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少云帶著羅菲菲，在特產城一期和二期轉了一圈兒，就開著羅馬車前往西河套服裝廠工地。
“馬主任，這個車是誰的？”
“公司的，不過一般都是我開。我級別不夠，就只能開這個。不過也很不錯，去年我還開輕卡呢，那個時候我也就是個打字的。我告訴你啊，在這里會電腦打字，最有前途。”
小馬見羅菲菲是李虎城帶回來的，又知道他是總公司總經理的女人，人又長得挺漂亮，話就也別多。
“這是為什么？”
原本羅菲菲對李虎城的話還將信將疑的，看到了一期和二期工程之后，心里才稍稍安心，覺得這是個有實力的地方。
她到底是大公司機關出來的，還是有些經驗的。此時就盡量多了解這里的情況。
“很簡單啊，李董會電腦打字，就當了董事長。于總會電腦打字，就當了總經理。我學會了電腦打字，就當了辦公室主任。你會了電腦打字，將來也能當官兒。”
還有這個道理？我怎么就沒聽說過。
“當然，還要會開車。你會開車么？”
“不會。”
“那你要抓緊時間學車，我們這里的老總都會開車的。”
“你們這里有多少臺車？李虎城開一臺，還有一臺尼桑是誰的？”
“那臺于總開著呢，還有一臺尼桑，劉總開著。劉總出去辦事，晚上你就能見到。小車四臺，三臺尼桑，加上我這一臺。”
“要論貨車，那就多了，一共二十多臺。都是進口車，拉土方，拉水泥。還有一臺輕卡，捐給關山中學。對了，還有兩臺面包車，一臺給了鄉里，一臺給了派出所。”
“都是你們給的？”
“是啊，李董喝酒，一高興就給了。”
“這不是敗家子兒嗎？”
“哈哈哈，想敗家，你得有啊。三臺車而已，加一塊兒也就五六十萬，小錢兒。你知道李董一次就弄回來多少進口車么？”
“多少？”
“一百四十六臺。”
“這么多？走私車吧。”
“菲菲真聰明，不過不是我們走私，是別人走私，海關罰沒，我們從海關買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你要注意，到了這里不能叫李虎城，大伙兒聽了不高興的。你得叫李董。”
“他爸、他媽、他兩個姐姐叫他小名兒虎子。幾個老總和林經理可以叫虎城，其他人都叫李董。也沒有誰規定，就是這么習慣叫的。”
“李董？他不就是個吃軟飯的么？”
小馬講的高興，根本就沒意識到羅菲菲竟然有這個想法，還以為她在開玩笑。
“哈哈哈，你要就說是吃軟飯也行，是我們大伙兒吃李董的軟飯。李董是這里的總老板，于總、魯總、陸總、劉總也是股東。”
“你是說李虎城，哦不，李董才是大老板？我看營業執照上，法人代表是何巧云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何巧云就是李董他媽，其實就是掛個名兒。當初賺錢，張羅生意的事兒，都是李董一手創辦起來的。”
“她媽一般不管什么事兒，就管錢，那個人很好的。李董在家也不管什么事兒，都是于總說了算。”
“你們到底幾個老總啊？”
總公司老總多，最后也黃了，不知道這里的老總怎么樣？
“我再給你說一遍，你記住了。李董是董事長，當之無愧的帶頭大哥，龍頭老大。不過一般不管具體事兒。他能帶你來，就是給了你天大面子。”
“第二把就是于總，于丹寧總經理，她是正的。除了李董，就是她了，大小事都能做主。只要她決定的事兒，李董都給面子。從來不反駁。”
“第三把就是魯副總魯提轄，他一般也不在家，都在外面。李董就跟他在外面賺大錢，一拿就是上千萬回來。”
“第四把是陸副總陸鳳仙，大陸的陸。現在帶著人在綠江第二服裝廠學習呢，將來服裝廠主要就是這個陸副總管。”
“第五把是劉副總劉寧，主要管外交。”
“另外在港島那邊有個公司，是何燦何總在管。何總是李董的表姐，也是說了算的人物。不過她只管境外的事情，境內的事兒一般不管。”
“李董表姐怎么會在港島？”
“李董舅舅是暹羅華僑……。”
小馬就又把這方面的事兒，介紹了一遍。聽得羅菲菲是心驚肉跳。
李虎城你個王八犢子，原來是這么一條大、大、大魚啊。
悄悄地鼓搗出這么多大事兒，怪不得你不張羅回總公司呢。
“還有個三建公司的林經理，雖然不是老總，當副總們管不著他，只有于總能管著他，那也是大人物，也是開尼桑的。”
羅菲菲一算計，就發現了問題。
“那你們的尼桑也不夠用啊？”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在外地還有車，將來李董、于總、魯總是開奔馳的，現在開尼桑，就是臨時的。”
“陸總、劉總、林經理三個人配尼桑，對了，將來還有一個人配尼桑。她既是這里得人，也不是這里的人，不過也是重要的人物。”
“誰啊？”
羅菲菲覺得，凡是重要的人物，自己就應該盡快了解熟悉。
“程化蝶，大明星程化蝶。現在不在家，在奉天音樂學院學習呢。”
“程化蝶也是這里人？對啊，她是關山人啊。”
“是關山人，也是苗圃人。我也是苗圃的人，說起來咱們都是同事呢。怎么，你們總公司不知道程化蝶是苗圃的人？是不是有點兒官僚主義？”
不是是不是的問題，而是太官僚主義。
小小的關山苗圃，竟然出了李虎城和程化蝶這樣兩條大魚。
令人崩潰的是，總公司那邊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李虎城在這里鬧出了這么大動靜。
現在李虎城這里蒸蒸日上，總公司那里那么多人，那么大家業，竟然倒閉破產，真是天大的諷刺。
“程化蝶就是個苗圃職工，為什么還給她尼桑車？”
“李董對她好啊。”
“女朋友？”
“不是，她跟李董從小一塊兒長大，李董很寵她的，就當親妹妹一樣。拿錢送她上學，還給請保鏢。”
原來如此，看來程化蝶在這里也是重要人物。
除了李虎城，就是于總最大。
李虎城叫我給于總當秘書，確實很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