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時離開了冰鏡空間,馬不停蹄的趕往一個叫白川鄉的村子,栗霰串丸的失蹤瞞不住多久,必須爭取在七人眾發現之前完成任務,回歸陸地。
白川鄉,一個終年落雪的鄉鎮,美麗的背后則是致命,無法種植糧食的土壤,一年四季只能以砍柴打獵為生的白川鄉村民,終日奔波勞碌于維持生存,如同行尸走肉的餓狗,找不到任何生存的意義。
地圖上距離最近的雪族人就生活在這里,終年落雪的也符合雪族人的生活習慣。
雨時解除了栗霰串丸的變身術,偽裝成一名普通的霧隱忍者,穿著一件厚厚的熊毛斗篷,即便身體素質極強,還是能夠感受到時時刻刻徹骨的寒冷。
白川鄉的小鎮上人煙稀少,除了必要的生活外,很少會有人外出,節省體力,便是節省食物。
雨時沿著大街一路走去,很多人都蹲在屋檐下賣著劈好的木柴,這些被雪水浸濕的柴火并不好賣,好賣的是那些木柴制作成的炭。
但是他們家的余糧已經不夠他們支撐到生火燒炭的時間了。
這個極寒的冬天,不知又要餓死多少人。
有的樵夫拎著一只雪兔匆匆走過,他可以換一周的糧食,糧食充足的話可以給家里人帶來一些肉食。
要是抓到雪狐的話,那么這個冬天就不難熬過去。
若是雪貂,全家人一年不愁吃喝的情況下,還有余錢買一些棉服被褥。
雪白柔軟的雪貂皮圍脖是整個水之國都難求一條的高級飾品,往往都是大名府的貴婦們的身份象征。
雨時來到了一家茶館,氤氳繚繞的茶館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倒是門口蹲滿了蹭暖爐的窮苦樵夫,他們沒有錢喝上一口暖身的燙茶,只能借一點暖氣。
“忍者大人……有什么吩咐嗎?”茶館老板對雨時的身份很是恭敬,村里偶爾也會有餓極了的野獸傷人,村長就會全村募集資金前往霧隱村請求忍者擊殺。
“我想打聽一下,這座雪山里是否有雪族人存在?”雨時開口道。
“雪族人?沒有聽說過……雪女的傳說倒是從小就聽過。”茶館老板搖了搖頭。
“說來聽聽。”雨時點了一壺燙茶。
“都是大人嚇唬小孩的啦,說這座山終年下雪的原因就是山里有雪女,她給白川鄉帶來了災厄和苦難,小孩不聽話到雪地里亂走的話,就會被雪女帶走做成冰雕……聽到拍門的聲音不能隨便開門,外面站著的是雪女,就是這樣吧……”茶館老板笑了笑。
“嗯,那這里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過?”雨時再問。
“我祖祖輩輩都在這里開店,都沒有聽說過什么奇怪的事情,最近一件雪熊吃人的事情,也已經解決了。”
“這里經常會死人嗎?”雨時繼續道。
“這就為難我了,哪年冬天不死人啊……大雪封山餓死在家里的,進山砍柴凍死在路上的,掉進雪洞里出不來的,被雪狼吃掉的……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茶館老板無奈的搖搖頭。
雨時有些失望,一切都很正常,如果茶館沒有消息的話,別的地方恐怕也不會有什么了。
難道雪族人就一個人躲在雪山里居住?那該如何去找?
“我再問一下,有誰最了解這座雪山的情況嗎?”雨時問道。
“最了解雪山?應該是那些樵夫吧,他們幾乎每天都在進山,有時候也要客串獵人抓點雪兔雪狐,這些年小動物少了,基本沒有全職的獵人了。”茶館老板指了指外面的蹲了一排的樵夫。
“哪一個最了解?”
“最了解的話……應該是茂吉吧,他的房子最深入雪山,所以砍的柴最粗實,燒的炭也最好,最了解雪山的話應該就是他了。”茶館老板道。
“他在哪?”
“哦!他剛剛在我這賣完炭,應該是去旁邊酒肆打酒了,畢竟砍柴的時候,帶上一壺酒,又不怕冷,力氣還會大上很多啊!”茶館老板哈哈大笑。
雨時給了老板一萬兩的鈔票,嚇得他半天沒能合攏嘴。
來到旁邊酒肆,里面不過只有一個中年男人,背著一個空蕩蕩的竹框,手里拿著一葫蘆酒正在小口的啜飲。
“你是茂吉?”雨時走上前去。
“你是……霧隱忍者?我是茂吉……怎么了?”茂吉嚇了一跳,嘴巴不禁有些結巴。
霧隱忍者他見過幾個,都非常的暴躁,罵著這里的鬼天氣,雇傭他們殺雪熊,走的時候還要敲詐一筆鬼地方費。
“聽說你是這里最了解這座雪山的人?我有些問題問你。”雨時看著他。
“啊……請問吧。”
“這座山里有沒有奇怪的人或者物,雪族人,雪女之類的。”雨時不喜歡多廢話,直接將問題全部抖了出來。
“沒……沒有,雪女什么的都是騙小孩子的故事罷了。”茂吉連忙搖頭。
但是那抹慌張怎么逃得過雨時的眼睛。
“說出來,這錢就是你的。”雨時掏出了十萬兩鈔票。
茂吉眼睛都看直了,有這十萬兩他就可以把那該死的漏風破房子修繕一新。
“大人……借一步說話……”茂吉帶著雨時向無人的村外走去。
“大人,我這個事情都發生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跟人說過,我年輕時候進山砍柴,見到過雪女……”
“雪女?繼續說。”雨時覺得有可能跟雪族人有關。
“那天,我照常去雪山里砍柴,突然在山崖上看到了一朵雪蓮花,那是可以入藥材的好東西,一朵就能賣一萬兩……雖然位置很危險,但是既然見到了就不能錯過,我就爬到懸崖上采了下來……”
“但是我要下來的時候,手一滑摔了下來,落在地上還引起了雪崩,差點把命送了……”
“是雪女救了我,雖然不知道怎么救的,我醒過來就看到她站在我邊上,那個漂亮啊……穿著白色的和服,皮膚跟雪一樣白的……”
“那時候還太年輕,腦子一熱,還把雪蓮花送給她了,真是笨死了……”
“無論我跟她說什么,她都不回應,冷漠的像一塊冰,高貴到極致的冰。”
“她跟我說,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然后就消失了……”
“雖然知道雪女是災厄的象征,但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她,一晃都十幾年過去了,我連孩子都有了……呵呵呵呵。”
茂吉滿臉都是幸福向往的笑容。
“帶我去那個地方,這錢就是你的了。”雨時又掏出了十萬兩,這些都是栗霰串丸的存款,他要了也沒用。
雖然不能確定茂吉見到的雪女就是雪族人,但是總算有個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