凜皺著眉頭,這著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衛宮士郎。
“嗯?”
仿佛從沉思中被喚醒,衛宮士郎看向了身邊的遠坂凜。
“我……只是想拯救大家而已。”
沒有回答遠坂凜的問題,衛宮士郎反而是自顧自的訴說起來,然后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
“凜,這場鬧劇,你看清楚了嗎?”
遠坂凜沉默。
這場所謂的“鬧劇”,真的刷新了她的三觀。
之前的她從未想過……
這個世界可以如此的扭曲。
“陳真老師的理論雖然大體上沒什么問題……”
“但是……”
衛宮士郎說著低下了頭。
“如果要利用這些“降臨之惡”……我們大概要失去很多東西。”
“士郎,你指什么?”
遠坂凜看著身前低垂著頭的衛宮士郎反問。
“良知,善念,以及作為人類應有的底線。”
衛宮士郎低著頭,仿佛夢囈一般的敘述著。x
“如果要結束這扭曲的一切,這令人絕望的地獄。”
“大概……我們要做好準備。”
“士郎,你在說什么?”
遠坂凜看著身前低垂的腦袋的少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區區一上午而已……
事情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一旁的伊莉雅事不關己的沉默著,似乎衛宮士郎的變化根本沒有影響她分毫。
下午的“軍事會議”絲毫沒有收到上午那場風波的影響,衛宮士郎依然主持了這次的“會議”。
按照眾多玩家的商議,軍隊今天之內就會組織完畢。
明天就可以針對他們的目標,名為d43的街區發動進攻。
按照玩家的先期偵查,這片街區大概有六百人左右的冬木士兵駐守,其中的超人類和普通士兵大概各占一半。
至于平民……這個倒沒人計算過。
但是從這片區域的大樓密度來看,起碼得有個兩三萬人吧。
衛宮士郎得償所愿的擔任了指揮官的職務,至于遠坂凜和伊莉雅,那就是萬年不變的副職。
唯一比較尷尬的是,玩家軍隊的編組中。
幾乎所有人要求加入遠坂凜和伊莉雅的麾下。
至于衛宮士郎……
在最后的統計中,三千多人只有不到二百個選擇加入他的“部隊”。
而這部隊的名字聽起來也是十分的奇怪……
全部都是……親衛隊。
其中伊莉雅親衛隊的玩家數量最多,足足有超過兩千人。
其次就是遠坂凜親衛隊了……也有八百人左右。
衛宮士郎就最慘了,他的親衛隊只有二百來人。
夜晚就寢前,遠坂凜披著一件運動服外套來到她的帳篷外面。
此時衛宮士郎正獨自站在營地的空地上,仰望頭頂的星空。
“士郎,很晚了,你還不休息嗎?”
披著衣服的遠坂凜看著空地上那個獨自仰望星空的少年,心中不知為何感到一陣悲傷。
“凜,你會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嗎?”
衛宮士郎將目光從頭頂的星空收回,反而對著遠坂凜說起來了另外的事情。
“為什么會這么問?”
遠坂凜盯著少年在星光下不算清晰的面龐,心中隱隱升起些不詳的預感。
“就像陳真老師總說的那句話……”
衛宮士郎走近了幾步,表情十分的僵硬。
“這個世界……”
“沒有力量……”
“就什么都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