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蘊將今日在鳳鳴樓里發生的全過程,都給秋策復述了一遍。
“爹,就是這樣,那秦烈,根本一點都不給我們秋家面子!”
“面子?你也不想想他是誰家的管事?那是青州李家!一千個秋家,他都看不入眼,還跟他談面子?”
聽完之后,秋策面色陰翳,隨即陰狠道:“這個秋挽棠,到底給秦烈吃了什么迷魂藥?秦烈前天還跟我們談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輕易變卦?”
秋蘊站在一旁,原本還怕父親遷怒自己的他,見父親已經成功把仇恨轉移到秋挽棠身上,頓時松了口氣。
隨后冷笑一聲,道:“依我看,我這個堂妹,說不定背地里,用了什么骯臟的手段吧?今日那秦烈,一進來就提起秋挽棠,顯然對她很是在意。”
“昨晚,姓洛那個窩囊廢,還替她出頭。卻不知,自己頭上,已經綠得發亮了!”
“我這個堂妹,平日里看著冷冷冰冰,難以接近。事實上,卻是個婊子!”
聽著秋蘊所說,秋策卻是冷冷地看了秋蘊一眼,道:“少在這里馬后炮,你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一直在給秋挽棠拉仇恨的秋蘊,被父親一頓臭罵,頓時沒了底氣。
“確實如此嘛......”
“她秋挽棠會用美人計,你就不能找個美女給他么?我怎么生了你這個蠢兒子啊?”
“那......那我現在給他再送個美女過去?”
“晚了!”
秋策有些頭疼,他之前又跟秦烈交涉過,秦烈這個人,卻也不像個好色之徒。
言語之間,甚至可以看出,秦烈對自己的妻子很是在意。
所以秋策才沒有第一時間用美人計。
現在看來,人果然不能貌相。
秋蘊見父親沉默了下來,又諾諾道:“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那秦烈也說了,我們秋家沒有誠意,他會再考慮合作之事。”
“只能去請那秋挽棠出面了。”
秋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自己昨晚剛把事給做絕,當眾給打壓秋挽棠一家,如今還要去請人家出面。
這無異于伸手打自己的臉。
但也沒辦法,跟李家合作,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的。
一旦跟李家把關系搞好,便可以將手腕伸到青州的舞臺上。而不是局限于一個小小的天聞城。
所以,別說是自己打自己臉,就是把自己的老臉伸出去,給秋挽棠打,他也必須忍下去。
當然,秋策不可能真的讓秋挽棠打他的臉。
于是,秋策看向秋蘊,語氣冰冷道:“你去!去把秋挽棠請出來!”
秋蘊一愣:“這,可,可昨晚我們才......”
“嗯?”
秋策給了秋蘊一個飽含冷意的眼神,瞪得秋蘊打了一個激靈。
“若是玉行的事泡湯了,這秋家,你也不用待了!我秋策,就當沒你這個兒子!”
說完這句話,秋策憤然拂袖,徑直向門外走去。
只留下秋蘊一個人在房內。
·
洛鳴回到秋府。
在院子里的假山上,又見到秋宿星在打坐修煉。
已經達到煉氣境第六層的洛鳴,對靈力的感知,更加敏感。
秋宿星身上的靈力波動,愈加紊亂暴躁。
大有一種隨時會崩潰之感。
看到這里,洛鳴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種情況,洛鳴在洛氏煉氣口訣里,有看到過類似的。
明顯,秋宿星這是長時間高強度修煉,導致的靈力虛浮,若是任由他再這樣下去,走火入魔,就是時間的問題了。
奇怪了。
按理說,秋宿星胸口的那個陽靈,應該不會任由他就這樣走火入魔才對。
靈魂進化之后,洛鳴對靈體已經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知道,有一些陽靈,可以通過吸食他人的靈力,來恢復自己的魂力并維持自己的記憶不會散去。
如果這個陽靈,需要依靠秋宿星的靈力的話,應該會出手幫助秋宿星才對。
可它卻沒有。
莫非,它根本不顧秋宿星的身體狀況?
