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格雷,走到了蝎子亞坎部落酋長面前,忽然問道:“你是故意的對吧?”
酋長薩卡姆粲然一笑,仿佛剛才的風波只是他的一場無傷大雅的玩笑,“你看出來了?”
他大搖大擺地走回了隊伍,哂笑道:“好吧,我坦白……我是聽說杉樹氏族的名號,據說這個氏族里都是一些不長腦子的家伙,當年天天被十三協約部落當成打手放出去咬人,想不到這條狗到現在了還記得回來幫助主人,真是令人感動啊……”
杉樹氏族的勇士都聞言大怒,格雷更是被氣得面色發紫。我也暴跳如雷地站了出來,大喝道:“胡說八道!我不許你如此污蔑他們!”
語氣是如此義憤填膺,這下即便是如森波這樣沉悶的家伙,也向我投來了贊許的目光,顯然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我接著說道:“狗是人類最好的朋友!怎么能拿來和這些野人相提并論!”
這下要不是格雷攔著,連杉樹氏族都想沖上來打我一頓。
薩卡姆跳上了馬背,哈哈大笑道:“要不是你們當年誕生了號稱部落最聰明的雪牛祭祀,早就四分五裂被瓜分了。這次你們才派來這么些人,還是趕緊把駝隊交出來,免得我多費口舌!”
他一揮手,蝎子亞坎的部落襲擊者就再次層層包圍住了我們,隨后說道。
“你們兩個誰領頭?出來答話!”
襲擊的壓迫感越來越強,杉樹氏族的勇士敏銳地感覺到了戰斗的氣息,紛紛拔出武器背靠著背,警惕地望向四周。
……等一下!
先等一下!
這難道是標準裝逼打臉劇情?!
無腦的敵人上來挑釁,然后被主角一頓胖揍那種?
對上了!對上了!
畫風終于對上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讓我先緩緩……
我待會兒是先邁前腿還是先邁后腿?
哈哈哈哈,這場扮豬吃老虎年度大戲的主角,毫無疑問正是……
“你們要找的,正是在下!”
格雷竟然在我前搖蓄力的時候,猛然出聲打算了我的施法,大踏步地走出隊伍,隨手拔出腰間的棍棒,化為流星一般襲向對方的酋長!
前排的持盾護衛搶先上前,擋在了空位之上,卻被格雷一棍抽中木甲,整個人就像是被擊中的保齡球一般跌倒,巨大的慣性甚至波及到了身后的隊友,一直傳遞到第五個人才抵擋住后退的趨勢。
而格雷毫不猶豫,飛身一腳踹在了另一個靠近的襲擊者,當即把他踢出兩米開外,這姿勢像極了塞巴拉毆打他的樣子!
……家庭暴力害死人啊,打起人來的動作都一模一樣!
這時,蝎子亞坎的隊伍已經合圍了上來,擺出了部落狩獵大型獵物的陣勢,按照規律四散轉移,矛頭卻永遠正對著獵物,真正做到了退而不潰,散而不亂,確實是一支經驗豐富地隊伍。
但是在格雷這里,這樣的經驗并不管用。他們就像是用漁網困住了一只鯊魚,并不知道自己的危機現在才要開始。
格雷深吸了一口氣,出手的速度竟然又快了幾分,瞬間追上了前面撤退的退伍,開始瘋狂地銜尾追殺,棍棒之下打得他們四分五裂。
一陣箭羽和投矛忽然覆蓋而來,格雷也毫不畏懼,快如閃電一般接住了一根木矛,單手揮舞成了一片光幕。毫無壓力地撥開紛至沓來的箭雨,追著薩卡姆騎馬的方向而去。
眼見薩卡姆酋長卡其脫離太的速度太快,格雷略加思索,就放棄了繼續追擊,轉頭和杉樹氏族的勇士們匯合一處。
格雷的戰斗力驚人不假,森波這些杉樹氏族的家伙破壞力也毫不遜色。他們在格雷沖出去不久就狂吼著跟上了他,像是一頭頭狂奔的犀牛列陣沖入戰場,隨著他們的白隼酋長陷陣破敵。
如果是格雷的風格是鷹擊長空的兇戾,那他們就是狼奔豕突的瘋狂!格雷靠著戰斗力破開敵人的陣容,他們則毫不留情地踏入其中,既不戀戰也不猶豫,隨著格雷一遍遍地沖入敵營來回沖殺,終于把這些圍攻的部族勇士打成了一支潰軍,驚慌失措地向四周逃散。
而這整個過程,我都牽著水潤大眼睛和長睫毛的駱駝們,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無法從被搶戲份的突然中恢復過來。
明明是我先來的……為什么會這樣……
“老大,多謝你壓陣,我已經擊退敵軍了!”
格雷擦了擦頭上的汗,渾身是塵土地從戰場上歸來,身后還帶著毫發無損的杉樹十勇士。
……算了,以我的戰斗風格,肯定是顧不上身邊隊友死活的,要是亂軍中死了一兩個就很尷尬了。
從格雷剛才的戰斗風格,我發現他還是明顯放了水,特別是在本應下死手的時候,都用擊暈和控制技代替,全場下來除了幾個骨折吐血的倒地不起,并未出現血肉橫飛的景象。
“你看起來會是個好羅賓啊……哦,二桶除外。”
我感嘆了一句,以我現在天天碎顱、斬首、分尸的打法,不知道我身上蝙蝠俠的斗篷還能保管多久。
格雷哈哈一笑,忽然轉頭問我:“老大,接下來該怎么辦?”
“……我以為你有計劃!”
我把手里韁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你剛才還打得這么開心?!”
格雷撓了撓頭:“剛才有點生氣,就想借題發揮嘛……而且平時爺爺動我也沒什么計劃呀……”
塞巴拉!格雷走到現在這一步,你我都有責任!
我捂著臉說道:“打都打了,還能怎么樣?走一步看一步吧,繼續往山邊上走,越重要的部落離科里洛山一定越近。”
隨后我們這支隊伍修正了片刻,繼續往那座顯眼的高山靠近。
一路上,我們都發現有人在尾隨,從三三兩兩到成群結隊,最后已經完全壓倒了杉樹我的隊伍數量,形成了一股無法忽視的人群。
“老大,他們是什么人?”格雷按照我的指示目不斜視地向前走著,卻忍不住問道。
我無奈地說:“都是你搞出來的動靜太大,這些人就跟上來了……總而言之先找到這場大戰的組織者,如今低調是低調不起來了,只好盡量高調做事了。”
我本來的想法就是靠著十個人的小隊混入部落營地里,仗著靈活多變的風格偷偷上山,盡量不要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中。
但是現在……
跟在我身后的并不是斥候和襲擊者,而是一群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部落民眾。他們既沒有旗幟,也沒有坐騎,只是保持著固定的距離跟隨在后,沉默得像是一支死者的隊伍。
“造孽啊,這里到底怎么回事……”
我慢慢發現了,這附近不僅沒有動物出沒,就連樹皮都要啃光了。人數眾多的營地附近,更是便溺橫流、烏糟一片,僅有的水源也被污染嚴重,散發出了濃烈的惡臭……
部落說要召集大軍,難道是指讓全體死于饑餓和瘟疫,然后留給巫妖王召喚亡靈大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