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雀燚的李代桃僵，令王直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任務！
為什么，系統先讓自己抓捕雀燚，后讓自己保護雀燚？
自相矛盾！
莫名其妙！
妙不可言！
“抓捕川蜀連鎖火鍋店老板娘‘雀燚’。”
“保護雀燚。”
兩個不同的SSS級任務。
是自己疏忽了。
王直輕吁一口氣。
腦袋里隱藏的那條線，漸漸明朗了。
如果不是李代桃僵。
如果……
有兩個雀燚，那么整個任務就說得通了。
此‘雀燚’，非彼雀燚。
包括鄔稚的態度，也都在情理之中。
王直在白板上梳理著層層關系，加上了另一個雀燚，無處可連的線一下都連了起來，就好似一個錯綜復雜的線路圖，此時已全部連成。
所有關系脈絡，一清二楚。
不過這所有的前提，還在等待法醫部門的鑒定。
另外……
必須盡快找到真雀燚的藏身之處。
蓉城軍區。
“咔。”
王直推開門。
鄔稚冷眉看了王直一眼，“又是你！”
“你以為我想來嗎！”
王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杯子大口喝了一杯水：“凌晨跑去山城，然后大中午的又回來，三小時啊三小時，不是在高速上就是在去往高速的路上。”
鄔稚看著王直。
半晌。
“這是我的杯子。”
“哦。”
“不重要。”
鄔稚態度依舊冷淡：“我昨天已經說了，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聊的，你從我嘴里問不出任何消息。”
“不，我們是同一戰線。”王直搖頭。
鄔稚冷嗤一聲。
“你應該知道你是被雀燚抓來的吧。”王直道。
鄔稚不說話。
“你讓羅伯特殺死月桂。”王直道。
鄔稚面無表情。
“因為這件事，所以你們當時聚集在孔雀燚密室中，孔爺不在場，但雀燚在。”王直道：“她作為黑盜首領，有權定你罪名，甚至——殺死你。”
“羅伯特不惜暴露身份，出現在那里，就是為了保護你。”
“以他的癡情，一定會全力承擔罪名。”
鄔稚雙瞳閃過一道異光。
依然沒說話。
“碰巧被我們撞上。”
“破壞原本審訊計劃，你雖然逃逸，但前往的一定是最安全秘密的地方，我想沒什么比得過川蜀黑盜的窩點。”
“會被抓住，自然是內斗。”
“以你的實力，其它小頭目很難活捉你，除了——”
“雀燚。”
“哪怕她施展過七彩世界，傷了元氣，也不是你能匹敵。”
鄔稚面無表情地拍拍手。
“很精彩。”
“但那又能說明什么？”
“你去抓雀燚啊。”
“她已經死了。”
王直的聲音令鄔稚一愣。
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王直打開手機相冊。
將手機遞給鄔稚，讓她自己看。
除現場照片外，還有法醫鑒定報告，和林夏的一些資料。
“鑒定報告出了。”
“且檢驗過全身肌肉細胞。”
“對比同擁有‘七彩世界’天賦的原能者肌肉細胞，十分近似。”
“死去的，是貨真價實的雀燚。”
“天空原能者。”
鄔稚笑了。
笑起來很好看。
這還是王直第一次見到她笑。
“難怪孔爺那么愛你。”
“不惜為了你，和雀燚翻臉。”
王直的聲音令鄔稚的笑戛然而止。
“我只是覺得惡人有惡報。”鄔稚道。
“你就不是惡人嗎？”王直反問。
“我們只求財，不殺人。”鄔稚道。
“那月桂呢？”
鄔稚沉默了。
“不要給自己戴高帽子，善就是善，惡就是惡，游走在灰色地域不代表你就是好人。”王直道：“當然，我現在沒興趣跟你討論這些。”
“黑盜勢力遍及華夏九大區，除去西南區沒有大頭目，由孔爺自己兼任，其它八大區的大頭目，目前已有三個不知所蹤。”
“分別是華東地區的蒼蠅，東北地區的安嶺虎以及華中地區的蟾蜍。”
“這其中尤以蟾蜍實力最強，曾與孔爺爭奪過掌權者之位，兩人實力在伯仲之間。”
鄔稚面色變了又變。
她當然知道王直是什么意思。
蒼蠅，安嶺虎以及蟾蜍都是雀燚的心腹，尤其是蟾蜍和雀燚，更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關系，而現在這個節骨眼突然失蹤，去了哪里都不用想。
“我答應你。”
“只要你說出孔爺的藏身之地，我們可以減輕你的罪名，并全力保護孔爺。”
王直看著鄔稚。
后者緊抿雙唇，一言不發，似乎在權衡著。
王直也頭疼。
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不能給鄔稚太多承諾，總不可能說到時候放過孔爺吧？
身為執法者，這樣是知法犯法。
如果他現在不屬于華夏王牌軍，王直不介意用一些小伎倆。
但戴上這個徽章，就不能隨意妄為。
“我考慮一下。”
許久，鄔稚才說道。
“好，別考慮太久。”
“希望你明白，你的決定關乎孔爺的生死。”
王直也沒再多勸。
轉身離開牢房。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不該說的都說了一小部分。
到這里就可以了。
如果鄔稚真的不肯合作，而他們最終仍找不到孔爺藏身之處，那么……
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只是任務失敗。
對王直來說，依然是可承受范圍。
他的徽章，足以進入前二十。
只是……
如果不能完成任務，總歸是不爽的啊啊啊！
乘坐軍區專用車輛，王直迅速返回山城。
超累。
這兩天下來，他來來回回都不知道多少趟……
都是為了這個鄔稚！
“滴——”
“來自林夏的通話要求……”
接受。
“怎么樣？”
“鄔稚仍不肯配合。”
王直如實道。
以他的經驗，鄔稚配合的可能性不會超過兩成。
雖然配合華夏王牌軍能保住孔爺的性命，但同樣也會令孔爺陷入牢獄之災，而如果她繼續保持緘默，孔爺未必一定會度不過這次危機，失去性命。
“她很信任孔爺。”
“是的。”
“你要我查的月桂資料，我已經查出來了，剛發你了。”
“好，我看一下。”
王直迅速打開文檔資料。
目光快速地掠過，倏地眼眸亮起，露出一抹笑容。
果然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