想著,洛鳴的手悄悄摸上噬魂罐。
視界一變,秋宿星身上的藍色陽靈頓時被洛鳴看在眼里。
之前感覺強大無匹的靈魂,此時在洛鳴眼中,反而沒有一開始那種震撼感。
畢竟此時洛鳴的魂力,早已不是前幾日可比的。
雖然還是能感覺到這個靈體的魂力比自己強悍很多,但噬魂罐已經沒有對自己發出警告了。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已經擁有制服它的實力了?
洛鳴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那么沖動為好。
小心駛得萬年船。
而且,這道陽靈,有可能是秋宿星的機緣。
洛鳴對這個妻弟很有好感的,若是這陽靈不害秋宿星,他自然不會去奪了他的機緣。
還是先觀察幾日再說吧。
想著,洛鳴松開噬魂罐,隨后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密室里的秋挽棠似乎也感應到了洛鳴回來了,于是從密室里走了出來。
洛鳴發現,秋挽棠的表情顯得很嚴肅。
洛鳴還以為,自己故意賣了一夜的關子,她現在應該心急如焚才對。
秋挽棠走上前來,道:“你今天一整天都去了何處?我讓南燭去夏老那里找你,也找不到。”
秋挽棠的語氣很嚴肅,言語間,已有一絲質問的味道。
洛鳴見此,以為是她太心急著想知道自己昨晚賣的關子。
于是莞爾笑了笑,道:“我早上有些私事,去處理一下。怎么,你這就等不及了?”
聞言,秋挽棠卻是皺了皺眉,道:“我聽夏老說,你最近幾日,每到下午,都會請假離開。”
洛鳴聞言,眉毛微挑。
他自然知道秋挽棠早晚有一天,會從夏老口中得知自己的動向,所以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
當即道:“朋友相邀,盛情難卻。不過我我請假之前,已經把分內之事做好,這一點,夏老沒有告訴你么?”
見洛鳴這幅吊兒郎當的語氣,秋挽棠黛眉蹙的更深了,道:“夏老確實稱贊了你的辦事能力。”
“那不就結了?”
秋挽棠看著洛鳴,突然認真道:“我希望你明白,我讓你去夏老那里做事,并非讓你把它當成一項考驗,而是希望你把它一份堂堂正正的工作。”
聞言,洛鳴不由有些語塞。
原來不是在著急昨晚的事么?
看著秋挽棠那認真的眼神,洛鳴一時也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才好。
秋挽棠道:“我承認你的辦事能力,但我不想你因為有一定才能,便恃才自傲。夏老是個務實之人,你若誠心跟他,日后在外頭,至少能得一份溫飽,一生免受病痛侵擾。”
聽到這里,洛鳴算是明白了。
原來,你當初把我送到藥鋪里做事,打的是這個算盤。
一份工作,解決溫飽。
而在藥鋪工作,日后洛鳴在生病之時,也有藥可醫。
想到這里,洛鳴心情不由變得有些復雜。
這已經不能用細心來形容,若不是真心想待你好的人,又怎會對你考慮得這么周全?
所以洛鳴才心情復雜。
因為從一開始,洛鳴便是想著趕緊跟秋家脫離干系。
不過,她現在說這些做什么?
不是應該問自己,接下來要怎么做嗎?
洛鳴算了算時間,秋策父子,現在應該已經被秦烈拒絕,并不得不來找秋挽棠出面了。
昨天晚上,洛鳴回到秋府的時候,已經很晚。
便是因為去了一趟鳳鳴樓才耽擱了時間。
正想著,面前的秋挽棠又繼續道:“昨夜,我想了很久,你昨夜說的那些話,到底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你昨晚對我說的那些,其實是騙我的對吧?所以才支支吾吾,故意賣關子。現在,我已經想通了,即使你昨晚不對秋策說那些話,他們早晚也會找其他理由,來革我的職。既然如此,何不早點卸任,換一身輕松?......”
