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支部隊,都會因為領導者的風格、士兵的出身、發源地的環境、作戰場所的不同,體現出彼此不同的行事風格,并且在軍營的大環境影響下,會出現老帶新、多并少的現象,呈現部隊長期以來,整體風格、性格的趨同情形。
這種具有強烈感染力,并且表現出高度認同感的特質,可以概稱為軍魂。
因此有的軍隊殘忍、有的軍隊貪婪、有的軍隊沉默、有的軍隊堅韌、有的軍隊幾千人轉戰千里毫無畏懼,有的軍隊十倍圍之卻抱頭鼠竄,更有的部隊會把所有的士兵甚至盟友的戰斗力都拉低不止一個層次……
今日乳法,完成。
但我抓來的這支部隊,怎么上上下下都透著一股尸居余氣的味道,我越看越不對勁,看到天黑才在字縫間看出東西來,密密麻麻地寫著“吃人”兩個字!
一支有意無意就要吃人的部隊,不是戰斗力強不強的問題……它惡心人啊!這樣的風氣必須要改一改,就從正經吃飯做起吧。
“把鍋扔了,水也別喝了!光頭你派人點起篝火來,伊頓你帶上幾個人跟我去領吃的——這里的秘密倉庫被我找到了,里面能吃的東西多的是!”
二五仔頭子伊頓大喜過望:“大人,我馬上去取!夠所有的人吃?”
“沒錯,所有人!”
……所有人各吃一口,我沒有騙人對吧,他又沒有說吃飽。
伊頓和士兵跟著我來到了秘密倉庫的入口,眼前就有一個黑漆漆的洞,洞中似乎還燃著微弱的火光。
“里面有人?”二五仔指揮官問道。
我點了點頭:“胖子被我派下去看守倉庫了,防止有人偷竊物資。你們去跟他拿東西吧。”
聽我這么一說,二五仔指揮官臉上閃現出錯愕的表情,一拍大腿:“大人糊涂啊!您怎么能讓他去看守食物?!這家伙會把東西偷偷吃光的!”
我搖了搖頭:“君無戲言,我都委命他了,總不好再更改。況且你和光頭兩個都很忙,我看他就是最好的人選嘛。”
“這……”
二五仔指揮官到這里也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再要求下去豈不是要直接頂撞我的意思,逼我收回成命?這一點他現在可不敢輕易嘗試。
于是他走到了洞口邊上,正想要探身下去,卻感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隨后一抹銀白色的閃光就在離他鼻尖不到一寸的距離劃過!
他的皮膚似乎都能感受到冰涼的戟刃碰到他的觸感,連忙腰身用力,強行把前傾的身體扳了回來!
“你瘋了嗎!我是伊頓!”
二五仔指揮官冒出了一頭的冷汗,對著洞口就破口大罵,但是洞里很久才傳出了幽幽的聲音:“你是伊頓?你在做什么?賽文大人有命,所有人都不得進入洞內!”
“你!”
伊頓竟一時語塞,這話單聽起來沒有任何毛病,但要是剛才他被一下刺死,豈不是也屬于活該?而我在他身后站著,他又不能反駁我的命令。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于壓下心頭怒火:“那我也是大人有令,來取走食物給大家吃,你不讓我上去,就自己把我東西推出洞外!”
這話說的雖然口氣生硬,但還是在情在理的,于是隨著洞穴里嘈雜的聲音響起了一陣后,開始有東西被推出這個洞穴。
先是兩條煙熏過的臘肉,可能是荒原上羚羊、野馬、野牛一類的動物,肥瘦相間的同時還有著木材熏制的香氣,聞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隨后是一大袋的麩皮面包,其制作的原料并不全是精面粉,而是混合了小麥在磨粉過程中被碾下來的皮層、胚芽、糊粉層及少量胚乳等麩子,因此口感較硬,但是口感有點兒酸味,又有點咸味,是這里最受歡迎的主食。
“還有呢?”
兩樣東西之后,洞里忽然就沒有了動靜,伊頓連忙對著洞口大喊道。
洞里的胖子畏縮地說道:“……沒了。”
我走上前兩步,輕咳了兩聲,輕聲問道:“哦?真沒了嗎?”
洞里的胖子嚇得一驚,猛然想起我對他的交代,連忙改口道:“不……不……還有,大人您聽錯了!我說的是洞里的東西好多的事,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有。一定是大人您沒留神,聽成我說沒了……”
……這都差這么多,到底得多耳背才能聽錯!
“廢話那么多,還有就拿出來!物資既然讓你管理,你就得牢牢記住我說的話!”
我說完就走到了一邊,不再說話,任由他領悟我的言外之意。
果然沉默了許久之后,他終于繼續往外送物資。
先是一大塊窖藏的奶酪。這種硬質未熟奶酪,在制造過程中通過強力加壓并去除部分水分,便于儲存運輸的同時,散發出清新的奶香與淡淡的酸味,廣受十松莊居民的喜愛。
隨后是一桶啤酒,被艱難地推出了洞外。由于外圈體積太大差點被卡住,兩方同時用力才順利送出洞口。
一看到啤酒桶,在場人員的士氣立刻有了顯著的提升,正在運輸食物的士兵哪怕見到食物都無動于衷,在看到啤酒時卻明顯地腳步停留了一拍,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這一批貨物送出來之后,洞里面又沒有了動靜。
“沒了?這些可不夠我們都吃飽的!你不要太過分啊!”
二五仔指揮官一看這情景,立馬故技重施,裝作憤怒無比地對洞里喊。想要騙他說出沒了,再由我來施壓。
沒想到這次的胖子精明了許多,躲在里面囂張地大喊:“東西還多的是,我就是不給你們!有本事下來乖乖受死啊!”
二五仔指揮官聽了火冒三丈,差點就要下去真人PK了,可是洞口那么窄,靠近洞口就是一個死,再說了又不是敵人,根本沒必要生死相搏啊。
他下意識地瞟了我一眼,我卻攤了攤手:食物由他管理,你還是跟他商談吧。”
伊頓臉色一黑,無奈地點了點頭,壓下火氣耐著性子好說歹說,卻怎么也撬不開胖子的嘴說出一個好字,在多給了一小袋面包之后,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多得是”、“就不給你”、“下次還敢”,連一顆面包屑都不肯再給。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在不開飯那邊就要造反了,二五仔指揮官只好揮手帶著物資先走了,走之前命令手下往洞里倒了一大袋土,這才揚長而去。
在他們走后,我來到洞邊問道:“胖子,洞里面東西還多少?”
里面立馬響起一個委屈巴巴的猥瑣聲音:“大人……就剩三分之一的東西了,我快瞞不下去了……”
這家伙這幅哭窮耍橫的樣子,倒是很好的監軍(太監)的人選,要是不監守自盜當個財政官也不是不行,看來還有潛力可以挖掘。
“加油!我相信你的潛力就像溫泉一樣,只是需要挖掘和壓榨一下,一定還有的,必須給我演到明天早晨!記住,敢演砸了我就借你項上人頭一用!”
“不要啊大人!你說的潛力,我是一滴也沒有了啊!”
胖子的哀嚎經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