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宗奕聽后,道:“此計絕妙,這孽畜一旦出來后,我就以靈術將它困住,你趁機捕住它,攻它軟肋,務必準確擊中。”
“十三叔,放心吧,只要困住它,我一定給它絕命一擊。”
韓孟海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赤金石,涂抹上一層芝麻靈油。
赤金石和芝麻靈油都是噬金鼠最愛的食物。
韓孟海用靈力抹去赤金石上留下的人氣后,放藥田地上。
他用的是引蛇出洞法。
意圖誘使噬金鼠從地上出來,然后將其困住誅殺。
韓孟海和韓宗奕收斂氣息,遠遠躲在蔥蔥郁郁的靈藥叢中,看著動靜。
約莫小半會功夫。
奇珍藥田附近卻沒有動靜。
韓孟海不禁問道:“十三叔,噬金鼠還在奇珍藥田地下嗎?”
韓宗奕道:“好在我提前以寄靈蟲附著在這畜生的背刺上。這孽畜的下一步位置已經被我定位的一清二楚。
它還在這地下張望,不過之前受驚了,更加機警,哪怕最愛的赤金石也引誘不了它。”
“難不成赤金石不對它的胃口?或者只放一塊,它會特別警覺?”
韓孟海眼睛一轉,不愿意放棄,果斷又摸出兩塊赤金石,三塊玄鐵石,一塊綠靈銅,五枚紫菱石,也分別涂抹上芝麻靈油。
又以靈力抹去礦石上的人氣,隔著距離,將所有礦石分散放地上。
韓孟海暗自心想:“噬金鼠方才那么大的陣仗必定耗費靈力,體力,此刻必然會餓,我就不信它能禁得住誘惑。”
依據寄靈蟲發回的訊號,定位到噬金鼠的位置,韓宗奕低聲道:“這畜生果然有動靜了,已經蠢蠢欲動,鉆上來了……”
地上一共有十二枚礦石,也不知道這噬金鼠會選擇哪一塊?
韓孟海吊著心,注意地上的一舉一動。
嗖——
在最遠離兩人的綠靈銅處,忽然破了一個小洞,露出了噬金鼠的鼠頭。
這妖獸實在機警,只露出半個腦袋。
它飛快叼起綠靈銅,半截身子就要往下退回鼠坑。
韓宗奕雙手飛快捻訣,而后一劍指煉化出強大的靈力,指著噬金鼠出現的一處藥田,喝道:
“畫地為牢,指土為鋼,破——”
這是韓宗奕修煉的本命最強金屬性靈術,可以畫地為牢,指土為鋼,名喚指土化鋼術。
不過這種靈術不能真正改變物質屬性。
土依然是土,只是以靈力暫時將靈土淬煉變成鋼土,這只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時間過后,鋼土會重新消散,變回靈土。
韓宗白一指強大的靈力,激射在藥田靈土上。
那方土地周圍瞬間結成金鋼,堅固無比。
小洞突然被鋼土收緊變小,噬金鼠半截身體被死死卡在鋼土中,正掙扎著進退兩難。
忽然,它背刺瘋狂一頂,徒然增長五六寸。
噬金鼠的背刺既是它可以用于攜帶靈礦食物,也是它保命的武器,每一根利刺相對于上品靈器,十分強悍。
它這么竭力一頂,眼看就要將鋼洞撐開。
韓宗奕立刻加強指土化鋼術的威力。
噬金鼠防御力極強,但是攻擊性卻相對較弱,眼看背刺頂不開鋼洞。
它嘶吼咆哮幾聲,齜牙咧嘴,鼠目血紅,恨不得撲過來咬死韓孟海和韓宗奕。
韓孟海立刻運轉出赤炎蛛網,飛撲抓向噬金鼠。
噬金鼠被赤炎蛛網正面牢牢網中。
赤火灼灼。
噬金鼠是金屬性妖獸,生性最怕火。
吱吱吱——
噬金鼠想要后退脫離蛛網,韓孟海豈能如它愿,立刻將赤炎蛛網收緊。
赤炎蛛網軟韌無比。
此刻噬金鼠是插翅難飛,它深陷火網中,越是掙扎,火網越是將它纏繞得緊。
幾個呼吸間。
這孽畜的鼠須盡數被燒化,身上的金色甲胄也不斷被剝離融解。
噬金鼠疼得兩肢后仰,囂張跋扈得模樣早已煙消云散。
韓孟海等待的就是它兩肢后仰的這一刻,立刻收回蛛網,驅使六只火紅蜂向噬金鼠軟肋處飛去。
火紅蜂身形小,速度快。
噬金鼠還未反應,胸口軟肋便被六只火紅蜂同時狠狠蟄中。
金屬性妖獸生平最怕火毒。
一時火毒入體,噬金鼠哪怕是二階上品,渾身鐵骨金剛也是難以抵擋。
“吱吱吱——吱吱吱——”
噬金鼠身體火燒火燎,凄厲叫了好幾聲,立刻身體紅腫了好幾分,更是死死卡在坑洞中,肉痛不已。