聽著秋挽棠一股腦說了一堆,說到后面,基本已經演變成自言自語了。
洛鳴算是聽明白了。
說到底,就是不信任自己了。
或者說,是自己昨晚賣的關子,拖了太久了,秋挽棠已經失去信心了。
這些天的大起大落,還有長久的壓力,已經壓垮了她的自信。
而且,從秋挽棠的這些話里,洛鳴聞到一絲訣別的氣息。
自己若是不打斷她,她的下一句,估計就是“我沒能力再照顧你了,你想和離,我不會拒絕”之類的話。
想著,洛鳴不由嘆了口氣。
他其實可以趁現在,順水推舟,拿到和離書。
但這一刻,洛鳴看著面前自顧自說著話的秋挽棠,心中竟然升起一絲不舍。
正想著,面前明顯情緒有些不對的秋挽棠,繼續說道:“無論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與我和離,但這一刻,我......”
“噓!”
秋挽棠正自顧自說著,洛鳴突然打斷了她,并比了個噓的手勢。
秋挽棠被洛鳴一打斷,頓時意識到,自己剛才自顧自說了一大堆不符合她平時形象的話來,一時間,竟羞紅了臉。
剛才那些,都是她的心里話。
她已經有很多很多年,沒有像今天這樣,把憋在心里的話一股腦說出來過了。
就在這時,洛鳴的耳朵動了動,他輕聲道:“有人來了。”
秋挽棠正疑惑間,也聽到了院子外面有零碎的腳步聲傳來,并且越來越近。
外面傳來丫鬟的聲音:“秋蘊少爺。”
隨后是秋蘊的聲音:“秋挽棠可在屋中?”
“在的,我這就去通報一聲。”
“是秋蘊?”
秋挽棠顯然很是意外,秋蘊這個時候,不該是在鳳鳴樓跟秦烈簽訂合作的合同嗎?
洛鳴卻是一笑,道:“信不信,他是來求你來了?”
“怎,怎么可能?”
見秋挽棠一臉不信的模樣,洛鳴不由打趣道:“枉你是我洛鳴的妻子,怎能對我如此不信任?你說了這么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生死離別呢。”
聞言,秋挽棠不由羞紅了臉。但看洛鳴胸有成竹的樣子,她心中又不由重燃起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難道,洛鳴真的沒有騙她?
此時,門外丫鬟的腳步聲近了。
洛鳴比了個“噓”的手勢,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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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新年快樂鴨!大年三十,不看春晚來給你們更新,夠意思吧。
今天的心情,說實話是復雜的,因為推薦位上沒晉級,所以有點自閉。
不過,雖然本書一輪游了,但還是會寫完的。
只是原本計劃水個幾十萬字的煉丹情節,可能要砍掉了。別怪我水啊,媽耶,寫小說的哪有不水的?都要恰飯的嘛。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在水的過程中,維持爽感了。
不過砍掉不代表沒有,畢竟,煉丹師的身份,算得上一種裝逼利器了。
回到沒晉級的話題。其實吧,沒晉級的原因,我大概也是能猜到的。一方面是書名的原因,一方面也是題材的原因。玄幻的書名,大多數是以金手指命名,光看書名就很YY了。而我這書名,又臭又長,而且也不見得多么吸引人。不得不說有些遺憾。
再來就是題材的原因了,贅婿這個題材,在起點真的屬于冷門題材了。當初想寫這個題材,也是做過一番思想掙扎的。掙扎著掙扎著,大綱就寫完了,然后,我就發書了。
書既已發出,便沒有退路了,只能干了。
咳咳,其實也沒那么不堪,我自己也蠻喜歡這個故事的。
所以,冷門就冷門吧。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弱水三千,取一瓢飲之足矣。
今晚話有點多,別見怪哈。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