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兄弟會不是普通的強盜組織,他們有情有義,感情好到可以同穿一條內褲,不會因為對手的強大而落荒而逃,更不會眼看著首領死去,而不報仇。
十一個浪忍,赤紅著眼睛如同受傷的餓狼一般,張牙舞爪的沖向少年。
十一對一,很恐怖的數字,沒有一個忍者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心平氣和,旁觀者只有一只貓,胖胖的坐在樹椏上,仿佛再停上去一只蒼蠅,樹枝就會承受不住重量斷裂開來。
就在十一把刀即將臨身之際,肥貓動了,胖胖的肉爪勾動了樹上的鋼絲。
嗡嗡嗡嗡……
無數銀蛇飛舞,二十四根鋼絲從地下彈射起來,經過安裝在樹椏后的滾輪,在空中織出一道網——
天羅地網!
十一人中五人停不下手中的刀,手腕撞在了細鋼絲之上,連手帶刀飛了出去,握著斷腕慘叫了起來。
剩余的六人及時停手,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自己已經被細鋼絲包圍了,動一下都心驚膽戰。
少年像跳舞的精靈一樣,穿梭在天羅地網之中,旋轉、跳躍、折身、出劍,每一個動作都像提前演練過無數遍,干凈而利落。
浪忍們配合默契,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等待主人喂食的好狗,乖巧的迎接了少年的每一劍。
直到少年落地立定,四周才噴射出了血花,沒有濺到一點,每一劍都落在了敵人的后心,只有那一個村的忍者,才會有這樣的特殊習慣。
“金木,你這個舞跳的太完美了,就像在舞姬一樣,這樣這樣……”肥貓在樹枝上跳了起來,嘎吱一聲,樹枝斷掉,轟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如果你能快點學會操控天羅地網,都用不著我出劍。”
白臉少年便是雨時,從地里將菊丸拔了出來,拍了拍它頭上的塵土。
出來尋找貪婪已經兩個月了,他總是滿忍界的跑,哪里有高價任務就往哪里趕,在撲了幾個空了之后,終于得到了消息,稱十二兄弟會抓住了一個綽號“殘尸憎惡”的怪物,聽描述正是貪婪——雨魯。
慢慢走到驢車旁邊,用劍挑開黑布,一股濃烈的惡臭傳了出來,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這里面的人已經死了半個月了。
就連雨時都有些皺眉,敲了敲鐵籠:“貪,該起來了。”
籠內沒有一絲回應,仿佛真是一具死尸。
雨時拿劍戳了戳,輕而易舉的捅進了血肉中,流出來污濁的膿血。
“莫非真死了?這十二個廢物不像是有這個本事的人。”雨時跳上驢車,想要檢查一下尸體。
“嚇!”尸體大喝一聲,陡然坐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沒死。”雨時心像一塊沒有感情的頑石,沒有絲毫被嚇到的感覺。
“哈!多虧了你,不然我就要被拉到換金所換錢了呢!”雨魯大笑著,爛掉的舌頭都掉出來了。
“別開玩笑了,你怎么可能被他們這些人抓住。”雨時搖了搖頭,他可是斷罪組織第二強者,第二次忍戰如此慘烈都沒有殺死他。
“哈哈哈哈!果然瞞不過你,我只不過大熱天的沉在水里懶得動彈,生怕身上長蛆,正巧這些人路過河邊撿到了我,想拉回換金所換賞金,我嘛,正好也要去換金所,索性讓他們帶我一程。”雨魯抓了抓頭發,扯下一片頭皮。
“哎,我還想看看,等到了換金所,我從車上跳下去,說一聲:多謝一路護送,他們會是什么表情。”雨魯繼續笑嘻嘻道:“他們可是都已經商量好了拿到賞金該干嘛,那個綠頭發的家伙,說要買上一萬條內褲,再也不要跟他們一起混著穿了。”
雨時勉強跟著笑了一下,給了雨魯一點面子。
“你該換身體了,都泡爛了。”雨時指了指雨魯爛兮兮的軀體。
“好吧,平時我一個人也無所謂,反正我也不靠身體來戰斗,現在既然有了同伴,也是該注意一點了。”雨魯跳下驢車,每走一步路都會留下一團血泥。
“哧哧……這是什么鬼東西,哧哧……快讓它離開……你不會一直在找這玩意吧?”菊丸直接炸了毛,不斷的向樹上爬去。
“咦……一只白色豪豬?是食材嗎?”雨魯睜大眼睛道。
“不,是忍貓,圓滾滾,蓬松松的忍貓。”菊丸連忙回頭。
“看起來很有肉啊……”
“貪,它是我的菊丸老師。”雨時打消了雨魯的美食計劃。
“哦……真是太可惜了,不過我可以給它做烤魚。”
雨魯來到眾多尸體旁邊,體內銀絲飛舞,很快將一堆尸體大卸八塊,收納進了封印卷軸當作備用,接著整團銀絲都鉆進了源明一刀斬的體內,尸體站起來了。
他的鋼絲是由查克拉傳導金屬制作,直接由查克拉操控,更加靈活鋒銳。
而雨時的機關術僅僅是通過技巧跟計算,還無法違背天地間自有的物理規律。
“是寧的天羅地網啊,看來你已經通過了他的考驗,還學了不少東西。”雨魯看著鋼絲陷阱贊嘆道。
“雨寧老師死了……”雨時眼神不由自主地向下劃去。
“是嘛……我已經收到消息了呢……”雨魯長嘆了一口氣,他又少了一個曾經的隊友。
當年他們七人意氣風發,在半神的領導下,誓要將雨隱村建設為一流強村,忍界大戰卻給了他們一記沉重的耳光,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們清楚的看清了不可跨越的鴻溝。
雨時沒有解釋什么,他很喜歡雨魯,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長,但他有一種可靠的前輩的感覺。
雨魯換上了新的軀殼立刻就順眼多了,不過一想到他皮膚下面密密麻麻埋著的銀絲,還是讓人有些惡寒。
“把劍借我一下。”雨魯伸手道。
雨時將劍遞過去,只要不是借傘,劍倒是無所謂,只是傘機關太多精細,完全檢查一遍很麻煩。
雨寧的記憶里,就有一段畫面,雨魯一不小心擰了一下雨寧的操控手套上的螺絲,一向孤高冷傲的他,直接將雨魯吊在樹上掛了三天。
雨魯接過劍,叉開腿,揮劍,一團黑色的東西掉在了地上:“要這玩意有什么用……”
雨時胯下一涼,眼皮抽了抽,感覺當年他或許是故意動的雨寧的螺絲。
“你不要誤會……我這是死人的軀體,心臟沒有了泵血功能,血液自動慢慢向下流去,流到這玩意上,就會梆的一下彈起來……這叫魔鬼的欲望,還怪臊人的。”雨魯笑著解釋道,將劍遞了過來。
雨時還是覺得他是故意的,甚至有些嫌棄這把劍,擦了又擦才收回了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