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一將功成萬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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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墻上的徐明,冷眼看著前赴后繼,攀登墻梯的梁軍甲士,隨著反擊次數增多,滕軍所備的圓木與滾石已消耗殆盡。BiQuHengSheng
而城下擔任掩護任務的梁軍弓手,所發出的箭矢卻越來越密集,絲毫不顧及肉軍的死傷。
新軍有數名甲士猝不及防,被射傷。
“準備近戰!準備近戰!”徐明循著城墻邊走邊喊,一部分新軍甲士拋棄長矛舉起盾牌與斬刀戒備。
徐明喊完,沒多久,一梁國肉軍校尉與幾位千夫長率先登上城墻,這幾人,眼睛血紅,面容獰厲。避過新軍的長矛,幾步就跳搶上城墻,手起刀落砍翻擋路的甲士。
這些梁軍校尉及千夫長,是由鶴城軍中的百夫長及千夫長提拔上來的,有實戰經驗,他們刀法凌厲,出手利落,普通的新軍甲士根本招架不住。
“噗………”徐明逮住機會,舉戟捅死一名梁軍千夫長,他也不管其他肉軍,直接奔梁國登上城墻的校尉而來。
梁國的校尉又砍翻甲士,舉刀就要過來。
突然!
只聽“鐺…”的一聲,一桿鐵戟直接當在刀前。徐明雙手一挑,校尉的斬刀被抬起,徐明順著擺開的縫隙,橫戟直刺過去。梁軍校尉大駭,直直往后退去,卻不妨背后,閃出一名滕國新軍百夫長,在他背后,雙手握刀,自上而下斜砍。
“呲……”
肉軍校尉沒有著重甲,百夫長這一刀劈得扎實,直接被劈死,徐明見校尉隕落,趕緊止身,收住玄冥戟。將斬首之功留給百夫長,百夫長大喜,對徐明道聲謝,就蹲下身,快速割下校尉首級。百夫長割校尉首級,按滕國制度官升一級,賞爵三等軍騎尉。
滕國自侯爵以下同等爵位分三等,一等為尊,三等最末。分:公、侯、伯、子、男、都尉、騎尉、忠勇、博勇、忠義、博義共十一等三十三級。次級獨斬敵軍上級之首,如敵首為十萬人將可封伯爵、斬三萬人將封子爵、斬萬人將可封都尉爵、斬校尉可封騎尉、依次遞減,不以累積,也就是說即便你斬首十名千夫長的首級也不可能獲封騎尉爵,若是合力斬首,就要降級。
“總制大人,梁軍上城墻了,我們要不要去支援。”城墻下的宮敬銀眼見,百夫長斬下校尉首級,眼光炙熱。
“不用,后面的惡戰有得你打。”不知何時,穆長川提著劍領譚未及軍尉走來。
“王差!”邵永拱手
穆長川點點頭,他走到邵永身邊,抬頭看著城墻之上,殊死搏斗的兩國甲士。
“邵將軍帶著你的人還有府衙官吏及家眷都撤吧,撤到你的營寨中去,也令榮將軍撤過去。”
“王差,現在撤,恐基林府不保啊!”邵永未及回答,他身側的宮敬銀搶先開口道
穆長川擺擺手,軍機事關重大,他自然不會對宮敬銀詳說。
“諾!”邵永拱手領令,穆長川的用意,他知道。對面的梁軍有數千精銳騎兵,若不放他們進來,將梁軍主力盡可能的調離五河府,玉虎他們偷襲即便成功,也難全身而退,弄不好還會被困死在梁境。
“宮校尉,我們走。”邵永對尚在發愣的宮敬銀喝斥道
“諾!”
見邵永離去,譚未忍不住開口詢道:“大人,那新軍甲士呢?”
“日落前,我會讓他們依序撤離,往駿景府方向撤離。”瞧著眼前的態勢,穆長川覺得梁軍應該會休整一個時辰左右時間,更激烈的爭奪戰,應該出現在夜里。
激烈的戰斗持續到午時,梁國甲士也有力乏,他們三次站上城墻,又三次被趕下去,共計損失一名校尉,一名千夫長,兩名百夫長,近六千名肉軍。
滕國新軍兩天合計戰損三千甲士,損失三名百夫長。
基林府外
站在遠處觀戰的朱秉言,強壓心中怒火,兩天損失萬名甲士,連城墻都奪不下來,當真是奇恥大辱。
“上將軍,滕軍基林府的守軍,應該消耗的差不多,不如讓新軍休整片刻,晚上再強攻,定然能奪下城門。”一名身披黑甲,年逾三十的梁將,對朱秉言拱手建言,梁軍在靜安城里的細作,都被鏟除,他們對府城里的滕軍人數,并不清楚。
“如此狀態,便是肉軍都死光,也未必能奪下城墻。”雖氣惱肉軍戰力疲軟,朱秉言尋思一番后,最終還是同意,肉軍下來休整。
“傳令,新軍休整兩個時辰”
“遵令!”
見梁國肉軍,暫停進攻。徐明亦令滕國守城新軍休整,他則帶著未參戰的新軍收拾陣亡甲士遺體。在城墻腳下,徐明瞧見穆長川站在不遠處,他便站定給穆長川拱手行軍禮。
穆長川抬頭對渾身是血跡的徐明笑笑,便對軍尉吩咐:“傳令!新軍休息半個時辰,就往雍山撤退,沿途多扔旗幟,與甲胄,破刀。”
“諾!”
半個時辰過去,收到撤退命令的徐明雖有驚訝,卻依舊遵照穆長川的命令,遣新軍有序的撤離,撤離前,徐明利用梁軍死尸,布下疑兵。
滕國新軍戰損者的遺體被集中起來火化,受傷的甲士,則坐上騎兵的戰馬。
一時間,基林府上空濃煙滾滾,火光滔天。
“一將功成萬骨枯!”
穆長川站在府衙門口,見火中枯骨,斑駁、破損嚴重的基林府東城墻以及被拋石機波及的百姓房屋,他嘆口氣,對譚未道
“走吧,我們去追邵永,接下來的惡戰就看我們的了。”
譚未點點頭,將踏雪無痕的韁繩遞給穆長川,兩人翻身上馬領著十名騎兵追邵永去。
全軍撤走,基林府空空如也,唯有盤旋在尸體上空的烏鴉,給這座空城添上些活氣。
梁軍的動作又開始,這次他們沒有大張旗鼓的架梯攀墻,而是遣十數名十夫長及百夫長充做死士,拋索偷偷爬上來。
“噗噗……”
諸梁軍死士借著夜色,貓起腰,沿墻壁悄悄摸到‘疑兵‘側面,果斷的砍翻毫無生機的疑兵。
“咦,這些滕兵,好像已死!”梁軍一名百夫長,感覺到異常,他仔細檢查被自己砍翻的滕兵,發現他們身上還有幾處傷口,且砍下去的新傷口,并無鮮血流出。
“不好,這是疑兵!”發現異常的百夫長,內心大駭。但凡布下疑兵,必是請君入甕之計,重梁軍甲士,經他提醒,無不心驚,紛紛操刀戒備。幸運的是,周圍并沒有冒出滕國甲士。
“王百夫長,周圍如何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不管他,我們只管放繩索便是。”王百夫長自然是不知道,為何滕軍全不見。不過他犯不著多事,放好繩索便是大功一件。
“遵命!”幾位十夫長紛紛放下繩索,早潛伏于城下的梁軍甲士,依次攀繩上墻。