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了長門?!”
“只有悲哀的凡人才會說出這種愚蠢的言論,我們是曉,給人間帶來希望的陽光,殺害同伴這種事,只有你這種黑暗中的陰祟才會做得出。”雨哲的面容仿佛千年不變的寒冰。
“說人話。”雨時皺眉道,他討厭這種云里霧里的話。
“我沒殺。”雨哲回道。
“那你這雙破眼睛是怎么回事?”雨時目光微微下移,不與他對視,輪回眼給了他極大的壓力。
“在你面前的這雙亂世中降生的輪回之眼,正是通往美好新世界的橋梁。知曉了這一點,還要繼續褻瀆嗎?”雨哲冰冷道。
“你一定要這么說話?”雨時露出厭惡的神色。
“我這是輪回眼。”雨哲繼續回道。
“我當然知道這是輪回眼!你是怎么獲得這雙眼睛的?抑或是你到底是誰?”雨時明顯能夠感覺到雨哲的異常。
“我是修正這個世間不公正秩序的神,是使這個充滿矛盾和紛爭的世界走向和平的引導者……我是天道……”雨哲雙手張開,做擁抱眾生狀,顯得無比神圣。
“天道……?”雨時心神一震,半藏畏懼的天道真的存在?那為什么會是雨哲?
“是真神天道,半神做不到的事情,我真神將會帶領雨之國走下去。”雨哲用著最冷漠的表情說著最慈悲的話。
“我本以為拿一刀能把你捅的清醒一點,想不到竟然變成瘋子了。”雨時仿佛看到了玩弄人心的黃泉,惡心至極。
“以為用花言巧語愚弄神,就想動搖身為神明的我的信念了嗎?”雨哲伸出五指。
“所以你過來就是為了說一些莫名其妙的廢話嗎?”雨時冷冷道。
“我是來感謝你的,是你讓我們明白了果然人類是無法理解他人的生物,曾經的我們蒙昧的生活在這個混亂的世間,卻還是沒能體會到痛苦的真諦,如今通曉了痛苦的我們,認為必須要由神來解救,才能脫離迷途……”
雨哲的話再次惹惱了雨時。
“我聽懂了,狗被打了,知道痛了,才想到要咬人。”雨時非常討厭這種說話方式,翻譯它們,需要讓本就疲憊的大腦累到顫抖。
“凡人總是喜歡用粗鄙之語掩飾自己無能。”雨哲仿佛已經失去了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即便是生氣也不會露出怒相了。
“你是嗓子里噎了狗屎,不會說人話了嗎?”因為村子的問題,雨時最近很煩,不介意跟他罵上一場,疏導一下情緒,自從雨巴死了,臟丸走了,已經很久沒有人跟他對罵了。
“哼,我代表曉組織,代表死去的九十六名為和平盡忠的勇士,向你正式下通牒,我們將要接手雨隱村,限你明日離開高塔,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不要讓村子感受更多的痛苦。”雨哲說了一大堆廢話,終于說到了正事。
“你說出這些話,不覺得可笑嗎?半神是我殺的,村子也將由我接手,應該離開的應該是曉。”雨時覺得他們的腦子依舊不好使。
“看來今天我們達不成共識了。”雨哲說道。
“你覺得呢?”雨時覺得很可笑,他可不會像一條老狗一樣,被灰溜溜的被嚇走。
“不要在愚蠢下去了,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一切沒有任何意義。你跟半神一樣,只想著自己的利益,卻不能體會這世上其他人的痛苦,你只會將雨隱村拖入仇恨的深淵。”雨哲繼續道。
“你怎么不記得以前你這么能說?你的嘴被彌彥開過光了?”雨時冷笑道。
“……感受這份痛苦,思考這份痛苦,這樣就不會再保有這些錯誤的想法了。”雨哲明顯有點生氣了,緩緩抬起雙手。
“雨恕!保護雨付。”雨時驟然擺出防御姿態。
天道萬象天引!
雨時曾經接過這股無形的吸力,但是上一次卻遠遠沒有現在強大,如今面對的仿佛真的是天,天道引起的自然風暴。
萬千森羅·纏!
雨時背后瘋狂蔓延出大量的銀絲,編織成幾股繩子穩穩的纏在石座之上,連根鑲嵌在高塔之上的石座都被牽扯的嘎嘎作響,石屑飛舞,雨時的整張臉都被吸扯的變形,身后的雨恕直接帶著潛入了陰影之中。
神羅天征!
驟然風停了,反方向的力量直接讓雨時重重的被撞進了石座,因為沒有進入鬼人模式,沒有強大的防御力,直接壓的關節都在酸響。
“如今感受了神的力量……你還能天真的繼續下去嗎?”雨哲終于停了下來。
“……現在的你真的很強,但是就憑這樣,就想要我失去信念,是不是太天真了?”雨時從石座上跳了起來,穩穩落在地面,看起來并沒有受太大的傷。
“你若要和我們爭奪雨隱的領導權,最后造成的將會是分裂和虛弱,遭受痛苦的將是無數村民,你一定要如此自私嗎?”雨哲冷聲道。
“既然你憐憫眾生,為什么不是你就退出雨隱?”雨時覺得有點好笑。
“雨隱村只有在神的帶領下才能趨向繁榮,而你,只會在無盡的復仇中,給村子帶來毀滅和災厄。”
“你真的很會說。”
“神的話就是真理。”
“但是嘴皮子殺不了人,刀子可以。”
“一定要這樣?”
“是的。”
“明日此時,高塔之前,我們會與你正式談判,希望你帶上真誠。”雨哲莫名其妙的留下一句話,緩緩的向著塔外退去。
雨時沉默了一下,終于開口道:“雨哲……你是不是死了?”
“死亡喚醒了矇昧的意志,帶領更多人走出來泥土,它絕不是終結……”雨哲的眼神依舊冷若寒冰。
雨時非常惱火四下看了看,終于找了一塊碎石頭扔了過去,雨哲向后一躍落入雨中,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死了嗎?……”雨時心中劃過一絲難受,他們三人曾經扶持著從暗雨院出來,最后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剛剛那個人就是……天道?”雨鳶從陰影中浮出。
“或許吧,也許只是一個代號。”雨時道。
“你要跟他們開戰?”雨鳶再問道。
“……如果我們要跟曉開戰,現在我們這邊的一百名忍者,能有多少真心出力?”雨時反問道。
“……或許一個都沒有,若是向外開戰他們無所畏懼,但如果曉組織暗中挑撥,讓你背負挑起內戰之名,有可能將他們全部逼向中立。”雨鳶搖頭說道。
“……語言的力量不可小覷。”雨時表示贊同。
“所以明天曉組織的談判……”
“當然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