火紅蜂散開后。
韓孟海看準時機,掌心運轉一枚青木針,給了噬金鼠絕命一擊。
青木針貫穿噬金鼠身軀,強大的靈力沖擊波,將鋼土都炸裂開來,變成零碎鋼片。
噬金鼠受了嚴重內傷,口鼻流血,前肢抽動幾下,終于不動了。
韓孟海十分謹慎,依舊驅使火紅蜂繞在噬金鼠周圍,防止它是詐死。
韓宗奕以寄靈蟲感知,道:“噬金鼠沒了氣息,總算死透了。”
韓孟海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個咬死韓家好幾口族人的妖獸,總算罪有應得。
易商泉已經帶著散修飛來奇珍藥田。
一個個散修在空中,俯瞰奇珍藥田的藥草,個個垂涎欲滴,貪婪得不得了。
“原來這里就是韓家的奇珍藥田,今日真是大開眼界,這么多高階靈藥……”
“不過這塊藥田似乎有隱匿法陣保護,有部分靈藥以我等神識窺探不出……”
易商泉知曉參王就在奇珍藥田之中,但是有藥田有法陣加深隱匿,以他的修為也定位不了參王的下落。
看著地上噬金鼠的尸體,易商泉一副兇神惡煞的叫囂道:
“臭小子,你們居然敢殺了我辛苦馴靈的噬金鼠。”
易商泉飛出一柄下品法器斧,雙手舉斧,狠狠劈斬而下。
其余散修一同飛出靈劍,朝下擊殺而來。
這些人修為最低的都是煉氣三層,有幾個是煉氣五層,加上易水寒是煉氣巔峰修為。
對方人多勢眾,彼強我弱,實在懸殊。
韓孟海深知這是九死一生的局面,不過他此刻沒有一絲怯弱。
面對來勢洶洶的散修,以二敵多,硬碰硬絕非上策。
韓宗奕飛出一件下品法鐘。
法鐘飛到奇珍藥田上空,不斷運轉,籠罩而下一陣金色光幕。
韓宗奕飛快運轉法鐘。
韓孟海也以靈力加持在光幕上,配合十三叔,不斷加強光幕的防御性。
光幕將奇珍藥田罩入其中。
“下品法器金鐘罩?”易商泉不屑一顧,道:“你以為憑借區區下品法器,就可以抵擋我的撼天斧,未免太天真了。”
易商泉揮動撼天斧朝那光幕狠狠一劈。
重重的法力壓迫如潮水般涌來。
轟隆——
光幕瞬間被撼天斧撕裂,裂開一絲縫隙,法光旋即黯淡了幾分。
易商泉對所有散修,喝道:“只要合力破除金鐘罩的光幕,奇珍藥田的靈藥就歸我們了,全體一起上。”
所有修士眼看靈藥唾手可得,一時間全部熱血沸騰,一齊飛出靈器斬向法器光幕。
光幕又接連暗淡幾分。
法鐘表面也傷痕累累,出現了大面積細碎的裂紋,顯然堅持不了多久了。
這法鐘是韓宗奕的本名法寶,被重創后,他受到反噬,不禁喉頭一甜,強忍口中的鮮血。
“十三叔,你……”韓孟海已經察覺到十三叔的臉色十分蒼白。
韓宗奕嘴角溢出鮮血,苦苦支撐,擋在韓孟海前面,道:“孟海,我一會打開光幕一角,你立刻跑,不要猶豫管我,性命才最重要。
我來拖住這些散修。”
生死之際,韓宗奕不是顧著自己的性命,而是家族未來的苗子。
“十三叔,我不——”
韓孟海倔強無比,他雙眼通紅,眼中含淚,第一想到的是韓家道法自然真訓:
韓家男兒當自強,迎難而上,無所畏懼,不斷求索,方得道法真諦。
韓孟海深知,如果退縮,或許能留得青山在。
不過一旦家族失去了這藥田的所有靈藥,那意味著什么,他很清楚。
輕則家族在南漓四大家族的地位不保,重則一蹶不振,又會重現三百年前的大劫。
“哈哈哈——你們一個也別想跑,統統給我去死吧……給我的噬金鼠陪葬。”
易商泉撼天斧又一次大力劈斬在光幕上。
在所有散修的合力下。
法鐘終于抵擋不住。
鐘罩立刻破碎,光幕消散。
韓宗奕受了極大反噬,再也忍不住,直接噴出一大口精血,傷勢沉重。
韓孟海也被震傷,嘴角掛著一絲鮮血,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飛快以醫療靈術快速為十三叔療傷。
現在逃?
哪里逃?
如何逃?
韓孟海心中燃起滿腔怒火,他面目冷然,抬頭坦然面對所有散修,決定背水一戰,哪怕就此身死,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